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莫嬤嬤,畢竟她在幾位嬤嬤和奶孃裡,相對是跟比較熟的,說話也就少了些顧忌,多出了些親近。
“嗯,那就要幾位嬤嬤多費心了,幾個小寶貝我可就交給你們了,有什麼不好的,我可只找你們說話,做得好了,我也有重謝。”
三位嬤嬤趕緊跟做着保證,表示自己一定會看好小主子,絕對不會讓小主子出任何差錯的,還說這都是自己份內的事兒,當不得娘娘謝。
“幾位奶孃也多辛苦些,小主子們還小,你們就多儘儘心,讓你們操心的地方肯定有很多。”
“不過,只要你們能把小主子看顧好,本宮就不會心裡沒數,賞錢是絕對不會少了你們的。”
幾位奶孃和嬤嬤們不能比,她們跟自己沒有以前的情分,那就拿銀錢說話吧,既然來當差,自然是爲了月例銀子。
不過日子久了,跟小主子們處出感情來之後,奶孃的身份可是很微妙和尊貴的呢。
弄不好,孩子們會更親近奶孃,畢竟是她們把孩子們一手奶大的,一想到這個關節,劉英男就有點頭痛。
這還真是個問題,原本她還想着孩子生下來,她要堅持自己餵奶,就算請了奶孃,也只讓她們備用。
哪知道自己一生就生了三個,想要親自餵奶也是不可能了,何況自己現在的身體也是不允許這麼做的。
而這邊三位嬤嬤,聽到娘娘跟奶孃們的自稱,都悄悄地露出了笑容,看吧,到底跟娘娘是有着情分的,這稱謂上真是大不同了。
奶孃們心裡也自是有着思量,自己懷裡抱着的可是皇子、皇女,又都是自己親自餵養的,等小主子們長大了,自己的地位自然也會跟現在不同的。
這邊把孩子們剛送走,楊大夫就過來看娘娘了,很是遺憾沒有見到小主子們,楊大夫眼巴巴地又瞅了瞅偏殿的門口。
正巧剛起牀的趙墨藍在這時進了屋,看到楊大夫那望眼欲穿的模樣,就知道他是在看什麼呢。
“別瞅了,再瞅也看不着了,等着下回小主子們過來的時候,我去請楊大夫過來看,到時候您就能瞧個仔細了。”
“咱們家孩子長得可漂亮呢,一個個粉粉嫩嫩的,等到他們長大了,肯定兩個是佳公子,一個小美人。”
趙墨藍有點得瑟地揚揚小脖子,她也沒有什麼更好的形容詞,只覺得佳公子和小美人是最好的讚美。
還真是誰家的孩子誰稀罕,真要說起來,剛出生的孩子,有哪個不是紅通通、皺巴巴的,真要長開,怎麼也得個三、五天。
楊大夫卻沒當趙墨藍是在顯擺,他是真想見見那幾個孩子,三胞胎啊,自己有生之年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再遇上了。
何況還是皇后的親生子,這個意義可就重大了,他必須要親見,等到自己追去邊關的時候,他要講給皇上聽的。
所以他很認真地給趙墨藍輕施了一禮,“那就多謝墨藍姑娘了,麻煩墨藍姑娘到時候一定去通知在下。”
楊大夫的一本正經,把本來想要笑話趙墨藍的一衆人,嘴裡的笑聲都給噎了回去,有點面面相覷地互相瞧了瞧,趕緊各忙各的去了。
“娘娘,屬下先給您診個脈,看看今天的情況如何,如果可以地話,屬下今天就給您施針。”
“這套針法越早施行越有效果,不過因爲太過辛苦,身體太弱了怕是會受不住,所以還得看看您今天的脈象,才能再做決定。”
幾個丫鬟聽到楊大夫這麼說,哪還有那些玩笑的心思,都緊張地盯着楊大夫診脈,就怕自家主子娘娘還有什麼不好的。
診過脈的楊大夫,有點猶豫地對說到,“娘娘,您現在的身體確實還是有些弱,如果施針的話,屬下怕您……”
聽話聽音,劉英男聽楊大夫這麼說,就說明自己現在的身體不是不能施針,只是怕自己挺不住而已。
楊大夫曾經跟自己說過,這套針法有幾個穴位是很辛苦的,楊大夫應該是怕太過疼痛,自己受不住吧。
但他也說過了,這套針法越早實施越有效果,如果不是因爲這兩方面矛盾着,劉英男想着,楊大夫肯定早就自己下決定了,完全不必和自己商量。
“楊大夫,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你施針吧,我受得住。”爲了孩子們的將來,自己也得有個好身體。
這深宮大院的,誰知道以後會出現什麼情況呢,孩子總得有人護着才放心,而能全心護着他們的,肯定就是自己這個當孃的了。
楊大夫卻是還不太敢下決心,就怕施針的中途,娘娘萬一撐不住可怎麼辦,雖然越早越有效果,但也得量力而行啊。
“我說可以說可以,楊大夫您就放心的來吧,不就是怕我疼得受不住麼,這跟身體虛不虛又有什麼關係,跟意志力纔有關係吧。”
楊大夫被的這番話給逗笑了,“您還真是會強詞奪理,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忍耐也是需要體力的。”
劉英男得意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啊,所以我剛剛啃了個大雞腿,好大一隻,全吃光了,現在體力充沛着呢。”
“那好吧,既然娘娘您這麼有信心,那屬下就信您,您一定要堅持住,需要一直保持清醒,多疼也得忍着。”
楊大夫的表情迴歸慎重,劉英男也收起了笑容,“我會堅持住的,你不用擔心,爲母則強,那些是我的孩子。”
接下來施針,楊大夫把丫頭、婆子們都攆到了殿外,就只留下了孫氏,他是爲了避嫌,不然一個人都不想留的,劉英男卻要求換人。
看楊大夫的慎重,就知道過程會有多痛苦了,她可以爲了自己的孩子們堅持,而孫氏這個當孃的,卻未必能受得了自己的孩子痛苦。
最後還是趙墨藍留了下來,鍼灸的過程如何辛苦,沒人親眼所在,自然無從得知,只是在鍼灸過後,幾個人糟糕的形象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