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童玉錦總算放心了,“你在家裡,就跟山長下下棋,喝喝茶,可別想別的!”
童秀莊說道:“能不想別的嗎?”
“啊……”童玉錦驚訝的叫道,“你想別的?”
“是啊!”童秀莊回道。
童玉錦聲音有些大了:瞪着雙眼:“你竟敢想別的?”
“爲什麼不敢想!”童秀莊說道,“你哥都二十一了,像他這麼大的,那家孩子不抱在手裡了!”
“啊……”童玉錦聽到是這事,拍着自己的心口,緩緩情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你的想法是抱孫子啊?”
“是啊,你以爲什麼?”童秀莊問道。
童玉錦縮了一下頭,心虛的笑笑,“急什麼,哥哥還沒有大婚呢?”
“快了,只要大婚,孩子就快了!”
童玉錦感覺自己想暴走,果然,下一句問到她頭上了,童秀莊朝童玉錦身邊靠了靠,小聲說道,“候爺有沒有催啊!”
童玉錦睜着眼說謊,“沒有,候爺說了,他不急!”
“不急,不會吧……”童秀莊不相信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夏琰,“他可比你大好幾歲?”
童玉錦狡辨說道:“爹,人家是候爺,要忙事業,那像你們沒事就知道生孩子!”
童秀莊叫道:“不生孩子幹什麼?”
童玉錦覺得她跟童秀莊有代溝,趕緊熄火:“不跟你說了,我跟小義說幾句去!”
佟新義也正在準備貢籃,筆墨紙硯等東西,一樣一樣的數着,檢查着,童玉錦走到他身邊,笑道,“小義,怎麼樣了!”
佟新義撓頭笑笑:“好了,不放心,再檢查一遍!”
“緊慎總是好事。”童玉錦轉頭又對餘樂陽說道,“怎麼樣,緊張嗎?”
餘樂陽微笑說道:“很緊張!”
童玉錦提出建議,“緊張就找點其他事做做,分散一下注意力,否則,你晚上會失眠的,更會影響考試!”
“可是除了看書,不知道還能幹嘛?”餘樂陽說道。
童玉錦說道:“下棋、散步,都是緩解壓力的好方法,你可以試試!”
“好,我試試!”餘樂陽點頭笑笑。
童玉錦又對半路上認來的舅舅鄧如楊說道,“舅舅,上次回慶昌府,沒有打擾到你吧!”
“沒有,我這半年來,主要是溫習,算不得學習!”
“如果考上了,你準備爲官?”
鄧如楊回道:“嗯,我覺得還是爲官能爲百姓做更多的事!”
童玉錦笑道,“那就祝舅舅心想事成!”
“借夫人吉言了!”
正說着,袁思允和童玉繡到了,看到衆人一一打招呼,袁思允不好意思的說道,“父親、大哥,對不住來晚了!”
“沒事,沒事,我們也是剛到!”看到兩個婿站在跟前,童秀莊樂呵呵的擺着手。
wWW▪тт kān▪CO
袁思允朝夏琰拱了拱手,“候爺!”
夏琰頷首回了禮。
袁思允說道,“候爺,能單獨說幾句話嗎?”
夏琰看了一眼他後,走出了正廳。袁思允跟着他走了出來,兩人走到花園小亭子裡。
“什麼事?”夏琰問道。
袁思允說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糧食的事嗎?”
“我正在查,你有什麼發現?”
袁思允回道:“就在昨天,我手下掌櫃發現有一批糧食往北邊去了,但是押船人的口音,似乎不是長興府或是京北東路的口音,你要不要查一下?”
夏琰擡眼,說道,“謝過了,我會讓人去查的!”
“順道而以!”袁思允說道,“要不,你先忙,我跟大舅哥打個招呼!”
夏琰朝袁思允擡了一下手,袁思允笑笑出了亭子。
夏小開上前一步,“爺,看來我們盯得沒錯,我估計消息已經到了,我去安排一下!”
“動作要快!”
“是,爺!”
一衆人一起吃了頓午飯,午飯後,夏琰帶着他們去了貢院,先去熟悉一下環境,這樣有利於明後天的考試。
說起古代貢院,那真是如現代公廁一般,一個格子一個門,裡面那除了一桌張子,連張小凳都沒有,考生自帶乾糧,盤腿坐在小八仙桌前考試,吃喝拉撒,基本上都在小格里解決了,所以大部分人不敢喝水,怕內急,不方便,所以三天考下來,就算是體質好的人,也要脫層皮,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好在,童家書等人一路從童生試到舉子試,也算經歷過大風大浪了,對貢院、考試過程已經瞭如指掌了,知道怎麼避免麻煩,處理一些應急事件。
童玉錦見衆人都看過了,對他們說道,“我就不跟你們回別院了,明天早上我過來送你們。”
童家書連忙擺手:“不要了,小錦,我們自己行!”
童玉錦緊持要送:“沒事,送一下吧,等三天後,我再過來接一下!”
“真不要,小錦!”
“那怎麼行,我一定要送!”
童家書無法,只得同意童玉錦送他們去貢院。
京城某衚衕
趙之儀風度翩翩的到了方宅,過來給未來大舅子加油打氣,給方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都帶了禮物,高興的小五郎粘在他身邊不走了,這可急壞趙之儀了,自己還想跟方伶俐單獨相處一會兒呢,不僅小的如此,方大人也是如此,他暗想,看來今天單獨見面的事是不可能的了。
方大人端坐在主位上,未來老丈人的派頭十足,見小兒子也喜歡趙之儀,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面上卻不顯,能說會道的方大人準備憋着不說話,那曾想沒憋到吃午餐,他就破了功,和未來女婿口惹懸河、天南海北的聊着。
站在門口打探消息的方四娘見父親終於不在板着一張臉,連忙跑到內院告訴了自己的孃親和姐姐。
方夫人聽到後,笑罵了一句,“可真夠作的,擺什麼臭架子,這下好吧,自己憋不住了!”
方伶俐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爹也真是的,幹嘛非要折騰人,這還沒嫁呢,就開始向外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趙之義見方大人一開始不怎麼搭理自己,以爲他還在生自己的氣,要到午時,見他終於肯跟自己說話了,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吃過飯後,趙之儀起身告辭,臨行前又說了些祝大舅子旗開得勝,一舉得中的祝福話,邊說邊瞄了瞄方伶俐,可惜方伶俐一直微微低着頭,不朝他看,沒辦法,只好乘車離開了。
走到大街上,趙之儀想想還是不死心,又轉回頭,不過不是去方家,而是這個小衚衕後面的小樹林,下了馬車,居然看到方伶俐站在某棵樹下,心下一動,果然有靈犀,心頭揚起一陣喜悅,揚了一下手,隨身小廝離得遠遠的。
趙之儀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你怎麼知道我要回轉過來?”
方伶俐被趙之儀盯得臉都紅了,聲音不大:“我不知道你要回來,我就是出來轉轉!”
“不知道?那你還來,要是有壞人怎麼辦?”趙之儀都提心上了。
方伶俐爽朗一笑:“我會打架!”
趙之儀聽到這話,既想笑,又想生氣,有些嚴肅的說道:“比你厲害的人怎麼辦?”
方伶俐被趙之儀關切的神色感動了,心不知覺的跳動了一下,嘴上卻不服輸:“厲害的人會來這麼普通的地方嗎?”
“呃……”趙之儀被方伶俐堵上了,愣了一下後說道,“我就來了呀!”
方伶俐嬌俏的反駁道:“你可真不害臊,自己說自己厲害!”
趙之儀毫不謙虛:“我本來就厲害!”
方伶俐擡看了他一眼,“我怎麼不覺得!”
低頭的趙之儀說道:“要不我們試試?”
“打架?”方伶俐有些驚訝。
“是!”趙之儀回道,嘴角微勾,心裡想道,打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肢體接觸了,哈哈,我真聰明。
方伶俐根本沒想到趙之儀有什麼花花腸子,她只是想到上次,他荷包都能被人搶了,他還能打什麼架,帶着試試這個男人倒底有沒有保護自己的本事,出招了,果然是教頭的孫女,一招一式還挺有模有樣。
趙之儀開始幾招故意不出力,十招過後,見方伶俐有些微喘,額頭有些汗冒出時,纔出手,一個反轉,把方伶俐的手鉗制住,讓她動彈不得。
方伶俐又喜又惱。喜得是男人果然不是花架子,這樣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光長得好看不能護住婆娘的男人,不要也罷,一直有些心結的方伶俐算是放下了‘沒用書生’的想法;惱得的,這個男人一直拉着自己的手,像個登徒子,她使勁拉也拉不出來,臉都紅了,低叫道,“你放開!”
趙之儀看到嬌俏動人的方伶俐,滿眼都是她,那還聽得見其它,不過他到底是有修養的貴族,拉下手也心滿意足了,鬆手之前,說道,“你弟弟秋闈這三天時間,我有些功夫過來見你,除了這三天,可能一直到大婚前,我都比較忙,”
“……”方伶俐不知道自己該回什麼話,但是聽到這些話,她內心不知爲何莫名的喜悅起來,長得算不得漂亮的臉因爲喜悅更加生動起來。
此情此景,看得趙之儀的心都癢了,忍着悸動,他繼續說道,“大婚的事,我已經讓母妃準備,你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方伶俐低頭回道:“我又不懂,也不知道什麼需要,什麼不需要。”
趙之儀聽懂伶俐的意思了,想也不想就說道:“我請一個女官過來給你!”
“女官?”方伶俐驚的擡起頭。
趙之儀回道:“嗯,專門給世家置辦大婚用的女儀官!”
“哦,那你安排吧!”
“好,我會盡快安排。”趙之儀鬆了手,叮囑說道:“不要隨便出來,真有壞人!”
“嗯,我知道了!”方伶俐心想,要不是爲你,我出來幹嘛。
“回去吧!”
方伶俐說道:“你先走,我後走!”
趙之儀笑着看了一眼方伶俐,然後轉身出了小樹林,背影挺拔修長,俊逸文雅,微微向後轉着頭,大概是用餘光看自己吧,那神彩真是飛揚,這麼好的男人他喜歡我?方伶俐還是不敢相信,一手捂着臉,一手提着裙裾回家了。
京郊某小山包
小山包上樹木鬱鬱蔥蔥,樹葉有紅有綠,綠得透翠,紅得勝火,地上累積着以往落下的成片成片枯葉,踩上去咯嚓咯嚓。
咯嚓聲響了一會兒後才停下,兩個男人相離十步之距,身材魁梧的那個先出聲了,“王爺,我們的路引弄到了嗎?”
樑王雙手背在身後,看着遠處紅勝火的楓葉,說道,“那圖將軍,你難道不知道我被人盯上了嗎?”
那圖可仁將軍輕笑一聲,“你可是大陳朝的親王,誰敢把你怎麼樣?”
樑王轉過頭,嘴角勾了一下,“這裡是中原,可不是草原,可不是誰會打架就能解決事情的。”
那圖輕蔑的笑笑:“不以打架,那以什麼,誰厲害誰才能生存下去,這是誰都知道的事。”
樑王笑道:“這話我愛聽,誰厲害誰才能生存下去,果然有道理!”
“路引呢!”那圖說道,“你給我的糧食可沒運多少出去,再這樣下去,冬天也到不了草原!”
“我已經讓人給你們辦了,只是要些時間!”樑王回道。
那圖急了,問道:“多久?”
樑王回道:“秋闈殿試前後。”
“那是什麼時候?”
“半個月左右!”
那圖冷冷的說道:“王爺,我要是落不好,你也沒什麼好!”
樑王再次轉頭看了那圖一眼,“放心!”
“但願我能放心!”
開國公府
從貢院回來的夏琰夫婦晚餐是和衆人一起吃的,吃完後,夏琰特意把夏七郎叫到自己書房,跟他說了一些考試方面要注意的事項,並且說了幾句鼓勵打氣的話。
夏七郎高興的從夏琰書房出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院子裡高氏和夏子成正等在哪裡。
高氏急切的問道,“七郎,三郎對你說什麼了?”
夏七郎回道:“讓我好好考,別緊張!”
“還有呢?”
夏七郎說道:“還有說了些他當年考試的情景,告訴我那些事情要注意!”
高氏低聲唸叨:“這麼細心?”
夏七郎點頭:“嗯,我也覺得三哥細心!”
夏子成坐在哪裡聽母親和七弟說話,直到高氏問他,他纔回過神來,“啊……”
高氏生氣的說道,“跟你說話呢?”
“嗯,三哥是比以前變了不少!”夏子成回道。
高氏感慨:“可這變化都有利於你們哥幾個,我總覺得不真實!”
夏七郎說道:“有什麼不真實?”
高氏提醒說道:“你們畢竟不是……”
夏七郎反問:“母親,他有同胞兄弟嗎?”
“那到沒有!”
“這不就結了,夏子淳現在仍然處於上升階段,我們需要機會,他需要人,與其把機會給別人,不與給自家兄弟!”
“他以前可不這樣,情願把機會給別人。”高氏說道。
夏子成想想也是,“那倒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如變了呢,彷彿是大婚以後,他變得不再冷漠淡然了,變得有人情味了,難道那個平民妻子真是福星?
高氏語重心長的說道:“所以你們要爭氣,要抓住三郎給的機會。”
“知道了!”夏七郎回道。
高氏說道:“別不耐煩,每個府第只有一個當家人,你們將來沒有機會承爵,要是再不努力,就像京城裡其它沒落貴族一樣,日子難熬的很啊……”
夏七郎當然懂了,可是懂歸懂,聽到老孃嘮叨,真是不耐煩了,說道:“我知道了,趕緊回去了,明天開考,我還要休息!”
高氏嘆道:“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明天好好考!”
“知道了,母親!”
“你哥哥明天早上送你!”
“謝謝四哥——”
“好好考!”
“嗯”
誠嘉十七年九月十八日,秋圍正式拉開了帷幕,寅時初(3—5點)開始,就陸陸續續有人往貢院趕了,一時之間,京城通往貢院的路上,擠得滿滿當當,很多人將通過此次考試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家族的命運。
常言道,有一種無趣叫仕途,可是爲了擠進仕途,多少人擠得頭破血流,沒有歸路。哈哈扯遠了!從天空俯看貢院這一段,彷彿若天朝春運時候的火車站,密密麻麻,挨挨擠擠,吵嚷成一片,或是長輩們的叮嚀囑咐,或是發現某樣東西未帶後的驚慌失措,或是還沒有進場,便暈過去了,等等,不一而足,豈是一個亂字了得。
終於到了進門時間,維持秩序的禁軍開始轟人,不相干人等迅速往後退去。童玉錦也在人流中,她邊退邊大聲說道,“大哥,別緊張,不要有壓力!”
童家書點頭,大聲回道:“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吧!”
童玉錦還是不放心的叫道:“大哥,你要是累了、困了,就大睡一覺,知不知道?”
童家書揮揮手:“我知道了,人太多太擠,你回去吧!”
“那我回去了,你千萬別有壓力啊……”
童玉錦被往後退的人羣帶了出來,好不容易纔找到空地穩住腳,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果然在什麼年代都一樣!”
彭大丫沒聽明白,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童玉錦,即使不明白,她也沒多想,一隻手按在腰間,一隻手護着童玉錦,注意着往後撤的人羣。
相比童玉錦,夏琰送夏七郎簡單多了,說了句,“盡力就好!”
夏七郎點頭笑笑,回了夏琰一禮,朝進門處走去。
人羣如分流一般,漸漸經緯分別,學子們全部排成長隊,挨個接受檢查開始入場,整個貢院內外,在正式入場之後,顯得空曠而啞雀無聲。
童玉錦遠遠的看着童家書提着籃子,走着堅定的步子進了貢院,嘆了口氣,“不容易啊!”
夏琰順着童玉錦的目光看過去,“爲何有這感慨?”
“你不覺得這麼多人,猶如過獨木橋嗎?”
夏琰笑道“你說得真形象!”
“那是當然!”童玉錦曾親身經歷過,但是夏琰沒有,雖說他也考過,但他不是爲獨木橋而考,他有恩蔭,他的考是錦上添花,是個人自我價值的實現。
夏琰說道:“回去吧!”
“恩!”
夏琰夫婦把林山長和童秀莊接到了開公國府,開國公見有人陪他玩,高興的合不擾嘴,三個老頭一起樂去了。
因爲秋闈,一直忙於辦案的夏琰鬆了口氣,在家裡邊休息邊聽書院裡的情況,每當傳出誰誰餓暈或熱暈過去時,童玉錦都要一口氣打聽好幾人,她這個閒人比當考的人還忙。
夏琰歪在榻上,看着夏小同被她用的團團轉,垂下眼皮,偷偷笑了笑。
夏小開卻沒有讓夏琰笑多久,他讓丫頭們幫他傳話,他要見候爺。
童玉錦聽說夏小開要見夏琰,下意識也要跟過去,夏琰擡手從袖管裡掏出手帕,幫她擦了擦腦門的汗,“你忙自己的,我自己去書房!”
“哦!”童玉錦明白了,他這是不讓自己摻和了,點了點頭,“那你有空去陪陪岳丈!”
“嗯,我知道了!”夏琰又幫她擦了擦,“不要擔心,我跟監考的人認識,如果有什麼事,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這邊的。”
“我知道,就是有些擔心!”童玉錦說道。
夏琰說道:“別擔心,他們該怎麼樣還怎麼樣,不會因爲你多轉幾圈而改變!”
童玉錦身體直直的靠到夏琰胸膛上,“道理都知道,就是忍不住擔心!”
夏琰伸手摸了摸童玉錦的手,“要是困了,睡一覺吧,等我回來!”
“知道了!”
夏琰外書房
夏小開顯得有些興奮,“爺,查到了一批無主的糧食!”
夏琰雙眉挑起,“無主?”
夏小開咧嘴一笑,“當然不是,那些人見到我跟蹤,棄了糧食!”
“是他們嗎?”
“除了他們還有誰?”
夏琰眼眸幽深,眼眶發緊,半天沒吭聲,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再盯,絕不止這些!”
“是,爺!”
夏琰坐到書案後面,拿起公文處理起事情來。
工部侍郎府
董夫人房間內,一個老嬤嬤正在回事,“回夫人,那個送二公子回來的丫頭賴在這裡不走了!”
因爲二子入獄沒有精氣神的董夫人擡起疲倦的雙眼,“怎麼回事?”
老嬤嬤回道:“她說買她的怡心園被封了,她無處可去,想呆在我們府裡。”
“這怎麼行,除非她有賣身契!”董夫人搖頭。
老嬤嬤回道:“沒有,賣身契應當在大理寺!”
“那你讓她自尋生路吧!”
“是”
當胖丫聽到侍郎府不收留她時,沒感到意外,畢竟留着自己就等於提醒,提醒他們曾經有個兒子犯罪入獄了,她嘆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出了侍郎府,想了想去了董公子爲她租的房子,租期還沒有到,應當還能住一段時間,可是自己現在該怎麼辦呢,住得地方可以沒有,可是吃不能沒有啊,自己的仇還沒有報呢,可不能就這樣死了!
胖丫頭愁上自己的生計了。
西町瓦市某外
當那圖聽到糧食丟掉時,氣得桌子都被掀翻了,“這樣還不如搶奪來得痛快!”
手下人趕緊附合說道:“將軍,就是,不如我們回去吧,不要窩在這裡受這窩囊氣!”
那圖可仁有一瞬間真是想拔腳就回去,可是,自己在大陳京裡快一個月了,珠寶、名貴藥材都大把的撒出去了,但是糧食纔拿到一小半,這讓他心不甘,不,他要拿到屬於自己的糧食,否則冬天怎麼過!
樑王也得到了糧食被查的消息,他撇着自己的八字鬍,陰陰的笑道,“這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不趕接糧!”
“王爺,那圖會不會……”
“這可是京城,不是他那蠻荒之地,諒他也不敢!”樑王陰狠的說道。
“王爺說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