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桐冒險深入茂夏國,在茂夏國成功地把各種消息散播給了百姓們,還想着再接再厲呢,沒想到卻被人發現了。
那天傍晚,白曉桐和師兄弟們剛剛收工回到住處,正一邊興致勃勃地說着今天的成果,一邊吃着老師親手給做的飯菜,院門就被敲響了。
一屋子興高采烈的人,瞬間成了驚弓之鳥,老師揮手攆着他們對面的屋子,自已則站起來身來要去開門。
白曉桐怎麼肯讓老師涉險,趁着老師沒防備,把老師推給師兄,自已就一溜煙地跑出了屋門。
到了院子裡,白曉桐深吸了一口氣,回頭又看了一眼屋門,也許,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下老師和師兄們。
摸了摸腰上的軟劍,心裡定了定,自從有心習武,就一直用着這柄軟劍,已經是相當的趁手了。
當初劉應鋼的師傅給他量身打造了一條九節鋼鞭,他還跑來問自已想不想也要一條呢,那條鞭子真漂亮,但自已到底用慣了軟劍,沒捨得換掉。
此時這柄軟劍就成白曉桐的主心骨,成了他唯一的依靠,在陌生的國家,除了靠自已,再也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平緩了一下情緒,白曉桐放重了腳步,懶懶地嘟囔了一句,“這個點兒誰來敲門啊?真不會挑時候。”
嘟囔完,又好像發現自已不該如此處事了,趕緊揚着聲音問到,“哪位?正吃飯呢,有什麼事麼?就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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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小跑着到了門邊,門外的敲門聲已經停了,白曉桐也就沒有馬上開門,“誰啊,有什麼事情,怎麼不說話?”
停頓了一下,門外傳來輕輕的回答,“能先開門麼,有話我們進去說,放心,是自已人。”
能放心麼,這裡可是茂夏國,哪來的自已人,白曉桐聽以這樣的回答,心已經是沉下去了一大半。
能說出‘自已人’這樣的話,肯定是已經知道了自已一行人的做爲,不管他們的真實目的如何,此時都應該是危險的。
但他能不開門嗎?也不能,既然對方找到了自已,那就說明已經被對方掌握了某些證據,主動開門和被對方砸開,結果其實沒什麼不同。
“稍等,這就開門了。”說話間,白曉桐已經抽出了腰間的軟劍,拿在了手裡,用另一隻手撥開門栓,迅速地閃身退事。
門栓被撥開,白曉桐是用手順便帶了下門的,沒想到木門經了些年頭了,有些發沉,竟然沒有被帶開。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白曉桐這時候可不想再冒險回去開門了,站在院子裡,找了個比較安全的位置,揚聲到,“請進!”
這兩個字喊出口,他已經擺動好了架勢,就等敵人進了院子,他就先發制人,想着搶了先手,總能擋敵人一擋。
雖然自已的武功沒有多高,只能說是比普通人好那麼一點,跟正經的高手比起,大概不夠一個指頭收拾的。
但如果自已拼了命的情況下,總能給自已人多留下一點逃跑的時間,白曉桐現在是想着能逃一個是一個,怎麼也不要全軍覆沒吧。
結果院門是被輕輕推開的,推門的人也是十分的小心,竟然是用劍鞘推的門,門被推開,人也躲到了院牆處。
門裡門外的人都充滿着戒心,到底還是門外的人先動了,退後了兩步,跟門有了些距離,才探了頭出來。
看到院子裡只站了一人握着劍的青衫少年,來人微微地鬆了口氣,整個把退後的那兩步重新走回來,跨進了院子。
當然,跨進來的瞬間,他迅速地觀察了左右,門後、院角這些地方確實沒人躲藏,他才向身後招了招手。
白曉桐沒想到,尾隨在他身後進來的,竟然不下十個人,立刻全神戒備,隨時準備全力一擊。
哪想到,就在白曉桐決定豁出性命一搏的時候,對面的人羣裡有人輕輕地喚了他一聲,“白曉桐——”
這一聲輕喚,沒有半點茂夏國的口音,甚至還有點熟悉,白曉桐趕緊凝目往對方的陣營裡找去。
只見來人立刻分開了左右,一個身着褐色直裰的人,從人羣后面走了出來,一見此人,白曉桐的眼睛瞬間模糊了。
“孫伯伯——”原以爲自已就要命喪異國了,哪想到,會有如此的峰迴路轉,白曉桐扔了軟劍就撲了過去。
他一直是尊敬着孫墨景的,從來沒有跟這位伯伯有過太親近的舉動,此時卻是撲在孫墨景的懷裡,緊摟着不肯起身。
剛纔緊繃着神經的應對,讓白曉桐用光了所有力氣,在見到孫墨景後,卸了勁的白曉桐,連支撐自已都有困難了。
“好了,好了,咱們進去說話吧。”孫墨景把人側抱在胸前,就這麼半扶半抱着進了屋門。
手臂間幾乎沒多少重量的身體,讓孫墨景心裡輕嘆着,不管如何逞強,也到底只是個孩子呢。
這些日子深入到茂夏國的百姓中去,做了那麼大的一番設計,雖然功在千秋,利在社稷,但恐怕也是強撐着。
背井離鄉的無所依靠和孤立無援的惶恐不安,讓這個孩子瘦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如果自已不來找他,真擔心他還回不回得去。
一行人進了屋,屋裡只剩下了老師一個人,正端坐在剛纔用飯的方桌旁邊,桌子上的飯菜還沒來得及收拾下去。
白曉桐不好意思地從孫墨景的身側站直了身子,微紅着小臉兒,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老師——”
跟老師打過了招呼,這才微擡了手,要把孫伯伯介紹給老師,結果老師已經猛然起了身,“孫祭酒?”
白曉桐這纔想起來,自已的老師也是國子監的教授呢,哪會不認得孫伯伯,自已還真是緊張得糊塗了。
雙方見過了禮,老師忙着把孫祭酒讓到桌邊,他領着學生們來茂夏國,是爲了深入敵腹,用流言從內部瓦解敵人。
那孫祭酒出現在茂夏國,肯定就是有着更大的圖謀了,也不知道自已領着學生們做的這些事,會不會打亂了孫祭酒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