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妙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看向門外,在看到張懸在那一刻,竟然也溼了眼眶。
“父……父親……”白妙妙略有些顫抖的聲音響起,真是不敢相信父親居然就這樣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父親這個詞此刻顯得那麼的熟悉,也是那麼的陌生。
張懸在聽到白妙妙喊自己父親的那一刻,整個人也是渾身顫抖了一下,隨即笑着伸出雙臂說道:“我的寶貝女兒,父親總算見到你了。”
“父親,女兒也好想您。”白妙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投入了張懸的懷抱。
承相大人則是靜靜地坐在一邊,默默地喝着自己茶杯中的茶水,看着這父女相認的感人畫面。
許久,緊緊相擁的父女倆才鬆開。張懸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淚珠,慢慢走到丞相大人的面前,先是行了一個禮,才接着說道:“還有一事想要請教一下承相大人。”
“但說無妨。”承相大人有些不明所以地說道。
張懸頓了頓,顯然有些爲難,但還是慢慢說道:“白妙妙,她的母親現在還安好嗎。”
在聽到這話時,丞相大人臉色一暗,久久沒有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冷寂起來。
許久才聽到丞相大人悠悠地吐出一句話來:“她已經不在了。”
“什麼?不在了?”張懸一副吃驚又不敢相信的樣子大聲說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承相大人的表情似乎有些難受,他皺了皺眉頭,說道:“當時她生下 白妙妙後就去世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張懸心中苦楚,腳下一個沒站穩往後踉蹌了兩步,臉色越發蒼白。
白妙妙眼疾手快,看到張懸快摔倒連忙上去攙扶住他,柔聲安慰着張懸道:“父親,您一定要看一點,母親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了,在後悔也沒用。你可別因爲傷心而把自己的身體搞壞啊。”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張懸似乎還陷在白妙妙母親去世的痛苦中。
白妙妙心中也難過,只是表面上沒有太過明顯。她一遍遍地安慰着張懸說道:“父親,不怪你,你別太自責了。母親在天上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們要好好的,我和 白羨諾都會孝敬您的,您還有我們啊。”
“ 白羨諾……”張懸突然冷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苦澀。
白妙妙連忙點這頭回答道:“對啊對啊,您還有我和 白羨諾呢,我們兩個都是您的孩子,我們一定會孝敬您的。”
張懸則是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一個勁的搖着頭。
“ 白羨諾,他不是我的孩子。”張懸待自己的心情平復點後才緩緩開口說道。
“什麼!他不是您的孩子?”在場的 白妙妙和丞相大人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白妙妙連忙上前擔心地問道:“父親您這是怎麼了。 白羨諾啊,他是我哥哥啊,您怎麼能說他不是您的孩子呢。”
張懸摸了摸白妙妙的腦袋,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說道:“他真的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你的哥哥,他是皇家的孩子。”
“什麼! 白羨諾竟然是皇室的皇子?”白妙妙一臉的不敢相信,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就連腳似乎都有些軟了,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和張懸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張懸不容置疑地點了點頭說道:“對, 白羨諾是皇子。”
“父親,您真的確定沒有搞錯嗎?這種事可不能亂說啊,指不定就會惹怒了皇上。” 白羨諾雖然還是不敢相信,但臉上吃驚的表情已經有所緩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憂愁。
張懸頓了頓,擡起一雙略微顯老的眼眸看向窗外,也不只是在看哪裡,許久沒有說話,彷彿陷入了自己的回憶。
“父親,那 白羨諾既然是皇子,又爲什麼會在我們家呢,還一待就待了這麼久。”白妙妙到底還是按耐不住心裡面的好奇,雖然不想打斷父親思考,但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來。
張懸被這麼一喚,思緒倒也是被拉回來了不少。他定了定神,看着白妙妙那張熟悉的臉孔說道:“在 白羨諾很小的時候他就被送過來了,所以你根本不會知道他不是你的親生哥哥。”
張懸頓了頓繼續說道:“皇宮裡面的勾心鬥角沒我們所想的簡單,當時的以爲貴人因爲害怕自己的孩子也就是 白羨諾會慘遭毒手,萬不得已就只能將他放到咱們府上養。”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一定也沒有發現異常。”白妙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神色有些深沉。
張懸看着白妙妙,眼底閃過意思無奈,接着說道:“後來 白羨諾便在我們府里長大,直到你母親林夕夢離開的那一天,她把 白羨諾和你都帶走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我們身上藏着一個這樣的秘密,二哥居然是皇子……”白妙妙還是不大敢相信,沒想到自己喊了這麼多年的二哥居然是當今皇上的兒子,難怪自己和二哥之間的眉眼並不是那麼相似。
白妙妙突然猛地一拍腦袋,好像想起什麼大事一般。她用詢問的眼光看着張懸問道:“父親,那有關公主的婚姻大事是如何安排的?可否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張懸輕笑一聲,寵溺的看着白妙妙說道:“就你好奇的事多。公主這次的結婚對象暫時未定,可以由公主自己來選擇。”
“真的嗎父親!”白妙妙一臉的幸福之情,嘴角的笑容弧度越來越大,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着,彷彿散發着希望的光芒。
張懸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爲父騙你幹什麼?你若不信便不信,全當父親剛剛說的是假話便可。”
“不會不會,女兒怎麼會質疑父親說的話呢。父親對女兒這麼好一定捨不得騙女兒,讓女兒傷心的,這點女兒相信父親。”白妙妙笑的真誠,淡淡的微笑給人一陣暖意。
張懸手顫了顫,隨即臉上也露出了微笑哦啊,摸了摸白妙妙的腦袋說道:“乖女兒。”
“不過這一切真是太好了!父親,女兒要出去一趟,晚一點就回來。”白妙妙興奮的直拍手,恨不得整個人都跳着走路,白妙妙笑着跑到了屋外,衝着屋內的父親和承相大人招招手便笑着轉身離開了。
“走。去謝婉君那。”白妙妙剛剛跳上馬車就說道。到那也不過就一會會的車程。
“謝婉君,謝婉君。”白妙妙一邊喊着謝婉君的名字一邊笑着跑進她的房間。
謝婉君一看是白妙妙來了,連忙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看着白妙妙跑過來。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這是趕着幹嘛呀?這麼急匆匆的跑過來,還大喊大叫的,真是拿你沒辦法。”
“哎呀,我這不是剛剛聽到一個好消息就急着過來告訴你,你還怪我嘍。”白妙妙急匆匆地跑進屋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過桌上的茶壺,就爲自己倒了杯茶喝下,這才氣喘吁吁的說道,還嘟嘟嘴巴表示自己的不滿。
謝婉君無奈一笑,只好妥協說道:“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不該說你的好吧。行了快說吧,回去聽到了什麼好消息。”
“嘿嘿。”白妙妙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我父親說公主這次的婚姻大事對象可以由她自己來挑選。”
可謝婉君聽了這番話後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歡喜的神色,反而是一臉的沉重。
“謝婉君,你怎麼是這幅表情,難道這樣不好嗎?”白妙妙注意到了謝婉君的神情,有些不解地問道。
謝婉君沒有說話,一雙好看的手有節奏地在桌上一下下敲擊着。
過了許久謝婉君纔開口說到:“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次有人拿公主死而復生的事情大做文章會發生什麼。”
“對啊。”白妙妙猛然醒悟,“萬一有人借這事大做文章可不好了。這對公主決對是不利的啊。”
白妙妙和謝婉君都沒有說話,兩個人陷入了沉思。
白妙妙待了一會兒便也回府了。
“來人,幫我去找一下 白羨諾。就說我有急事找他,讓他趕緊來見我。” 白羨諾剛進府就說到。
貼身丫鬟應了一聲便下去安排了。
白妙妙無奈嘆了一口氣,太陽已經西下,金紅色的陽光灑在地上,籠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白妙妙就在這金黃的餘暉的映襯下慢慢走向自己的院子,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等着 白羨諾的到來。
白妙妙坐在那等了許久,書上的鳥兒已經飛走了,門口打掃的丫鬟也走了,天也黑了,但 白羨諾還是沒有來。
“嗦嗦。”白妙妙突然聽見身後響起了腳步聲,連忙興奮地回過頭,沒想到卻是父親,臉上的興奮之情一下子少了不少。
“怎麼,誰有那麼大面子讓我的寶貝女兒等啊。”張懸坐在白妙妙的身旁,饒有興趣的問道。
白妙妙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煩和焦急,回答道:“還能有誰,當然是 白羨諾了,我都已經在這等了他好幾個時辰了他還是沒有來。”
“ 白羨諾忙,不急,爲父陪你。”張懸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