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捂住宮和樂的嘴巴,很是無奈地問道:“我的小祖宗,別哭了好嗎?”
宮和樂指了指桌子上的包子,然後很是鄭重地點頭。望了一眼還在冒熱氣的包子,太子的心頭不禁軟化。小丫頭怕他餓着,還以爲他想要絕食,纔會蠢到用哭來逼他就範。
雖然很無語,可是太子還是妥協了。他鬆開了手,將桌子上的包子拿過來,一口接着一口,全部都吃光了。看着他吃完之後,宮和樂卻又開始哭了起來。
太子有些不耐煩,本來準備呵斥她幾句,卻不經意中暼到她的膝蓋處已經開始滲出了斑斑血跡。剛到嘴邊的呵斥又被生生嚥了回去,他蹲下身去,看着她的膝蓋,有些心疼的問道:“是不是很疼?你怎麼這麼傻,也不喊我接住你?”
宮和樂坐到地上去,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膝蓋後,十分憋屈地回答道:“我在外邊問你話,你也不答應我,我還以爲我來晚了,害太子哥哥被餓死了。”
對於宮和樂的回答,太子覺得很是無奈。他看宮和樂絲毫不顧忌地坐在地上,又想到了她剛因爲坐在地上着涼而發熱的事情,忍不住皺起眉頭,對於她這種對自己身體滿不在乎的態度很不滿意。
俯下身去將宮和樂抱了起來,然後在宮和樂驚訝的目光中將她溫柔地放置在一張大椅子上。看着她的膝蓋仍舊在流血,太子便知道她一定很疼,
簡單地爲宮和樂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後,太子便要求她不能再任意動彈。宮和樂本來想走,但是一想到太子哥哥那張嚴肅地不得了的臉,便忍住了再次翻窗逃走的念頭。
兩個娃娃在書房裡待了一夜,後來宮和樂實在是忍不住有些睏乏,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搖着太子的手臂,撒嬌似的問道:“太子哥哥,長大了以後你娶我好不好嘛?”
聽到她的問話,太子有些忍俊不禁。還是頭一次見姑娘家求着別人娶自己的,太子笑了,將她的小腦袋狠狠蹂躪了一把之後,溫柔笑道:“好啊,那你要乖乖的。”
“嗯嗯,和樂一定會乖乖的。”宮和樂點頭,像是個小雞啄米似的,看得太子在一旁偷偷直樂。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被外頭的林清婉和謝婉君看在了眼裡。
看到自己丫頭在宮裡頭過得挺不錯,而且太子對宮和樂也挺在意的,謝婉君懸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她拉着林清婉離開了太子的書房,路上同她說了一些體己話。
林清婉一路走一路哭,她捨不得謝婉君離開,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兩個人說了很多之後,直到蘇青進宮來接她,謝婉君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路上,瞧着謝婉君略顯低沉的臉色,蘇青忍不住輕聲開口問道;“怎麼,捨不得了?”
她搖了搖頭,緊緊握住了蘇青的手,目光堅定:“沒有,我們終於可以過二人世界啦!”說吧之後,逗得蘇青一笑,順便將她摟在懷中。
最後他們夫妻二人,一個掛名國師,一個第一女皇商,一同雲遊四方去了。
天坑是一個因爲隕石墜落造成的巨大地表凹陷體,更是一處隱秘的軍事訓練基地。
偌大的天坑中央此時站着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模樣清秀靈動,穿着短裙搭配毛線衣,妥妥的青春美少女一枚。
靈惜蹲在一處花朵跟前,戳了戳嬌嫩的花蕊,嘆息一聲,“花兒啊花兒,你說哥哥現在在那個世界還好嗎?”
她剛參加完高考,卻是完全沒有心情關心自己考的怎麼樣,從小最疼愛自己的哥哥離世,她心情十分不好,所以獨自到兄妹二人經常來的天坑走一走,越走,心情越不好!
風吹過來,花朵搖曳着,可是卻回答不了靈惜的問題。
靈惜站起身,掃了一眼隱約可以看到邊的天坑地界,忽然撒腿就朝着東南方向衝了過去。
【哥哥,我想去看看天坑的邊界是什麼樣兒的!】
【靈惜乖,等你高考結束,哥哥帶你去看看天坑外面的世界,特別美!】
“哥哥……你在哪兒啊?”靈惜跑到一處高坡的時候,腿都軟了,她雙手捧成喇叭狀,朝着虛空大喊一聲,“你這個大騙子,說好的要帶我去看天坑邊界的呢?”
結果一激動,再加上劇烈運動長跑,靈惜腳下一軟,腳下的土地好似有魔力一般,腳下一鬆,好似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拉扯着往無底洞跌了下去,短暫地失去了意識!
“她是不是死了?”
“應該不會!據說這左兮靈自幼被狼王撫養長大,野性難改,力大無窮,體質強悍,還百毒不侵,不過是一頭蠻牛,她不至於這麼沒用吧!”
“可是她怎麼趴着一動不動?”
靈惜睜開眼睛,耳邊便是陌生人的聲音,不遠處是一頭喘着粗氣、對她虎視眈眈的蠻牛,身材龐大、毛髮濃郁、尤其是眼神,十分兇惡!
腦海中的關於左兮靈的記憶如同水流一般淌過,靈惜微微蹙眉,原主名喚左兮靈,是瀾晉帝國大將軍左元嘉的女兒,只是自幼被狼王養大,在府裡經常受到欺負。
原主是個武藝高強,智勇雙全的姑娘,怎麼會死在區區一頭蠻牛腳下?
靈惜佔了剛死的左兮靈的身體,卻繼承了她的記憶,她來不及多想,便見人羣忽然沸騰起來,隨着她的身體微微動着,那蠻牛忽然瞪着一雙兇惡的牛眼衝了過來,顯然是想直接將靈惜踩死!
靈惜雖然是來自於現代的高中生,受曾任特種兵隊長的哥哥的影響,對野外生存很擅長,她連兇狠的獅子都殺過,怎麼會怕了一頭蠻牛!
衆人只見左兮靈剛剛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身子忽然如同燕子一樣輕盈躍起,一手拽着身後的長槍,長槍撐地,她如同靈活的猴子一般攀着長槍,以槍底爲圓心,人槍攀附爲一體,畫了一個圓圈……
蠻牛力大,可是智力和靈活度都不夠,成功被靈惜的動作弄得花了眼睛,開始狂躁起來!
就是趁着現在,靈惜忽然躍下長槍,腦海中左兮靈耍起左家槍法的身影寸寸浮現,她很快得心應手地運用起來,在鬥牛場大顯神威,長槍如同她最親密的夥伴,變幻着招式,將蠻牛繞地暈頭轉向,最後靈惜直接握着長槍俯衝而下,閃着寒光的槍頭直接狠狠插入蠻牛腦部,血氣四溢……
一衆吃瓜羣衆:“……”
好凶殘!
不知道是誰先鼓了掌,衆人紛紛開始鼓掌,場上瞬間掌聲雷動!
靈惜站在場中央,身上被濺了一些血跡,卻不影響她的英姿颯爽,風吹過,揚起她耳邊的墨發,頗有一種‘唯我獨尊’之感。
左兮靈,既然我佔用了你的身體,從今天開始,我靈惜便是你左兮靈,你的死,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左府裡的丫頭沒有想到左兮靈還能活着回來,當左兮靈踏入自己的小院子的時候,只見兩個穿着翠綠衫裙的婢女一手捧着瓜子、一手捧着熱茶,大咧咧地坐在她房間內,有說有笑,儼然把自己當做了這裡的主子!
“小竹,你昨日可真夠大膽的,竟然敢當着她的面說她是野狼養大的野種……她居然沒有大動干戈……”翠蘭目含得意,嘴裡的瓜子兒咬得咯嘣兒響,一邊兒讚道:“這主子吃的瓜子兒都比咱們丫頭的香,做小姐的滋味,就是不錯!”
小竹嗤笑一聲,“瞧你出息的,我們家這位狼小姐去參加鬥牛大賽……你可不知道,那裡去的都是身強體壯的男子,她這麼一去……嘖嘖……說不準這院子裡以後就是你我的天下了!”
兩人旁若無人地說笑,門只虛掩着,左兮靈聽得分毫不差,記憶中這兩個丫頭就是最目中無人的,不將原主放在眼中!
“砰”地一聲,左兮靈狠狠一腳,大力踹開門,冷着臉,裙角上還沾染着血跡,帶着令人作嘔的腥氣,渾身染着弒殺的氣息,就像是剛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看來,我這個主子不在,你們過得還挺滋潤的!”
“喲,這不是我們狼人養大的小姐嗎?”翠蘭率先站起來,嗤笑一聲,打量着狼狽的左兮靈嫌棄道:“嘖嘖……這麼髒兮兮的樣子,小姐你怎麼也不知道洗洗再進來,省得弄髒了這屋子啊!”
左兮靈斜睨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眸中的輕蔑和寒意卻看得翠蘭愣了愣,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拉着小竹下水,“小竹,你說說,我說的可對?我們也是爲了小姐着想啊!”
小竹卻是傲慢地連站都不想站起來,直接冷笑一聲,“人家是狼養大的,野獸養大的孩子,你還指望她能懂人的規矩?翠蘭,這就是你強人所難了……”
翠蘭剛剛準備笑着附和小竹的話,卻忽然感覺眼前閃過一道白影,隱約有血腥味撲鼻而來。
“啊……”等到翠蘭看清楚的時候,卻發現剛剛趾高氣昂的小竹狼狽地倒在地上,嘴裡咿咿呀呀地叫喚着,可是卻說不出完整的話,下巴無力地挎着,疼得眼淚都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