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習慣的在屋子裡轉着圈的走,目光細細的掃過每一寸擺設,這是她早已養成的習慣,每到一處都一定會看個仔細。
走到梳妝檯邊,伸手微微碰了碰,倒是經常化妝,胭脂水粉用的很明顯。
但是,有一樣東西,卻吸引了她的目光,一顆碧綠的玉石,那形狀卻熟悉得很,就在昨晚墨燁漓還與自己索要。
而那玉石也是那把先皇賜給她的碧霄劍上缺掉的兩顆鑽。
事情竟這麼巧合的可笑麼?墨燁漓所說的先皇的母妃留下的東西,就是她手裡那把劍的缺失,而他所說的必須送給心愛女人的玉石,原來就在秋婉手裡。
墨燁漓這是在玩弄她麼?她不是傻子,昨晚的很多瞬間,她都能感受到他的溫情,看來只是手段呢!
冷冷的勾脣一笑,將梳妝檯恢復原樣,她已經悄無聲息的出了秋婉的屋子。
“告訴子琴我已經走了。”出了房間,她只是隨意對着一個丫鬟交代了一句便離開。她來去無影,子琴早已習慣,打個招呼足以。
但這一次,她是往芳樓後院的林子裡而去,從那兒繞着皇宮外牆回尚書府。
只是沒走多久,隱約輕柔的聲音傳入耳朵裡:“我知道……”
琉百葉猛然放輕動靜,像只貓一般敏捷的閃身靠近,卻沒有絲毫響聲。
“太子?”她並沒有多少驚愕,但證實了秋婉與墨燁卿的關係,卻有些莫名的失望,原來墨燁卿的確有自己的打算與城府,並非她心目中那般純淨。
雖然隔得有段距離,琉百葉卻明顯見到墨燁卿微微蹙眉,向着她的方向看過來,正當她納悶之際,他已經出聲:
“蔓兒?”
琉百葉一激靈,原來,墨燁卿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竟在秋婉面前毫不避諱的如此親暱稱呼?他這又是在玩什麼把戲?
“親王好閒心!”她也不再躲,大方的走了出去,輕笑着望着他道。
如此看來,連秋婉也早已知曉了她柳蔓、琉
百葉的兩重身份?只是還沒讓墨燁漓知道,是沒來得及,還是之人墨燁卿這個主人?
“蔓兒誤會了,素來聽聞芳樓的秋婉姑娘才藝得了,近日本王的確悠閒,也便交個心。”墨燁卿淡淡的說着,目光裡全是認真,好似這就是事實,並非謊言。
見識過墨燁漓的耍人手段,這對琉百葉來說,卻顯得拙嫩而可笑,她也絲毫沒有心情隱瞞內心感受,掃了一眼秋婉才冷然一笑:
“親王覺得我會信麼?或者……信與不信都無所謂,只要將我芳樓的姑娘完好送回便好!”說完又冷眼看了秋婉。
而這一眼,她卻從秋婉眼裡讀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她如今是秋婉的主子,顯然對方卻並未有該有的畏懼,即便被抓到與墨燁卿在一起。她有什麼籌碼麼?
因而,琉百葉看着秋婉淡淡的開口:
“雖說是芳樓的女子,可也是我琉百葉的人,三心二意的事還是少做微妙,小心引火自焚。”
她這樣的話,倒是讓對面的秋婉以爲,這是讓她把握這墨燁漓便好,否則兩頭成爲竹籃一場空便壞了。因而,秋婉也柔柔的笑着回道:
“秋婉也這麼想,只是這便要勞煩琉姑娘也未秋婉保密了,同樣,秋婉也便不會講你的身份秘密告訴他。”
這話裡,她的身份秘密自然是她琉百葉的身份,而他,便是墨燁漓。
這是威脅她是麼?
“你覺得我會受你威脅?”片刻後,琉百葉不無意味的笑着看了她一眼,好似真的一點不在意。
墨燁漓知道她是琉百葉又如何?若真的進了宮,總有一天他會知道,而不告訴他,好似好處都是秋婉的吧?這棋下的倒是不錯!
兩人一來一往的不和諧,讓一旁的墨燁卿挑了挑眉,最後卻只溫和的說了一句:
“今日便道這裡吧,辛苦秋婉姑娘了。”說完轉目朝向琉百葉道:
“一起走?”
但是後者卻並未給面子,她大方有禮可也得
看對象。因而在墨燁卿話音剛落之際,身影已經‘忽’一下消失在了林子裡。
只留下兩人略顯驚愕,不想柳蔓,不對,是琉百葉的輕功竟也如此出神入化,就連曾經在西山會見過她的墨燁卿也只是第一次見識。
但墨燁卿此時要想的是今天的不巧遇,他的印象也許會一落千丈。
出了林子,本想道皇宮轉一圈,但琉百葉卻沒了心情,晨練出去得早,穿得並不多,脖頸完全露在空氣裡,此刻在街市上慢下來才忽而覺得有些冷,不自禁的摩挲了一下臉頰取暖。
而她這個細微的動作,卻在沒走幾步之間,葉寒已經手拿華貴的披肩走到她身側,順勢給她披上,動作有些生澀,卻極其認真。
她轉眼纔看到是葉寒,也便輕輕笑了笑,以表感謝之意,此刻能在他眼裡看到真正的關心,忽然覺得莫大的幸福。
“我若是真的進了宮,宮中耳目衆多,守衛森嚴,你怎麼辦?”琉百葉微微低眉,繼而問着,這才又一次看了葉寒。
可身旁的人卻依舊那樣面無表情,卻極其認真:
“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小姐更需要保護,葉寒當依舊隱在暗中,其餘都不是問題。”
是啊,如今整個百葉宮的功夫,也就葉寒最精莫屬,情報採集和暗中保護方面,或許連她都不及他。
但是他已經隱在暗中太久,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什麼事都做不了,說白一點,就差說是浪費時間了。
“墨清該是還沒有人要置我於死地吧?即便有,那也得養幾年能耐,你先歇一段吧,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麼便去做什麼。”最終,琉百葉這樣對葉寒說。
只是她的目光沒有對着他,她知道他會不高興,這在古代人眼裡,就好像在批評他的工作做不好,也因而她隨即笑着安撫:
“你已經被束縛太久了,我不能這麼浪費你的青春呢!如今咱們宮裡的分角很多,葉仲手忙腳亂,與西蒙的生意往來頻繁了.”她說着看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