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假山的拐角處,蘇青厲聲說道:“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最好老老實實的照顧老太太,若是再有個一差二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趙氏知曉他的厲害,嚇得渾身抖若篩糠,蘇青轉身離開後久,她才戰戰巍巍的站起身來,朝家中走去。
傍晚時分。
蘇青正在巡查,卻見手底下的人急忙來報:“蘇大人,謝姑娘暈倒了!”
“什麼!”手中長劍咣噹落地,那雙向來泰然自若的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恐懼,拔足往她的住處狂奔而去。
他到時孫郎中剛剛診完脈,正在開藥方。
“孫大夫,她怎麼會突然暈倒?”
“謝姑娘是因爲連日過度操勞,再加上腹中胎兒牽累母體引得氣血虛虧,這才暈倒的!我給她開些補藥,吃下便會好了,不過還是要注意多多休息。”
蘇青聽到這話,不由撫了撫胸口,長長的疏解了一口悶氣。
他一貫是一副巍峨的武士姿態,無論何時何地都能泰然處之,如今露出這副姿態來,果然是位至情至性的漢子,謝姑娘心竅玲瓏剔透,兩人倒是真正的佳偶天成。
孫郎中會心一笑,起身放下藥方,拱手說道:“藥方我已經留下,姑娘按時吃藥即可,在下便告辭了!”
蘇青讓下人送孫氏離去,而自己則拿了藥材,親自去後廚煎制。
蘇青小心翼翼的將藥碗端過來,用湯匙舀了一點點放在嘴邊輕輕一吹,這才送到她嘴邊來,“來!張嘴喝藥!”
那藥的味道又苦又澀,只聞到就讓人想吐,謝婉君強忍着喝了半碗,就實在喝不下去了。
“乖,把這藥喝了!”蘇青語氣柔的低沉,勸到:“我知道這藥不好喝,但是爲了你自己,爲了孩子忍一忍吧!我讓人準備了蜜餞,喝完你就吃兩顆。”
“好吧!”
她嫌這一勺一勺的喝的太慢,索性拿起碗一股腦喝了下去,剛將藥湯喝了下去嘴裡便塞進了一顆蜜餞,驅散口中的苦澀感。
自此之後的幾天,蘇青日日準時來送藥,見她喝完了才走,很快她的氣色便有了好轉。
婢女們傳話說老太太要見自己,她便梳洗裝扮打算過去,卻不料泰格居然找來了,她不想這事引起更多人的關注,只好前去相見。
“美人,幾日不見你怎麼憔悴了!”泰格一雙色眯眯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美人嗔怒卻假裝視而不見。
“與你無干!”謝婉君遠遠的站着,冷聲說道:“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吧!這是丞相府邸,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丞相府又怎樣,我還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丞相又能奈我何?”泰格淫笑,向前走了幾步,“不知美人想好了沒有,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你休想!”謝婉君冷啐了一口,罵道:“快給我離開,否則別怪我叫人將你轟出去!”
豪格大笑不止,片刻後突然斂去笑容,冷聲說道:“我是愛惜美人,所以此刻纔在這裡和顏悅色的與你說話,你不要以爲躲在丞相府裡,我便拿你沒辦法。聽說那張懸在給老夫人治病,我若是殺了他,老夫人可就死定了!”
“你敢!”她沒想到,豪格居然會用張懸的性命威脅自己,雖說老夫人的病已有起色,自己可不受他的威脅,但張懸畢竟有恩於自己,她如何能冷眼旁觀。
見她眼中浮現惶恐,豪格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好好想想吧!下次來時,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說罷,揚長而去。
豪格一走,謝婉君瞬間覺得腿腳一軟,癱坐在椅子上......
謝婉君見泰格憤憤的走了以後,心裡面格外的焦急,她很擔心萬一泰格真的會對張懸怎麼樣,那就不好辦了。
晚上的時候,蘇青回來以後,謝婉君就將剛纔泰格威脅張懸的事情告訴了他,蘇青一聽,非常生氣:“泰格這個傢伙居然敢到這裡來撒野!我去找他,看看他究竟能翻出什麼天來!”
“別衝動!現在我們貿然過去一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謝婉君阻止到,雖然自己也很着急,但是也不能衝動行事。
蘇青聽了謝婉君的話,也深思了一下,點了點頭,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於是,蘇青就在心裡暗自想到,一定要找個機會把泰格打壓下去!
“你這幾天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不然老太太沒好,你就要倒了。”蘇青關心的說。
謝婉君知道蘇青說的道理,可是最近事情實在太多了,先是爲老太太找人醫治,又被泰格糾纏,現在還要幫助張懸尋找他的妻子,能不累嗎?
“沒關係的,我會注意休息的,你不用太擔心我了,倒是你,不要事事都衝動!”謝婉君略有些責怪的說着。
然後蘇青和謝婉君又說了一些事情,就休息了。
幾天後,張懸又一次來府上爲老太太治療,謝婉君就想着從張懸那裡套一些關於泰格的話,因爲張懸對泰格應該是要了解一點。
“張大夫,上次泰格的那件事……”謝婉君有些支支吾吾的說着。
張懸知道謝婉君要說什麼,於是,張懸向謝婉君擺了擺手,示意謝婉君出去說,爲老太太弄好一切後,張懸也跟着出來了。
“張大夫,泰格他真的會對你做出什麼事嗎?”謝婉君本來是想委婉一點來套出張懸的話,可是,話到口中就這麼冒出來了。
“泰格此人,狡猾得很,一般他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張懸說道。
謝婉君一聽,就更着急了,既然泰格對這件事誓不罷休,那麼張懸現在的處境一定很不好,再加上自己的事情,對張懸肯定更加記恨了。
“那該怎麼?泰格不會做出什麼有害人命的事情來吧?”謝婉君問。
以張懸對泰格的瞭解,雖然他不會對這件事有所妥協,但是,張懸可不會怕他,要不然自己怎麼又會救謝婉君呢。
“你大可放心,這件事就由我來處理吧,我對泰格畢竟要熟悉一點。”
聽到張懸這麼說,謝婉君放心了不少,之前她十分愧疚和擔心,生怕泰格會對張懸做出什麼,不僅如此,她還擔心泰格會對自己糾纏不休的,以蘇青的性格一定會和泰格火拼的。
“那既然張大夫對泰格這麼熟悉,那是否能再多幫助我,讓他以後都不要來騷擾我了,我怕後面出什麼事。”謝婉君說出了心裡的擔憂。
張懸思考了一下,謝婉君還以爲讓張懸爲難了,“如果張大夫爲難,也不用管的。”
“沒有的事,我只是在想怎麼才能讓泰格對你不再糾纏,你放心好了,這件事算我幫你的,你只要幫我好好找我的妻子就行了。”張懸說。
謝婉君十分感謝的說着:“那是當然的,張大夫,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張懸便要離開了,謝婉君告謝以後,回到房內去照顧張太太去了。
張懸在快走出院子的時候,不小心裝到了一個人,這不看還好,一看把張懸驚在原地愣了好半天!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方纔走的太快了,沒有看到先生在前面,不知道有沒有撞到你?”白秒秒不小心撞到了人,立馬道歉的說着。
張懸盯着白妙妙的臉,久久不能回神,真是太像了,簡直和他的妻子非常的像,白妙妙很奇怪的看着張懸,以爲張懸在發呆,於是尷尬的就要轉身離開,因爲自己確實有點事情要處理。
“姑娘,等等!”張懸回過神來,拉住了要離開的白妙妙,想要仔細看清楚白妙妙的樣貌。
白妙妙被張懸這麼一拉,還以爲張懸對剛纔不小心撞到他的事情耿耿於懷呢,剛要開口說抱歉,就見張懸一臉興奮的模樣。
“先…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嗎?我剛纔真是不是有意的。”白妙妙儘量小聲的說着。
“姑娘能否告訴張某芳名是什麼?今年有多大了?”張懸問到。
白妙妙覺得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怎麼會突然拉住別人就問這麼沒有禮貌的問題,可是奈何剛纔是自己先把別人給撞了,於是就向張懸實話的說了。
張懸聽了,若有所思的道:“那白姑娘家鄉是哪裡的?”
這回白妙妙有些不耐煩了起來,這人是誰啊?怎麼問得這麼詳細,不知道還以爲是官府來查案呢,但是,白妙妙還是回到了張懸的問題,張懸又陸續問了一些問題,把白妙妙徹底惹到了,這人是不是在找人啊?是不是把自己認爲是他認識的人了?
“這位先生,看你這樣子,是在找人吧?可我不認識你,我還有事,就不和你多說了。”白妙妙說完,立馬就離開了,邊走還邊想着,這個人真是奇怪,尤其是看自己的那個眼神,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其實張懸從開始問白妙妙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性格不會是這個樣子的,她是一個非常賢惠淑德的人,對任何人都是很溫柔的,從來不急眼也不紅臉。
張懸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到她,她現在在哪裡?過得究竟好不好,張懸很後悔當初沒能多給予自己的妻子一些關心,現在可好了,想付出真心都找不到人了,後悔也沒有用了。
張懸看白妙妙離去後,也離開了,他想有機會可以問一問謝婉君,這個白妙妙究竟是什麼來頭,爲什麼會這麼像自己的妻子,以前他可沒聽過妻子還有個妹妹什麼的,希望能夠通過這個找到一點有關妻子的線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