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無奈輪番上陣,直到所有人都口乾舌燥的時候,倆人似乎聽懂了,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了幾句,隨後點了點頭。
兩人中稍大一點的少年,走到張浩面前,拉着張浩的手,在地圖上指了指那片山,又拉了拉張浩,兩根手指像兩條腿一樣,在地圖上走過。
張浩興奮的一拍大腿,終於溝通明白了。
休息了一晚,早上起來準備啓程的時候,張浩又頭疼了,兩人竟然不會騎馬,總不能讓他們跑着帶路吧。
如果讓他們坐在馬車上指揮,他們說什麼自己這些人又聽不懂,無奈只好騎馬帶着他們。
趙雲帶着哥哥,在最前面探路,張浩帶着弟弟帶領車隊,四輛馬車排成一排,一輛跟着一輛。
童飛張飛二人則跟在馬車後面,防止有猛獸突然出來,襲擊馬車。
在路上的時候,張浩和趙雲開始教這一對兄弟說漢語,到晚上休息的時候,張浩則會用木棍,在地上寫出白天教他們說的字,讓他們認識。
兩人也是好學,每天都學得很認真,有時在休息的時候,兄弟兩還會在一起交流學習的心得。
有時路上還會遇到一些出來打獵的人,有這兄弟倆出面交涉,倒也沒有發生衝突,直到有一天,出現了意外。
這一天,一行人像往常一樣趕路,遇上了一隊三十多人隊伍,本以爲還能像往常一樣,讓那對兄弟交涉一番就可以了。
結果,當張浩馬上的弟弟看到那羣人的時候,身體開始顫抖起來,而臉上也浮現出滿滿的怒意。
“怎麼了。”張浩察覺到異常,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兄弟倆基本能聽懂張浩他們說的話了,不過想要正常對話還需要些時間。
“他,殺。”弟弟指着那羣人說道。
“怎麼,他們有什麼異常嗎?”張浩一臉的疑惑,向那羣人看去。
仔細看去,和那些挹婁人長相差不多,不過裝束卻有些不同,而且手裡的兵器是鐵製的,挹婁人大多用弓箭,箭頭是石制或骨制的。
對面一羣人中,一個頭領模樣的人,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脣,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隨後一揮手。
三十多人一起衝了過來,張浩把挹婁少年放下馬,策馬衝入人羣中,不過卻沒有傷及他們性命,大多都是用槍桿將他們打倒。
趙雲緊隨其後,也放下自己馬上的少年,衝入人羣,和張浩一樣,也沒有傷人性命。
江河湖海四人見勢也是跳下馬車,提刀趕來,加入戰鬥之中。
等到童飛、張飛從車隊後面擠過來的時候,這邊戰鬥已經結束了,那三十多人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發出一陣陣哀嚎。
張浩畢竟來自和平年代,雖然這段時間沒少獵殺那些野獸,不過那畢竟是野獸,而現在面對的是活生生的人,根本下不去殺手。
至於趙雲幾人,趙雲年紀還小,而且一直住在山上,江河湖海以前只是難民,並不是窮兇極惡之徒。
所以,場面看似慘烈,其實根本沒有死人,只是對方都被打倒在地了而已。
“子瀚,子龍,打架怎麼都不叫我啊。”張飛在後面大聲喊道。
衆人聽到聲音朝張飛看去,張浩正要說話,眼角餘光卻看到,趙雲旁邊一個異族人,面露兇光,用力將手中大刀朝趙雲扔去。
“子龍小心。”張浩大喝一聲。
趙雲注意力都在張飛身上,張浩一聲大喝,趙雲想都沒想,下意識的躲避了一下,險險的避開了要害。
雖然避開了要害,不過這一刀卻將趙雲胸口開了一個大口子。
張浩瞬間氣血上涌,氣喘如牛,想那歷史上的趙雲,一生征戰,大小戰役經歷過上百場,到老身上一條傷疤都沒有。
而現在,因爲自己的到來,卻讓趙雲險些丟了命,而且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是非常深厚的。
“啊~~~”張浩怒吼一聲,將手中冷電朝那人擲去,直直的插進那人的胸口。
“給我殺光他們。”張浩雙眼通紅,怒吼道。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全都怒氣上涌,就連後加入他們的張飛也是大吼一聲,提矛衝了上去。
幾人一路走來,相互扶持,經歷了太多,如今有人受傷,都被刺激的不行,唯獨童飛,雖然一臉的關切,卻是沒有動手。
張浩不再去管那些人的哀嚎,快步衝向趙雲,一把扶住他。
“怎麼樣了,子龍。”張浩焦急的問道。
“沒事,死不了。”趙雲艱難的笑了笑說道。
“元化先生”張浩一邊呼喚華佗,一邊抱起趙雲,朝着華佗跑去。
等到幫趙雲處理好傷口,衆人的怒氣漸漸消去,看着一地的殘肢斷臂,以及空氣中濃濃的血腥氣的刺激下。
“哇”張浩第一個吐了起了。
其他人本來就忍耐的很辛苦,再有人開頭,一個個全都吐了起來,嘔吐聲音此起彼伏。
華佗則見怪不怪,想來解剖屍體這種事他可沒少幹,童飛也是一臉的淡定,一副見過大風大浪的表情。
最讓衆人吃驚的是挹婁兩兄弟,一點事都沒有,反而是一臉暢快之色。
後來經過了解,原來那些人是扶余人,他們奴役了挹婁人,還會經常肆意屠殺挹婁人。
而兄弟倆的家人,甚至整個部落都是被扶余人所殺,讓二人失去了家園,一個部落只剩他倆相依爲命。
兄弟二人可以說是在死人堆中的漏網之魚,是部落的人拼死保護下來的。
見到這羣扶余人被斬殺,一股大仇得報的快感涌上心頭。
“希望你們能過得了自己心裡這一關,要想守護自己想守護的,就必須要讓自己堅強起來。”童飛一臉惆悵的看着衆人,淡淡的說道。
衆人聞言,一臉的若有所思。
“好了,我們繼續上路吧。”張浩努力的平復了一下自己心情說道。
再次上路,趙雲受傷在馬車上休息,不能再去探路,張飛則自告奮勇的接下了這份差事,騎馬帶着挹婁少年中的哥哥,在隊伍最前面。
這樣就只剩下童飛在最後殿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