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君看着這個蠻橫的女人,心中一口惡氣,吐不出來。
接着,她眼前一黑,肚子忽然痛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地蹲了下來。
蘇青被嚇到了,他匆忙過去,扶住了謝婉君,急切地問:“你沒事吧?怎麼樣?”
“我的肚子,好痛,好痛啊……快,我的孩子!”謝婉君覺得肚子裡在絞痛,痛得她說話都發顫了。
蘇青驚慌失措,連忙把她打橫抱起,飛也似的奔跑起來:“別怕,別怕,我帶你進宮,我帶你進宮找太醫!”
“王爺!”長公主看着蘇青慌里慌張的樣子,心裡很不舒服,叫了他好幾聲,但是蘇青沒有理睬她。
長公主在原地跺腳。
蘇青駕了馬車飛快進宮,一進宮,就抱着人去找太醫:“太醫,太醫!快來!”
蘇青把謝婉君安置在偏殿裡。
太醫被驅趕着跟催命一樣來給謝婉君診脈。
“怎麼樣了,太醫?”蘇青拉着臉問。那個樣子,好像在說,如果有事,唯你是問。
一方面是因爲跑路跑得太急了,另一方面,是因爲太醫實在是懼怕這位傳說中冷酷起來殺人不眨眼的攝政王,他擦着汗,道:“無礙,只是動了些胎氣。孕婦剛纔是幹什麼了?是劇烈運動還是動氣了?我開副藥,安心休息就是了,孕婦要靜養。”
蘇青頓時明白過來,謝婉君這是被剛纔的事給氣到了。
“還有一件事,孕婦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康健,需要好生調理。藥方劑量要注意。”
“你是怎麼搞的?我都來診治過好幾次了!你怎麼不早說她的身體的事?”蘇青生氣的質問。
太醫心中無奈,訥訥地退下去煎藥了。
蘇青握住了謝婉君的手,輕輕地用手帕擦去她額頭上的汗,溫柔地道:“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我叫長公主來,完全就是因爲吃你和顧長風的醋,我和她,根本沒有什麼,你原諒我,好嗎?”
這麼幼稚?
謝婉君只是哼了一聲,歪頭朝向牀的裡邊,不理他。
蘇青好聲好氣的哀求着。
而這個時候,長公主又來了。
蘇青走得急,她在後面追趕,這才趕到。
“喲。這是在偏殿裡躺着啊。你看,王爺對你多好。”一見面,長公主的語氣都很不和善。
謝婉君不想見到這個女人,低頭道:“讓她走。我不想看到她。”
“王爺!”長公主見謝婉君沒有理睬她的意思,於是開始粘蘇青:“王爺,您看,我好心好意的來看她,她居然不領情!”
“你沒聽到嗎?謝婉君,叫你走!”蘇青冷冷的說。
“王爺,王爺,你走得急,我好不容易纔追上你的!你看,我們的酒還沒有好好喝呢!”長公主扭着身子道。
蘇青索性不搭理她了。
見蘇青存心要把她當成是空氣,長公主一愣,接着柳眉倒豎:“好啊,你們等着!”
她這是又要鬧出什麼幺蛾子?謝婉君憤憤地想。
果然,過了一會兒,有內侍來了,畢恭畢敬的對蘇青道:“王爺,皇上找你呢,速去一趟吧。耽誤了皇上的事可不好。”
謝婉君冷笑,這是長公主搗的鬼吧?
故意派人找皇上叫走蘇青?
“可是……”蘇青看了看謝婉君,有些猶豫。
“不礙事,你去吧。”謝婉君開口了。她倒想看看,這個長公主要玩什麼把戲。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整治誰還不一定呢。
“我找太醫過來照顧你。”蘇青起身。
太醫進了門。蘇青就隨着內侍走了。
謝婉君閉着眼睛假寐。
果然,長公主又出現了。
她走到了謝婉君的牀榻前。
太醫趕緊阻止她,道:“公主。”
長公主不客氣的說:“幹什麼?”
“公主不宜來到這裡。”太醫冷言道。
“我又不會害她,我就是看看她,和她說幾句話而已,怎麼,說話都不行嗎?看在攝政王的面子上,我纔不會動她呢。”長公主說話都昂着頭,眼睛長在了頭頂上,都沒有把太醫放在眼裡。
“如果出什麼事,我擔待不起。”太醫懇求道。
太醫覺得,攝政王和這個長公主都是惹不起的人物,惹惱了哪個,他都不好過。
“囉嗦,下去下去!”
長公主見太醫就杵在那裡不下去,於是叫了自己的手下來,指揮道:“拖下去,拖下去!”
太醫被長公主的人拖了下去。
謝婉君有點惱怒。
她讓人叫走了蘇青,這個時候,又把太醫給趕走了,她究竟要幹什麼?
“喲。我說,謝婉君啊。攝政王對你很好啊。”她陰陽怪氣的說。
“他對我好不好,不關你的事。那是我的丈夫,不是你的。”謝婉君不卑不亢的說。
“哼!像你這樣的鄉野粗鄙丫頭,也就是長得好,才讓王爺看上了。你不過是依仗着你肚子裡的一塊肉佔據王爺的時間。你憑什麼當攝政王妃,你覺得,你的地位,夠嗎?”
“夠不夠不是你說了算的,是王爺說了算。”謝婉君反駁道。
“我是一國公主,長得美貌,而且我文武雙全,我和攝政王,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算什麼?你有什麼資格?”
謝婉君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說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爲了和自己搶男人嗎?
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
見謝婉君不屑一顧的樣子,長公主知道自己沒有激怒她,於是說話越來越放肆了。
謝婉君也沒有說什麼,就是把手放在了口袋裡,悄悄的捻了捻。
她口袋裡藏着好東西,一般是爲了防身使用的。
但是既然這個長公主這麼咄咄逼人,這麼不懂禮數,那麼她也不介意教育教育她。
“長公主啊。你靠近點,你說的話,我聽不見。”謝婉君道。
長公主湊近了一些,她並不知道謝婉君的手裡藏着什麼。
於是,謝婉君就把從口袋裡掏出來的癢癢粉,抹在了長公主的身上。
長公主絲毫沒有察覺。
謝婉君偷偷地把自己口袋裡的癢癢粉弄到了長公主的身上。
纔開始長公主沒有發覺出什麼來,刺激完了謝婉君,就趾高氣昂的走了。不多久,藥效就發作了,她覺得渾身都癢,好像是無數只螞蟻在皮膚上爬。後來,是感覺無數只螞蟻在皮膚下面爬。
於是,她開始撓了起來,但是怎麼撓都無法緩解。
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驚慌失措,癢得越來越厲害了,她撓的力度也越來越大,最後都把自己的臉都撓破了,也無法止癢。
太醫來了,把了脈。
長公主急切地問:“到底是什麼病因?”
太醫支支吾吾地也說不出什麼原因,只說可能是對某種東西過敏了,開了幾副止癢清熱的藥。但是長公主服下之後,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第二次叫太醫來,長公主直接抓着太醫怒罵:“廢物!”
太醫無奈,只得交代,不能再用手抓了,也不能出門見風,避免見到刺激物。
這下,抓破了臉,還不能止癢,還找不出什麼原因的長公主,迫於無奈,只得聽從太醫的建議,閉門不出了。
而在安心養胎的謝婉君聽到了這個消息,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活該!誰讓她來招惹自己的!不過,自己好像是用的劑量大了一點,所以長公主臉都抓破了都無法止癢。不過,她閉門不出了,正合己意。
於是,她就開始找了人,對外散播了公主得了怪病的消息,而且,她還特意叮囑,把消息傳得越遠越好,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傳得越玄乎越好,有重賞。
蘇青的眼線到處都是,這種謠言如何能不知道。
這謠言一傳出來,他就猜到是誰做的了。於是搖頭微笑。
來稟告的手下看着攝政王笑了,心裡納悶,問:“攝政王,您看,這是一個不實的消息,我們要不要……”
蘇青做手勢打斷了對方的話,道:“我知道是幕後主使是誰了,這件事,你吩咐下去,把這個消息,傳播到宮外去,多多添油加醋,怎麼驚奇怎麼吸引眼球怎麼說。”
“好。”蘇青的手下退下了。
蘇青喝了一口茶,嘴角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既然要傳播,那就傳播得範圍越廣越好。他不介意煽風點火,也不介意添油加醋。
於是,公主得了怪病的消息,就這麼廣泛的,在朝堂上,在後宮裡,在市井中,傳播開來。人們都在議論紛紛,這個西楚的長公主,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更是有人在傳,既然是閉門不出,那一定是傳染病。
到了後來,長公主因爲亂搞,得了見不得人的花柳病的消息也都傳出來了。
長公主閉門不出,但是這消息也傳到了她的耳朵裡,她簡直是要氣死了,恨不能用劍劈了傳播謠言的人。
到底是誰傳播的!
蘇青對自己的成果還是滿意,準備向謝婉君邀功。他去看謝婉君。此時,**源還在榻上休息,她看到蘇青進來,就轉身不想理他。
這個男人,用別的女人來氣自己,差點威脅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這行爲真是幼稚,她一點兒也不想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