一想到這個可能,子蕭猛然緊張,若是真的如此,那麼宮裡的宮主又是什麼狀況?難道反倒是宮主真的醒不過來了?上天對宮主和柳蔓開玩笑了?生命再輪流一次?!
想到這裡,他緊張的快步走到跟前,根本來不及對墨燁漓行禮,也顧不上禮儀,拿起柳蔓的手就開始把脈,一會兒就深深的皺起眉。
此前柳蔓的脈搏根本就沒有任何動靜,但是現在,她不僅有脈搏,而且是極其的混亂,
這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宮裡一直沒有傳出宮主是否醒過來的消息,難道宮主和柳蔓的生命真的輪着來的嗎?
時間越久,子蕭的,眉頭皺的越緊,而旁邊的莫燁漓看子蕭如此,也終於覺得不對勁,沉着聲音問:
“葉兒怎麼了?如實說,朕絕不會怪罪你!”
但是話雖說的這麼好聽,子蕭哪敢說真的,只能模棱兩可的拖着,到時候看宮主那邊的情況了。
因此子蕭作勢擦了擦汗,這纔好似是第一次在皇上面前這麼中規中矩的跪下:
“啓稟皇上!”
莫燁漓一看子蕭如此,心底也知事情不妙,緊皺眉頭:
“說。”
子蕭:“麗妃娘娘氣血非常弱,但比此前要好的便是,如今有了氣脈,此前的血脈是什麼都感覺不到,因而臣以爲,麗貴妃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只是依舊不能把藥物停下,太醫院會加緊解藥的研製,請皇上放心!”
莫燁漓蹙眉,子蕭很少如此詳細的稟明情況,所以他多問了一句:
“爲何會事如此,至今,你都沒有給朕一個說法。”
從葉兒昏迷到現在,原本身上多處毒素淤積,但是後來卻可以自行清除,卻就是沒有氣息,如今又忽然出現脈搏了,這難道真的是葉兒身體特殊的原因?但是爲何有這樣的特殊性,難道連子蕭都不知道麼?
子蕭語塞,他的確不知宮主的身體機能爲何與常人有異,這些情況他此前是絕對沒有見過的。因此,他根本就不敢給皇上保證。
“這……臣目前沒有研究明白,當該是與麗妃娘娘的身體特質有關的,皇上對麗妃娘娘該是瞭解的,娘娘天資與人有異,無論是武功還是醫術,甚至是琴棋書畫,總給人高深卻又好似莫名的感覺,因爲麗妃娘娘在世人眼裡是不會碰這些東西的,所以,臣以爲,在這方面也不是沒可能。”子蕭說道。
莫燁漓聽了微微點頭,只簡單的
道了一句:
“退下吧,繼續研製解藥。”
子蕭所說的情況,莫燁漓自然是瞭解的,這也是此前他對葉兒疑問最多的地方,爲何此前只是頑劣的尚書千金,再見時,不僅願意以自己的血液救他,更是有如一個天才之女。
但是此前的那些好奇都沒有了,只要她是葉兒,他就沒有必要如此較真,他不想逼她。也因此,他不欲與子蕭多說。
而無論是百葉宮還是皇宮,或者是有小道消息的世人,在好奇百葉宮宮主會如何的時候,沒有知道琉百葉的痛苦。
模模糊糊的,她好似能夠聽到外界的聲音,煩的令她皺眉,可是卻無論如何都出不了聲音。
那些嘈雜的聲音,一會兒是男的,一會兒是女的,偶爾是充滿古代氣息的聲音,可是有時候她明明覺得自己身在現代,模糊的好似就是能感應到身邊就是有現代的醫療儀器。
有一種夢魘的感覺,明明能感覺外界,卻就是動不了,說不出話,睜不開眼,好像被全世界壓在閻王殿裡。
幸好,她的腦子是好使的,只是不清晰,她在想,這個感覺好像自己曾經中彈快要死的時候,那麼清晰,卻一切都是模糊的。
會不會是柳蔓快要醒過來了?她忽然想,是不是她們兩個人在搶同一條命?上一次,是她幸運的搶到了命,佔用了柳蔓姐姐的身體,這一次怎麼辦?
而這麼想的不只是她,聖手同樣的糾結,爲何會這樣?
柳蔓和葉兒明明不是一個身體,更也不是一條命,葉兒是她從小一手帶大的,沒有誰能與她搶。
還是說,葉兒早在十多年前就該消失?上天還是沒有讓這樣的幸運發生?還是要把葉兒的命收回去?
如若真的如此,她寧願,沒命的還是柳蔓。
如此一想,聖手便忽然出手頂在了飛雪身後,源源不斷的功力輸出,飛雪只覺得全身火熱,自己發出的功力好似都被掩蓋了。
看着小姐忽然皺起的眉頭,飛雪生怕小姐受不了,可這個時候卻又不能隨意停下,只能祈禱小姐沒事。
與此同時,沒有人發現,琉百葉身上那把隨時攜帶的蝴蝶刀,自從上一次在朝堂上被秋婉搜了出來,就沒有人幫她放回去。
此刻蝴蝶刀正躺在乾坤宮,就在柳蔓躺着的牀頭,只是,柳蔓的身體沒有碰到,也因此,她沒能吸收到蝴蝶刀上的精髓。
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蝴
蝶刀一直熱烈地發着光,好似想讓別人從它身上吸走能量,可是柳蔓離他太遠,在聖手將功力輸入琉百葉身體的同時,蝴蝶刀身上的光慢慢變弱,一點點消失。直到毫無光華。
百葉宮,衆人圍繞其中輸入功力的人忽然吐出一口黑血,軟軟的倒了下去。
飛雪一驚,趕緊停止了運功,剛要緊張的過去將小姐扶起來,卻被姥姥一把拉住:
“讓她自己緩一會兒,明日凌晨,她一定會醒過來。”與此同死,相信皇宮裡的柳蔓此刻應該又沒了血脈,依舊只是一具冰冷的身體。
果真,莫燁漓只覺得手心裡的溫度驀然降低,低頭看了牀榻上的人,眉宇蹙了起來。
子蕭又一次被皇上召到了乾坤宮,但是看着又沒了脈搏的柳蔓,子蕭卻反而放心了,只是想了會兒便對着,莫燁漓道:
“啓稟皇上,麗妃娘娘只是沒了脈搏,恢復了此前的狀態,以臣看來,沒有大問題,或許這該是娘娘自行恢復的必經狀況。”
這種說法其實是很有說服力的,何況,此刻的莫燁漓雖然希望她醒來,卻也希望她醒來之際,他已經把朝政都處理好了。
所以,對於子蕭的話,他信。
一切塵埃落定,三方的掙扎中,現代的葉愛是半年之後頭一次出現這種忽然的狀況,琉百葉第一次用生命做了個賭注,柳蔓是‘死後’第一次有了生命體徵,最後卻也幸好誰也沒有爭過琉百葉。
看着昏迷在牀上的人,飛雪還是擔心,所以一刻都沒有離開,一直看着她,生怕再發生任何情況。
也是在這個時候,飛雪才忽然湊過去看了小姐平常一直放着蝴蝶刀的地方,然後皺起眉,這纔想起,那一日秋婉將小姐的蝴蝶刀拿走了。
飛雪記得,小姐自那一次醒來,不僅能文能武之後,身上就隨時帶着蝴蝶刀,從來沒有離過身。
難道,這次小姐出現異常就是因爲蝴蝶刀不在身邊?蝴蝶刀如同小姐的生命,若是發生狀況,小姐的身體也會出現狀況麼?
飛雪一想到這種情況,立刻給宮裡的飛雨和子蕭傳去了口信,讓他們務必將蝴蝶刀給小姐帶回來,她不希望再看到那樣的情況。
飛雪走過去,給牀榻上的人把了脈,確定腹中胎兒無事才放心下來,說來也奇怪,這幾天,無論小姐的情況多好或者多差,胎兒一直是穩定的,只是從聽聞小姐有孕到現在,好似也沒見小姐的肚子長大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