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蔡鍔滿意的點了點頭,“空軍部隊有多少飛機可以調動?”
“我們現在一共有六個戰鬥機編隊、十四個戰術轟炸機大隊,一共有各種作戰飛機一百多架,只要你一個命令下達。隨時都可以全線出動!”
“好!既然巷戰不好打,我們明天就實施一次全線轟炸,把新加坡市區內幾個主要的防禦工事拔掉,更重要的是打擊叛軍抵抗的信心!”
“是!”
第二天一大早,新加坡上空忽然出現異象,伴隨着巨大的轟鳴聲,天空中出現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點,這些黑點在陽光的照射下逐漸放大,顯現出飛機的輪廓。
“飛機!這麼多飛機?新加坡這一次完了!”許多市民都焦躁不安的擡頭望天,或是低頭嘆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飛機戰鬥集羣,難道他們要讓新加坡要從地球上徹底消失了?
轟炸機部隊開始慢慢的爬高,兩架導航機到達了指定目標,丟下目標指示彈。黑色的炸彈在距離地面上空八十米的地方炸開。橘紅色的火焰變成了兩條火龍,瞬間吞噬了整個區域。從而爲後續飛機指示目標。而隨後趕到的大批飛機接着以單機間隔15米依次進入。在800米高度下向新加坡西部地區丟炸彈。炸彈如同雨點一樣落在了市區防禦工事上面。炸彈頂部的風哨發出刺耳的鳴叫聲。隨着此起彼伏的爆炸,一個個大大小小的蘑菇雲慢慢彙集起來,吞噬了周圍的一切。在風的作用下黑色的雲團開始不停的旋轉,令人望而生畏!
第一波次的轟炸完成之後,這支飛機編隊折翅返航。但是新加坡人並沒有鬆一口氣,因爲天空中很快又出現了更大的轟鳴聲。這是第二航空隊的運輸機羣,滿載着燃燒彈,投彈的時候由兩名士兵把燃燒彈由機艙裡一捆捆地搬到機身側面的艙門,再通過安裝在那裡的一種“馬鈴薯漏斗”似的投擲器投放下去。裝着固體白磷和汽油混合物的燃燒彈在落到地面以後,立刻燃起大火。防禦工事裡的叛軍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活活燒死在裡面。這種炸彈的個頭比較小,所造成的破壞並不是十分的明顯,但是這種毀滅式的打擊方式卻成功的讓在叛軍的精神面臨崩潰!
到了下午三點鐘,蔡鍔命令空軍再次出擊。一百架轟炸機對已經是殘垣斷壁的市區主要工事進行了定點轟炸。此外十幾架轟炸編隊還對市區外圍的叛軍防線進行了逐一點名。總共算下來一天以內空軍共出動了五百架次的轟炸集羣,在新加坡投下三百噸的炸彈,市區外圍變成了一片火海。
這一天對於新加坡市民和軍隊來說,簡直像是煉獄裡的煎熬!
早上八點,新加坡淒厲的防空警報再次響起。十分鐘後。一百多架再次飛臨新加坡上空,不過和昨天不一樣,這些飛機並沒有按照密集的隊形飛行,而是由二十架飛機爲一個編隊,飛到市中心上空便四散開來。
這一次沒有投放炸彈,而是投下了無數白色的傳單,像漫天飛舞的雪花落在了新加坡市區的每一個角落裡。
等飛機集羣離開之後,好奇的市民和士兵悄悄的撿起了地面上的紙片,只見上面赫然寫道:“新加坡市民們,你們已經被朝廷的軍隊包圍了。昨天的轟炸只是一個開頭,也是一個警告,這都是我們爲了爲避免不必要的流血和破壞所做出的必要措施。爲了您和您家人的安全,請馬上趕往新山,袁世凱的末日已經來臨,但你們依然是帝國的子民。只有三個小時,請馬上行動!”
新加坡總督府。
袁世凱用顫抖的手拿着一份傳單,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對方這一招實在是太陰險了,這樣一來,新加坡的人心肯定會動搖,難道這一天真的是我袁世凱的末日不成?
這時,段芝貴踉踉蹌蹌的跑進來,說的聲調都變了:“乾爹,乾爹,大事不好了!所有新加坡市民從開始向新山方向逃跑,儘管治安局出動了軍警,進行武力鎮壓,但是根本就控制不了,那些新加坡人都瘋了,開槍朝他們射擊他們都要往前衝……”
袁世凱並沒有很驚訝,無力的擺了擺手:“隨他們去吧。”
段芝貴一怔,沒想到袁世凱能對此事無動於衷,舔舔嘴脣又說道:“更糟糕的是軍心也徹底動搖了,我們的守軍都放下槍支,換上老百姓的衣服,跟着人羣一起往新山方向跑,再加上昨天的轟炸對我軍造成了重大傷亡,現在咱們手裡能調動的只剩下……兩千多人了。”說到這兒,段芝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說道:“乾爹,咱們投降吧,沒辦法再打下去了,現在投降興許還會有一線之路,要是繼續頑抗只有死路一條啊。”
袁世凱忽然坐直了身子,兩隻眼睛精光四射,一字字說道:“投降?虧你想得出來。皇上會給咱們活路嗎?咱們犯的可是叛國罪啊,說不定皇上就得把咱們一個個都點了天燈!”
段芝貴一下子沒話說了,脖子後面嗖嗖的冒着涼氣。
正在這時,陸宗輿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嘶啞着嗓子大聲說道:“大人,大人……虎威軍出動了三個步兵師,以勢如破竹之勢攻佔了市區大部分地區,現在就要向總督府趕來了,大人早做定奪啊。”
袁世凱苦笑了一下:“該來的遲早會來的,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了,現在咱們打又打不了,跑也跑不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你讓我怎麼定奪。”
話音剛落,袁克定、袁克文以及袁世凱的衆多姬妾哭着從後宅跑過來,袁克定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爹,朝廷的軍隊殺過來了,咱們怎麼辦,咱們怎麼辦呀,克定還年輕,我可不想死啊,爹,您倒是說句話呀。”
袁克文和袁世凱的姨太太們也都連拉帶扯的向袁世凱哭訴,一時間,總督府內哭聲一片,吵鬧聲把屋頂上的瓦都要揭開了。
袁世凱就像個死人一樣呆坐在那裡,任由別人推搡,平日裡趾高氣揚的威嚴氣派蕩然無存。
“都安靜一點兒,聽我說句話!”陸宗輿忽然卯足了勁兒叫了一聲,頓時屋子裡鴉雀無聲,人們都把目光投在他身上,期盼着能有一絲希望。
“大人,正所謂狡兔三窟,雖說地面上和海面上都被朝廷的軍隊封鎖了,但是我事先還爲大人準備了一條逃生之路,趁着敵軍還沒有完全佔領市區之前,咱們應該早點兒動身,興許還有一線生機。”陸宗輿說道。
“真的嗎?”袁世凱一把握住了陸宗輿的手,“這條路在哪?”
陸宗輿盤算了一下說:“如果我們立即動身的話,還能趕得上。我瞭解過了,南洋艦隊雖然已經封鎖住了新加坡周圍的幾個海港,但是在馬六甲南部還有一個小渡口,在那裡有我們的兩艘巡邏艇,就是爲了以防萬一才準備的,看來今天可以派上用場了,”
“好,好啊。”袁世凱忽然病態的放聲大笑起來,“看來天無絕人之路,我袁世凱將來要是能有東山再起的日子,一定好好提拔你!快,準備車輛,馬上就走。”
“車輛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動身,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樑士詒從外面趕過來說道。
“哎呀,不行,我總得帶上我的首飾啊。”
“對,對,對,我也得帶上我的金佛。”
“還有我的祖母綠、貓眼、羊脂玉,這些寶貝不帶上怎麼能行。”
“……”
姨太太們吵成了一團,紛紛回後宅去收拾自己的金銀細軟。袁世凱氣得一跺腳,正要罵幾句,忽聽遠處已經傳來了隱隱的槍炮聲,樑士詒等人臉色煞白,顫聲道:“大人,敵軍殺過來了,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袁世凱向後宅方向看了一眼,咬了咬牙:“克定、克文,你們什麼也不用帶了,馬上跟着我走。”
袁克定怔怔的說:“我的那些姨娘呢?”
“火燒眉毛,先顧眼前吧。少帶一個人就少一份累贅,以後等你老子東山再起了,再給你娶一大家子姨娘。”袁世凱拉着兩個兒子,在陸宗輿等人的保護下出離了總督府大門,登上了北京牌轎車,車子尾部噴出一陣煙霧,急速駛入了總督府旁邊的一個窄道里。車子剛一離開,只聽府裡面就傳出了女人的罵聲和哭聲。
蔡鍔和馮玉祥大踏步走在新加坡的街道上,空氣中還在瀰漫着昨天轟炸過後的焦臭味道,馮玉祥對蔡鍔說道:“鬆坡,你這個攻心爲上的戰術還真的不賴。沒想到你只用了幾百噸炸藥,十幾萬張紙就解決了問題,以後在戰爭策略方面我還要多多向你請教呢。”
蔡鍔笑了笑,道“其實這種戰術早在幾千年前古人就已經運用過無數次了,況且在剿袁戰役裡這也不是第一次運用,原先在對吉隆坡作戰的時候,小扇子徐樹崢就用過一次,我們兵不血刃,甚至沒費一槍一彈就奪取了那座城市,所以我說過古人的話不一定沒用,關鍵是用活學活用纔好。”
馮玉祥朗聲大笑道:“徐樹崢這個人我早就聽說過,這個人挺有意思,聽說在軍中人緣極差,但是在關鍵的戰役中總是能出奇謀克敵制勝。”
蔡鍔正打算說什麼,一名副官急匆匆的趕過來在蔡鍔耳邊低語了兩句,蔡鍔驀然變色,馮玉祥察覺有異,問道:“怎麼了?”
“袁世凱逃跑了!”
啊?
:今明兩天的章節比較重要,內戰馬上結束,袁世凱的結局會爲您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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