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這邊剛進屋換下下衣裳,王德友就急匆匆地小跑着進來了,他跟在三皇子身邊多年,最是個有眼色的,除了三皇子妃遇難那天小有慌亂,還再沒見過他慌亂至此呢。
“什麼事讓你如此着慌?”因爲太過了解王德友沉穩的性子,所以一見他如此,三皇子就知道肯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發生了。
“回三殿下,義敏縣主暈倒了,已經讓人請了楊大夫過去,奴才親自過來跟您稟報一聲。”王德友一邊行禮一邊快速地報了來意。
三皇子聽了這話,只是略微地愣了一下,就甩手快步出了屋門,王德友緊跟着三皇子小跑着出去了,果然自己親自來報是對的,義敏縣主在主子的心裡,地位確實是不一樣的。
出了屋門,王德友還沒忘了用眼神叮囑了一下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守好屋門庭院,別再出差錯了,這可是三皇子的院子呢,萬一再出現什麼錯漏,他也擔待不起了。
事情可以有一有二,如果再有三,他這位三皇子府的大總管,就再沒辦法推卸掉責任,現在的三皇子府,被王德友管理得幾乎是固若金湯了。
“她暈倒了,你怎麼不在那邊守着?”雖然自己的府裡經過了這次大清洗,應該是乾淨了,但三皇子還是有些不放心,人員的更迭,隨時有可能會又被人鑽了空子。
“回三殿下,義敏縣主自己帶着的兩個丫鬟守着呢,那兩個丫鬟是周輝的師姐,手底下的功夫不錯,跟周輝差不上下,三殿下不用擔心。”
被王德友這麼一提醒,三皇子纔想起來自己這是關心則亂了,周輝找了同門去縣主府,他是知道的,這一心急起來,倒是把這事兒給忘了。
不再說話,腳下卻是沒停,很快就進了劉英男的院子,這間院子就是當初她養鞭傷的時候住的那一間,後來一直給她留着,她卻再也沒有回來住過。
沒想到這次因爲三皇子妃的薨逝,她倒是重新住了進來,三皇子卻是一直沒敢邁進這裡,如果不是王德友今天來報,大概等小丫頭出了府,他纔會再次進來吧。
“楊大夫,縣主情況如何?”一進了屋,正巧看到楊大夫剛剛把好脈,三皇子幾步邁上前,有些心急地問到,面色有些青白的小丫頭,讓三皇子很是擔心。
“回三殿下,縣主就是有些疲累了,這些日子應該是太過忙碌,吃不好睡不好的,人有些虛弱,今晨應該也是早起了些,似乎早飯也沒怎麼吃,這才暈倒了。”
“剛剛屬下仔細地給縣主把過脈,倒沒有什麼太大的病狀,只要好好的養一養,多吃些有營養的,多休息,屬下再給開幾劑溫補的藥材,過幾天就應該沒事兒了。”
聽到小丫頭早上沒用早膳,三皇子的目光凌厲地劃過屋子裡侍候的幾個丫鬟,連劉英男身邊的那兩個也沒有放過,所有人都是立刻慌張地跪了下來。
三皇子現在也沒工夫理她們,又仔細地再問了楊大夫一些英男的情況,這麼再三地確定下來,小丫頭確實沒什麼要緊的,三皇子纔算是放下了心。
“那就趕緊開方子吧,把藥緊着熬上,也能讓她早點好起來,這麼虛弱着可不是辦法,別拖得久了,再落下什麼別的病根就不好了。”
“綠染,你去廚上盯着,熬些血燕窩粥來,多加些冰糖,要親自盯着,知道嗎?冰糖也別放太多,太甜了對病人也是不好,你斟酌着來。”
三皇子一邊吩咐一邊糾正,話說得前後矛盾,無奈,擡頭看向楊大夫,楊大夫趕緊接了話到,“一碗粥用一顆冰糖的量就正好。”
三皇子趕緊又重新吩咐到,“聽楊大夫的,按一碗粥一顆冰糖的量,趕緊去做吧,多熬一會兒,也別拖太久,縣主等着喝了粥才能喝藥呢。”
“是,三殿下,奴婢這就過去,一定親自盯着廚房。”看着綠染轉身出去了,三皇子又扭過頭,看向身後的另一個丫鬟。
“潑墨,你跟着楊大夫去取藥,記着要去我的私庫裡拿藥材,熬藥你要親自動手,別假手他人,我不放心別人上手,記住了嗎?”
三皇子此時心裡的想法,就是還要再把自己的府裡清一清,一定要做到再也沒有別人的眼線才成,不然,他都不敢再讓小丫頭進府了,太過提心吊膽。
潑墨和綠染都是一直跟着三皇子身邊侍候的,對劉英男自然也是非常熟悉,別說三皇子如此吩咐了,就是不吩咐,她們也會好好辦差的。
“奴婢省得,請三殿下放心。”潑墨施過禮,就把目光轉向楊大夫,打算這便跟着他去拿藥,結果楊大夫並沒要走的意思。
“三殿下,潑墨還是留在這邊侍候您吧,屬下親自取藥熬藥,三殿下就放心吧,肯定錯不了。”楊大夫跟三皇子一拱手,把熬藥這活兒自己接下來了。
他是看到三皇子身邊只帶了兩個丫頭,一個已經去熬粥了,再走一個熬藥的,三皇子身邊也就只剩下王德友一個人侍候着了,這可不行,太不方便了。
聽到楊大夫如此說,三皇子倒也沒再客氣,“也好,那就麻煩楊大夫了,你多費心,縣主的身子就交給你調理了,一定別留下什麼虛症纔好。”
楊大夫雖然長駐三皇子府,也算是三皇子手下的卿客,但畢竟是外邊招募進府的,手藝又可靠,三皇子一直對他很是禮待,一向是高看一眼的。
“三殿下這說的哪裡話,診治縣主是屬下的本份,哪就受得起三殿下一聲麻煩了,都是屬下該做的,三殿下倒是太過客氣了,屬下慚愧。”
楊大夫又是深施一禮,這才轉身出了屋子,他給義敏縣主診治過鞭傷,自然知道三皇子對義敏縣主這個義妹有多看重,也知道三皇子此刻是有多心急。
這些日子義敏縣主對三皇子府的掌控,更是說明了她在三皇子心中的地位無人能及,所以楊大夫半點兒也不敢輕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