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郡王府
夏琰從皇宮出來後,直接去了中山郡王府,到了王府才知道趙翼博回來了。
“禁軍居然給你批了假?”
趙翼博看到夏琰有點怕,不太敢回話,“我我不是看有馬球賽嘛,所以”
“胡鬧!”夏琰嚴肅的說道。
“我都兩年未打過了!”趙翼博低着頭小聲的回道。
“兩年”又一個人說到了兩年,夏琰吐了口氣。
“表哥,你去不去?”趙翼博小心翼翼的看着正在沉思中的表哥。
“嗯!”夏琰也不知有沒有聽到趙翼博的話。
“哇,那今年的馬球肯定精彩!”趙翼博高興的就差跳躍起來,“表哥,那我們去練武場上熱熱身,畢竟很久沒有玩過了!”
夏琰點點頭,“你去組織一下隊友!”
“哇,太好了,我馬上就去!”趙翼博連蹦帶跳的跑了。
夏琰呼了一口氣去了景瀾院。
守院門的小丫頭見小候爺又來了,高興的喜形於色,趕緊上前行禮,有個把丫頭甚至端起了媚態,可惜白瞎了功夫,夏小候爺根本目中無人的進了院內。
童玉錦正在原地小跑步,見夏琰來了,連忙停下,“今天早啊,小候爺!”
“都過了午餐了,早什麼!”夏琰瞄了一眼,徑直進了房間。
童玉錦跟着夏琰進了房間:“你的意思是,你還沒有吃午餐?”
“嗯”
童玉錦眨了一下眼,轉頭對美珍說道,“美珍,把準備晚上吃的老母雞湯熱一下,再來兩個火燒!”
“好,馬上就好,湯就溫在爐子上!”美珍進來給夏琰行了一個禮連忙出去了。
童玉錦在後面追加了一句:“別忘了飯後給候爺燉個清梨甜湯!”
“好!”
夏琰瞄了一眼吩咐事情的童玉錦,滿意的微微挑眉進了小廂房,歪到榻上等着。
夏小同連忙從洗漱架上拿了手巾絞了遞給夏琰。
童玉錦見夏琰一幅很累的樣子,問道,“怎麼啦?”
“有點累!”夏琰託着腮回道。
“我知道,出了什麼事嗎?”童玉錦問道。
夏琰跟其他男人一樣,並不喜歡跟女人說公務上的事,模棱兩可的回道:“事情早就有了,一直沒有辦法解決!”
“哦,什麼事,連夏大人都沒辦法解決?”童玉錦並不是想知道什麼事情,就是調貺一句而以。
夏琰垂了眼沒說。
童玉錦暗暗吐了吐舌頭,這裡可不是童家,什麼事都能讓她知道,笑道,“這世上沒有解決不了的事,只是需要時間而以。”
夏琰擡眼微微一笑,“休息一會兒,我要打馬球!”
“打馬球?”童玉錦有點驚訝。
“嗯!”
“有人嗎?”
夏琰回道:“小博去叫人了,明天去衛國公府有這項!”
“哦!”童玉錦笑道,“那我就多爲你喊幾句加油吧!”
夏琰展顏一笑。
不一會兒,美珍和素琴兩人端着托盤進來了,兩人把托盤放到小八仙桌上,放置好後,兩手交叉放在身前,低頭退了出去。
童玉錦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美珍,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有規矩了,看了看美珍身邊的素琴,這丫頭長得倒是沒有美珍俊俏靈動,但是一板一眼之間倒是有世族大家丫頭的風範,暗暗點了點頭,看來中山郡王妃到底是當家主母,看人眼光還是挺準的。
童玉錦笑道:“趕緊吃吧,雞湯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
夏琰從榻上起來吃了遲到的午餐。
未時末,趙奕博帶着馬球隊友回到中山郡王府,一行人跟着他到了王府的校場上,開始武裝齊備的準備練習馬球。
此時,馬球不僅是一項貴族之間流行的運動,還是大陳朝軍隊訓練的課目之一,馬球運動不僅有益於參與者的身心健康,更是對他們騎術和技藝的鍛鍊,如果沒有一些基本功,根本不可能上馬打得了球。
等童玉錦跟夏琰到達校場時,發現在公堂上向她提問的那位公子也來了。
“他是”童玉錦問向夏琰。
夏琰回道:“秦王五子江夏郡王趙之儀!”
“哦”
童玉錦朝趙之儀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趙之儀一臉陽光燦爛的走到夏琰身邊,“不請自來,不會不歡迎吧!”
“來都來了,還說這些做什麼!”夏琰一本正經的回道。
趙之儀彷彿習慣了夏琰的冷腔冷調,並不生氣,笑道:“倒也是!”
趙翼博在邊上叫道:“我們剛纔抽籤組隊了!”
夏琰問道:“已經抽好了?”
“恩!”
許久未見的鄭國公兒子蕭煥然已經換好馬球服了,嬉笑着走了過來,“子淳哥、小嫂子,好久不見!”
夏琰笑問:“你小子最近在幹嘛,人影都不見!”
“能幹嘛,在家苦讀,參加明年的春試!”蕭煥然一臉無奈的回道。
“你”夏琰挑了挑眉,都是孩子他爹的人了,還有心情搞這個,搞個廕庇得了。
蕭煥然回道:“是啊,我家老頭子嫌我不務正業,給我找事做!”
趙翼博在邊上插嘴說道:“誰讓你會頭牌會多了,鄭國公不修理你修理誰?”
“臭小博”蕭煥然笑罵了一句。
萬繼玉和喬子沛也一起過來跟夏琰打招呼,“子淳哥,你這段時間又成京城風雲人物了!”
“還行!”夏琰也不謙虛。
萬繼玉相當感興趣:“子淳,下次有案也帶着我唄,讓我也見識見識!”
“那行,你讓你家把你送到大理寺或是刑部!”夏琰笑回。
萬繼玉扁了一下嘴:“我跟着你還不行嗎,跟着你管十路之事,多爽!”
夏琰別了他一眼說道:“大理寺和刑部管全國你怎麼不說?”
“嘿嘿,跟他們沒跟着你帶勁嘛!”萬繼玉笑道。
石銘榮和翟雲飛兩個沒去過禁軍,換衣服沒他們幾個快,好不容易纔把一套馬球服整到身上,等跟夏琰打招呼時,護頭盔、長至膝蓋的馬靴和皮質護膝、還有手上戴的皮質手套,不是這個地方歪了,就是那個地方釦子沒搭上。
夏琰搖了搖頭,“小博過來!”
“是,表哥,什麼事?”
“你在禁軍已經近兩個月了,教他們重新穿一下馬球衣!”
“是,表哥!”
石銘榮和翟雲飛兩個見趙翼博要幫忙,連忙拍他馬屁,和他勾肩搭背去重新穿衣服了。
夏琰對童玉錦說道,“我去更衣房,你幫我扣一下背上的扣子!”
“哦!”童玉錦看了一眼跟着的侍衛手中的馬球衣,心想可真夠複雜的,我看着怎麼像打仗時的鎧甲!
古代馬球衣還真有點你打仗時的鎧甲,前護後擋,膝蓋、手、肘部,只要是有關節的地方,全副武裝。
更衣房裡,侍衛放下球衣就出去了。
夏琰脫了外面的錦袍,又脫了錦緞馬夾,只剩下中衣了。
童玉錦站在邊上看着美男一身絲質中衣都穿得有型有款,氣質動人,悄悄了一下,腹部肯定有八塊肌,臂膀肯定結實有肌肉,還有她覺得自己不能再亂想了,是不是太那個了,悄悄低了低頭,掩飾自己的花癡樣。
夏琰剛想穿護心罩衣,見童玉錦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跟個小男人似的,瞧了自己幾眼後,低下了頭吃吃的偷樂着,他看了看剛纔童玉錦看過的地方,胳膊、肚子有什麼好看的,不如夏琰看了一下更衣室的門,隨腳踢了一個小凳抵在上面,然後一把拉過童玉錦。
童玉錦正抱胸低頭而笑,根本沒想到夏琰會在這個巴掌大的小更衣室裡抱上自己,並且迅速的低下頭銜上自己的嘴脣。
“喂”童玉錦想說外面一堆人在等着呢,能不能不要這麼猴急啊,可是夏琰那管這些,這段時間,兩人都把心思用在辦案和當家理事上了,那有時間溫存。
夏琰的吻如暴風驟雨,不容童玉錦後退,說他對童玉錦又啃又咬一點也不爲過,沒幾下,他的舌頭就探進了童玉錦的櫻桃小嘴裡,帶着她的舌頭一起糾纏。
漸漸的,夏琰由暴風驟雨變成了和風細雨,有時兩人脣與脣相互蠕動,有時他又伸出香舌在童玉錦的脣上添食,童玉錦被夏琰親得神智就差迷離,渾身酥軟,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全身都靠在夏琰懷裡,古代冬天的更衣室裡可沒有暖氣,既便夏琰只穿着中衣,可是他身上依然很暖和,童玉錦緊緊的貼着這人體火爐,又舒適又自在,再加上親親小嘴,舒服的就差發出羞人的嚶嚀聲,還好還有最後一絲絲清醒,死死的憋住了。
外面的人可能等不及了,不知誰在門口敲了敲,大概都是年輕人,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吧,敲了幾下又走開了。
童玉錦小手推着夏琰,“趕緊換衣服,別讓大家等!”
“急什麼,讓他們等等又何妨!”小候爺淡定的很。
“果然就是官老爺!”童玉錦不滿的瞅了眼夏琰,可看在夏琰眼裡,眼波橫流,情意綿綿,差點又
夏琰微微平息着氣問道:“跟官老爺有什麼關係?”
“快點穿球衣,夏大人!”童玉錦懶得回答。
夏琰滿意的嘆了口氣,終於放開童玉錦,開始穿球衣,童玉錦估計外面的人等了,第一次主動積極的幫夏琰穿衣。
“咦,動作挺麻利呀!”
“衣服不就是從裡面穿到外面,有什麼難的!”童玉錦不想理他,蹲着幫他綁護膝,在現代她愛好滑冰,綁護膝,帶頭盔這種事當然駕輕就熟。
當夏琰出來時,幾個擠成一團,看着他笑的笑,擠眉弄眼的擠眉弄眼。
趙之儀甚至走到夏琰的身邊,眼睛故意盯着他的臉看,“夏子淳,難道大冬天的有蚊子!”
“或許有!”夏琰瞄了一眼準備八卦自己的趙之儀後,朝自己的座騎走去。
“你還真敢回答!”趙之儀的目光沒跟着夏琰,看向更衣室裡,更衣室的門半開着,童玉錦揹着門,正在收拾夏琰的衣物,看不到正面,他賊賊一笑,這女人是故意的吧,不甘心的走向自己的座騎。
“本來就是事實!”夏琰檢查着馬鞍等給馬的配置。
因爲馬球比賽屬於高危險的技能型運動,不僅人要全副武裝,就連馬也要做嚴格的保護措施,比如爲馬腿纏上馬腿繃帶,那是比賽中最容易被擊中的地方比如,要把馬尾如同編麻花辮那樣編起並擰起紮緊,一是爲了防止飛散的馬尾可能影響馬杆揮杆二是不至於影響到賽手的視線,畢竟球那麼如果落到馬尾部位,被它的尾巴擋住視線就不妙了。
幾個人按抽籤的分爲兩組,每組四個人,兩個前鋒,兩個後衛。
兩個組的主前鋒分別是夏琰和趙之儀,比竟這兩個的水準是大家公認的好,要是把他們編爲一組,那還有什麼打頭。
童玉錦除了在奧運會比賽看過馬球,還真沒有機會接觸過這個無論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都屬於貴族的運動。
她帶着自己的兩個丫頭爲夏琰加油。
一場熱身生生被打成了賽事。
夏琰和趙之儀這兩個傢伙果然是個中高手,馬球玩得相當好,童玉錦不停爲他們拍手、喝彩。
打打歇歇,這場熱身賽直到申時末現代5點才結束。
一行人邊走邊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手巾擦汗。
趙之儀問道:“到哪去吃飯?”
“在我家!”趙翼博回道。
蕭煥然不打算在中山郡王府,笑道:“算了吧,難得聚一次,有父母在多不自在,子淳哥,我們去哪裡?”
“隨意!”夏琰永遠這兩個字。
“那我定!”蕭煥然說道。
趙之儀適時的說道:“給我這個新人一個機會,讓我請!”
蕭煥然說道:“那真是求之不得,早就聽人說了,秦王五子富可敵國,請一頓飯還不是小意思!”
“嘖嘖,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得就是你們這些人!”趙之儀笑道。
蕭煥然大笑:“哈哈,那你還請不請了?”
“請,我們先去景春樓的香湯池洗把澡,然後再吃頓飯,你們覺得怎麼樣?”趙之儀問大家意見。
萬繼玉點頭:“不錯,打完馬球洗個熱水澡,再好不過了!”
“我也贊同!”喬子沛點頭:“子淳,你呢?”
夏琰回道:“行,不過我要把錦兒帶上!”
蕭煥然問道:“我們都是大男人,會不會讓嫂子不自在?”
夏琰別了他們一眼:“你們幾個誰不認識,都認識幾年了,有什麼不自在的!”
蕭煥然笑道:“那倒是,對了小嫂子,我要請教你關於律法上的事呢!”
“你考文試需律法嗎?”童玉錦不解的問道。
蕭煥然回道:“不是,我自己感興趣,自從五年前被你那麼一擠兌,我對律法大感興趣!”
“你的興趣,就是聽到時興奮一下,平時不、不鑽研是不是?”童玉錦毫不留情的反駁道。
“呃”蕭煥然被童玉錦說中了,還真是這樣。
童玉錦撇嘴:“那你問有什麼意思!”
“好奇!”
“沒空?”
蕭煥然作怪狀:“小嫂子你不地道啊,五年前,你得罪小博,可是我出面給了你機會,讓你逃脫的!”
“不記得了!”童玉錦當自己沒聽到。
“子淳”蕭煥然看向夏琰。
誰知人家兩口子一個德性,“只怪你記性太好!”
“我”蕭煥然無語了。
衆人朝他笑笑,就是不開口幫他說話,趙翼博甚至貼到他身邊說道,“爲了討好她,你居然踩我”
“沒啊!”蕭煥然裝死。
趙翼博哼道:“還沒,煥然哥,你怎麼學得精壞精壞的!”
“啊”蕭煥然被打擊到了,我怎麼成壞人了。
萬繼玉見蕭煥然站着不動了,招手道:“走吧,趕緊去啊,搞搞鬧鬧要到半夜了。”
“也對,等等我!”
附馬府
附馬爺正在內院廂房勸說女兒,“琳兒啊,你明天就別去衛國公府了,你的親事,你母親跟太后提了,太后的意思是讓你遠嫁江南東路,江南東路又繁華又富庶,關鍵你是太后的外孫女,嫁到江南東路就是爲遵了,不像在京裡處處受縛!”
“我不想去什麼江南東路,我就要在京裡!”羅奕琳不高興的回道。
五公主也勸道:“琳兒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懂點事了,以前小候爺沒有娶妻,我們想想,你可能還些機會,可是現在聖旨都下了,他不可能再娶你爲正妻了,你就到江南東路吧,在哪裡做個都轉運使嫡長子兒媳婦,不知多好!”
“再怎麼也不能趕上京裡,我不高興!”在羅奕琳的心中,什麼地方都是窮地方,除了京城,她怎麼捨得離開。
五公主臉色不太好:“那你明天去做什麼,京裡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差不多都成家了,你看你”
“除了計家,誰家都好!”
“你”五公主氣得說不出話來。
“父親、孃親,我不想嫁到外地,在你們身邊多好!”羅奕琳見父母好像真生氣,連忙說了好話。
“可”
五公主趙慧穎看着不聽話的女兒真是一籌莫展。
祝府
祝家外書房
祝大人和他幕僚正在說道京裡的形勢力,“夏琰連計成儒的庶女婿都沒有搞定?”
“大人,是這樣!”
祝檢秋分析說道:“到底是夏琰有意放過他,還是真拿他沒辦法?”
“可能兩者兼有!”幕僚回道。
“想不到姓計的餘威還是這麼厲害!”祝檢秋眼眯了眯。
幕僚說道:“大人,眼看還有兩個月不到就要過年了,看來小候爺是拿計大人沒轍了!”
“真是奇怪,以前看他都是風風火火的,怎麼這次這麼縮手縮腳?”祝檢秋有點摸不透夏琰。
幕僚覺得也是:“是啊,一點動勁都沒有,若不是他婆娘,估計連河灘陳屍案都沒有機會!”
祝檢秋眯着魚袋眼,捋着他的三綹髭鬚,兩眼沉沉,很久之後纔對幕僚說道,“必要時湊湊熱鬧”
“大人?”
“莫怕,如果沒有前面的擋山石,我不見得有什麼好!”
“是,大人!”
京城景春樓
一羣公子哥的馬車終於到了酒樓門口,門口的小門童楞了一下,連忙一邊吩咐加人,一邊迎了上來,第一個到了夏琰的馬車前。
小童背弓屈膝笑着一張臉,“候爺,您來了!”
夏小同給夏琰撩開了簾子,夏琰緩緩下了驕子,迴轉身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挽着男扮女裝的童玉錦下了馬車。
不知爲何,下了馬車的趙之儀突然發現帶着個女扮男裝的媳婦挺有意思的,搞得他心裡也癢癢的,要不要也搞個?
一行人被門僮引至茶間先吃了些茶水和點心墊了墊肚子。
一羣男人去泡澡不可能帶着童玉錦去呀,夏琰對童玉錦說道,“給你訂了雅室,裡面有琴棋書畫,你無聊進去消遣一下,等我們出來,我帶你去吃飯。”
“哦,”
夏琰挽着童玉錦兩人肩並肩的去了雅室。
走在後面的趙之儀對其他人說道,“你說明天京城會不會傳小候爺好男風的話出來?”
“應當不會!”萬繼玉回道。
“爲何?”
萬繼玉回道:“大家都知道候爺有個女扮男裝的女訟師妻子!”
“呃這倒也是,我都忘了”趙之儀摸着下巴說道,“搞得我也想找個女扮男裝的小妻子,很意思啊!”
“可以啊,那絕對是一道風景!”蕭煥然賊賊一笑。
“說得我還真動心!”趙之儀笑道。
蕭煥然大笑着說道:“趕緊去找啊,你也老大不小了!”
“急什麼,我比夏子淳可小兩歲呢?”趙之儀回道。
蕭煥然長眉一挑:“子淳哥十九歲就跟小媳婦認識了,你打算現在認識,五年後娶?那你可成老頭了!”
“什麼,這廝五年前就認識我小嫂子了?”趙之儀不敢置信的看向前面。
“不止他認識,我們都認識!”蕭煥然笑道。
趙之儀卻若有所思:“對了,剛纔聽你們說到律法,五年前,小嫂子也不過十一、二吧,就懂律法了?”
“嗯,把小博唬得一愣一愣的!”蕭煥然回道。
“難道竟是民間奇人?”
“差不多!”
趙之儀放在下巴上的手就一直沒有拿下,對童玉錦感興趣極了。
等夏琰走後,童玉錦在裡面只坐了一會兒,就準備出來透透風,這些高雅玩意,她雖跟林夫人學了,但她並不感興趣。
美珍說道,“三娘,這裡人多複雜,你還是不要隨便出去吧!”
童玉錦撓了一下頭,“那我做什麼?”
美珍說道:“彈琴嘛,上次你談的什麼邊塞曲挺好聽的,節奏明快的不得了,我聽着就帶勁!”
“啊,你想聽?”
“是啊,三娘,你平時都不彈琴,趁先在來一曲吧?”美珍兩隻小眼殷殷的看向童玉錦。
“那行吧,你喜歡喜悅快節奏的?”童玉錦問道。
“是!”
“行,讓我想想,我還會什麼?”童玉錦會彈古箏,可能僅僅會彈而以,而且完整的曲子會得並不多,也就能應個景,想想彈了曾在培訓班學過的採花撲蝶,這是個經典曲目,只要學古箏的人幾乎都會,也是她彈得最好的一首。
不一會兒,輕快的琴聲從二樓某雅間傾瀉而出,帶着歡悅,還有小娘子們撲蝶既熱情又點羞澀的模樣,都在童玉錦的手指間流瀉而出。
樓對面一些面向二樓雅間窗子的包間,有不少人聽到了童玉錦的琴聲,都被她歡快明朗的節奏給吸引過來了。
古琴是古代仕人必備的一門技藝,所以很多人都懂,甚至達到了大師極別,童玉錦彈奏的技巧並不見得好,但是勝在曲子新穎明快。
在這個時代,琴聲一直是士大夫抒發個人情懷的寄託,他們大多對個人仕途或高山流水這樣曲高和寡的東西感興趣,像童玉錦這曲表達少女情懷的幾乎沒有。
而在這些大師極別的飯客中,有一個人猶其對這首曲子達到癡歡的程度,他先搖頭晃腦的聽完了曲子,然後高興的大叫道,“我就說要出來溜達吧,你看一出來,就遇到這麼好的曲子,不錯,不錯。”
聽者高興的連飯也不吃了,推開自己的包間門就要去對面二樓雅間。
他的長隨連忙叫道,“聽說候爺來了!”
“他怎麼來了?”聽者停了腳步,疑惑的問道。
“我咋知道?”長隨嘟囊了一聲。
“哎呀,不管了,我要去看看倒底是什麼樣的小友,技巧不夠,我得教教他,不要白瞎了一首好曲子。”
“開公國,那我們”房間內另一箇中年男人開口阻止了。
“急什麼?”開國公轉頭叫道。
中年男人連忙討好般說道:“是,是,國公爺你先忙,你先忙”
“請我辦事還急吼吼的,小心我不給你鑑!”開國公念道。
“是,是,”
不錯,聽得如癡如醉的正是夏小爺的父親開國公夏臻成,前文不是有提到被父母養成無所事事的公子哥嘛。
豪門貴族的公子哥當中,十個有七個是大玩家,國公爺算是大玩家中的頂極玩家,只是暫且容作者君賣個關子。
我們先來解釋一下,什麼叫大玩家?就是在某個行當玩出高度的人,比如開國公,他在品琴及品書畫方面,在京城,噢,不,應當說在大陳朝沒幾個,因爲精通琴藝,必然是個喜琴之人,喜琴必定連着他對琴有着非一般的鑑賞力,從開始的默默無聞,到現在,很多人因爲擁有一把他鑑賞過的琴爲榮,這就是渾不吝開國公的藝術修爲,可惜,他的行爲因爲爛賭而被抹殺了,再加上人們以入仕途來判斷一個的成敗與否,他的行徑只能歸類到荒唐和不務正業上去了,並被高氏認爲是燒銀子的行徑。
開國公一路小跑着找到了童玉錦的雅間,門童讓他等一下,可惜開國公根本不給小門童問名通報的機會,一把推開了小門童,他衝進來了,擡眼一看,竟是小哥,“咦,怎麼是你,小哥!”
“啊,俏老頭,你怎麼在這裡?”童玉錦驚訝的問道。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開國公高興的唬了眼。
童玉錦笑道:“嘿嘿,我不是覺得驚喜嘛,對了,那天的賭債還了吧?”
“還了,還了,”開國公更高興了,說道:“小哥啊,我正要找你謝過你呢!”
“怎麼謝?”童玉錦故意問道。
“呃”開國公傻眼了。
童玉錦說道:“不會嘴上說說吧!”
“那個那個你要怎麼謝?”開公國不好意思了,對於銀財,他沒有話語權。
童玉錦看着老頭窘了,笑道:“我說怎麼謝有什麼意思,算了,就算我們有緣了,不過你衝到我房間幹嘛?”
“剛纔是你彈得琴嗎?”開公國問道。
童玉錦點頭:“是啊,怎麼啦,影響到你食慾了?”
“沒有,沒有,”
童玉錦問道:“那你極不禮貌的衝進來幹嘛?”
“我這不是不禮貌,我是來指導你琴藝的!”開國公一本正徑的說道。
“指導我琴藝?”童玉錦不解的問道。
“是啊,多好的一首曲子,你雖彈得勉強能聽,但總是糟踏了好東西,你聽我來彈一遍!”開國公讓人端水淨手。
“哦”矇頭蒙腦的童玉錦讓開位子給老頭彈琴。
有些嬉哈皮的開公國穿着絳紅色的錦鍛袍子,腰間別了幾種玉飾、香囊,還真是一個花老頭般的人物。
可是花老頭讓侍生淨了手之後,手撫上琴的那一刻大師風範出來,第一個琴音出來時,童玉錦知道,這音色估計比現代通過電子過濾過的音色都純都淨,乾淨透澈,那真是彈出了讓人身臨其境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房間內、外能聽到琴聲的,幾乎都下意識的停止了手中的事,都沉浸在開國公的琴聲裡。
等曲子完結時,大家過了好一會兒纔回過味來,童玉錦情不自禁的問道:“俏老頭,這首曲子你練了多久?”
“什麼練了多久?”開公國不解的問道。
“這首曲子,我練了一年多!”童玉錦回道。
“什麼,一年多,你彈成這德性!”開國公瞪着大眼吼道。
“呵呵”童玉錦尷尬的笑笑,“那你呢?”
“我就剛纔聽你彈了一遍!”
“什麼?”這下輪到童玉錦目瞪口呆,“你你就聽我彈了一遍?”
“是啊,不就是一首曲子嗎?”開國公非常不以爲然的說道。
童玉錦大呼小叫:“我的個娘呀,簡直就是音樂天才啊,天才啊,老頭你知不知道?”
“你誇我?”開公國高興了。
“是啊,誇你跟文曲星一樣的存在!”童玉錦笑道。
開國公笑得眼不見縫:“哇,小哥,我就說我跟你投緣,你看你,說得我都愛聽啊,你是我的知音啊!”
“激動吧!”童玉錦得瑟道。
“是啊,太激動了,小哥,我真是太高興了,從沒有人誇過我呢,都說我不務正業!”開公國有點憂傷。
童玉錦不解道:“這怎麼能叫不務正業呢,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水平,想要多少錢想要多少銀子都不是問題!”
“這個能賺錢?那我豈不是淪爲江湖賣藝的了,不不”開國公擺手說道。
“非也,江湖賣藝的是江湖賣藝的,哪你跟你的水平相比,簡單就是天壤之別嘛!”童玉錦搖頭分析道。
“我沒想過,也不知道怎麼賺銀子!”開國公老實巴交的回道。
“哦,那就算了,反正看上去,你就是個有銀子的老頭,也不缺銀子花!”童玉錦笑着說道。
“不,我缺!”開國公很實誠,這麼多年來,自己一無事處,花了不少銀子,家底差不多都被自己搬空了,又憂傷了。
“啊”童玉錦眨着眼不相信。
開國公解釋說道:“出去打個賞,我都縮手縮腳的!”
“不會吧,你其實是金玉其外,那個其中?”童玉錦沒好意說敗絮。
“也不是,反正就是缺!”開國公回道。
童玉錦攤了一下手:“哦,那我就無能爲力了,你是一個人過來吃飯的,還是跟人一道來吃飯的,出來這麼久,會不會讓人等久了?”
“等就等唄!”開國公無所謂的回道。
童玉錦擺了擺手,意思讓他走人:“行了,你趕緊去吃吧,我等的人也差不多要到了!”
“哦,那行,我就去給那個商人看看那把琴!”開國公隨口說了一句。
“哦什麼你等等你剛纔說什麼?”
開國公回道:“有個賣琴的商人讓我給他看看琴好不好!”
“收多少銀子?”
“要收嘛?”開國公反問道。
“我的個神,你還說你缺銀子,你不會告訴我,你不要人家銀子吧?”童玉錦無語了看天。
“沒有啊,他們請我過來吃一頓,然後順便看一下!”開國公心想我吃了頓免費的大餐啊。
童玉錦直吐氣,“你做鑑品師多久了?”
“有幾年了!”
“我的娘呀,你可”童玉錦不死心的問道,“那平你幫人家品得多嘛?”
“不多,誰有心搞這些!”開國公回道。
“還好,還好,不多就好!”童玉錦連忙說道。
“爲何不多就好?”開國公問道。
童玉錦賊賊一笑:“不懂了吧,物以稀爲貴,你鑑的少,你越賺到銀子!”
“啊,怎麼賺?”開國公對賺銀子感興趣了。
童玉錦反問道:“人在哪裡?”
“三樓,小哥啥意思啊,沒聽懂?”開國公一頭霧水。
童玉錦笑道:“不要聽懂,看着我就行,我幫我賺第一桶,讓你有銀子花!”
“真的呀?”開國公的眼都笑眯了。
“那當然,看我的!”童玉錦哥倆好的笑了一下。
“哦”
“咦,傻楞着幹什麼呀!”童玉錦朝門口走去見開國公站着不動,叫道。
“啊”
“帶路啊”
“哦,”開國公既迷糊又高興,心想,這小哥就是我的財神爺啊!怎麼每次見到他都有銀子賺啊。
童玉錦跟着開國公一邊走一邊交頭接耳,都沒有注意到夏琰他們已經洗過澡,從香湯池出來了。
趙翼博走在最前面,看到了自己的姨夫,“咦,那不是姨夫嗎?”
幾個本來都未注意到三樓樓樓拐角處,結果被趙翼博一叫,都看過去。
最先笑出聲的是趙之儀,“哈哈哈哈”
隨後,大家都明白趙之義笑什麼了,都看向夏琰,講真話,要不是在香湯池裡泡得面色紅潤,大家一定能看到千年不變臉的小候爺臉紅了,彷彿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夏琰低頭撫了一下額,這一對活寶怎麼又撞上了,不知是要找單騰的茬,還是去預訂的房間。
可是趙之儀容不得他思考,他跟了上去,他要看看這翁媳兩人要幹什麼,他實在太好奇了,憋着笑一路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