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陣是一枚釘子,組成浮屠陣的每一名黃金火騎兵亦是一枚釘子,也正是這枚釘子牽制住了山戎氏數以千計的騎兵部隊,由於陣勢特殊的關係,組成這樣的陣法顯然不能夠再主動出擊而是隻能夠被動的捱打。
但是這些戎狄人也清楚若是不能將這些秦軍清除,那就如同在自己的後方埋下了一枚毒釘。
王賁之所以做出這樣的策略便一定有他的看法,面對數倍於己的敵軍硬碰硬顯然是一種極其愚蠢的辦法,雖然這支精銳的騎兵部隊對於這樣的做法沒有不遵守。
於是留下右翼的部隊牽制住戎狄人的部隊,自己則率領剩餘的隊伍向着燕軍騎兵衝鋒憑藉着這支精良的隊伍,以期將這些燕國的禁衛騎兵一舉擊潰,然後快速的回援以避免腹背受敵的困局。
事實上燕國與秦國經過數次的較量,對於敵方己方的戰略與陣法都相熟於胸,沒有怎樣的戰法,雙方交戰一起,戰馬的嘶鳴,騎士的怒吼以及生命逝去自前的痛苦,都在昭示着這場戰爭的殘酷。
燕丹親自上陣手中的長劍不斷的變化着將幾名圍攻自己的敵人斬於馬下,在另一邊大鐵錘的雷神錘也在不斷的變化着將眼前的秦兵打落馬下。
“可惡!”王賁將眼前的燕國騎兵殺死,衝向燕軍的陣中。
王賁腳踩馬蹬,自上而下,沉重的刀鋒向着燕丹斬去,燕丹提劍便擋,無數的火花在兩人的武器上綻放。
王賁收勢回到自己的烏騅馬上,怔怔的看着眼前身着明晃盔甲的燕丹驚訝道,“沒有想到以前享於六國,數有賢明之稱的燕國太子殿下竟然會是一名武道高手!”
燕丹揮劍而起,“我也沒有想到秦國的帝國將星竟然會這般的年輕!”
“廢話少說,動手吧!”
王賁向着燕丹再次襲去。
另一邊由黃金火騎兵組成的浮屠陣面對似乎無窮無盡的戎狄騎兵,傷亡越來越嚴重,不少的口子都被戎狄人撕開,雙方在激烈的交戰中,無數的鮮血肆意的灑在這片土地。
繹辰拓力大無比使用的是一柄沉重無比的馬刀,甚至能夠將其餘的兵器斬爲兩斷。
“放棄其餘的進攻方向專攻一處。”繹辰拓沉聲道。
他狠狠地踏向一匹無人的戰馬,向着浮屠陣中騰空而去,由於巨大的力量,那匹戰馬痛嘶一聲四蹄向着身下的土地深陷而去,這一腳力量之大可見一般。
繹辰拓攻入了浮屠陣中,無數手執利劍的兵士向他而來,他與數人纏鬥在一起,將身前的人盡數殺死,由於他的攻擊戎狄人似乎得到了更大的鼓勵,傳出如狼的咆哮聲,進攻越加的猛烈整個浮屠陣已經處於搖搖欲墜的形勢。
“見鬼!”副將抽出了自己手中的長劍,帶領着數名親兵向着繹辰拓而去。
無數的長矛將繹辰拓逼到一個角落,無數的盾牌被豎了起來,繹辰拓不退反進,手中沉重的大刀,將左邊的大盾劈爲兩半。
越來越多的士兵圍了過來,見此不妙繹辰拓踏着豎起的盾牌,飛出陣外,如入無人之境。
“拓王子!”
“拓王子!”
......
無數繹辰氏的騎兵大呼,繹辰拓不愧是山戎的第一勇士。
而反觀浮屠陣中的秦軍則是一片寂靜,指揮浮屠陣的那名副將則更是面色鐵青。
“出陣!”那名副將冷聲說道。
位於陣中的秦兵重新騎上戰馬,由士兵打開一個缺口向着四散衝殺而去。
第一次這些秦國最爲精銳的黃金火騎兵心中閃過一抹失落的情緒,雖然這抹情緒很淡,但是那名副將卻是異常明顯的感覺到了,氣勢對於一隻軍隊來說不可缺少,既然氣勢減少那麼他便要將這股氣勢重新提起來,上馬而戰便成爲了他們最好的戰法,他們本便是驕傲的騎士。
身着紅黑褲架身披紅色披風的黃金火騎兵在戰場上來回的穿插,很快便打亂了戎狄人的陣形將他們一一斬於馬下,他們依然是那個天下第一的騎兵。
然而越來越多的騎兵將他們團團包圍了起來。
“死戰!”
“死戰!”
“死戰”
無數的秦國騎兵發出如山般的怒吼。
王賁用衣袖隨意的擦過自己脣角的鮮血,他的右胸已經被一柄利刃穿過,點點的鮮血幾乎沾滿了他的紅色甲衣,整個人都映得鮮紅如血。
他強撐着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放眼望去黃金火騎兵雖然佔據着優勢,但是在更遠處一些穿着截然不同的戎狄人騎兵支援過來,黃金火騎兵只得陷入苦戰,這片草原上到處都是倒地的屍體。
他們都知道這是爲什麼,既然這些戎狄人能夠來援那麼就說明,遠處的戰鬥已經結束又或者是用不着他們多餘的人。
王賁垂下頭,這場戰爭中有很多事情他都沒有料到,他沒有料到這些戎狄人既然會幫助燕丹,他更沒有料到的是燕丹竟然會武,而且是一個武道高手。
所以他的失敗乃至黃金火騎兵的失敗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看着遠方的騎兵燕丹笑了雖然他失敗了很多次但是至少這一次他贏了,他看着流血不止王賁淡然說道:“你輸了!”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王賁不知道爲什麼說了這樣的一句話,他嘴角露出了一絲弧度,他能夠看清很多東西,比如雲層之上的那個黑點,他從來沒有感到過這般的興奮那是劫後餘生的感覺。
燕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擡頭望去那是一架巨大的三丈翼蝠,然後他的臉色一變。
王賁將手中的長刀重新握緊,看着面若冰霜的燕丹帶着一絲輕蔑地語氣說道。
“不!是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