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不是你的,爲什麼非要逼我?爲什麼非要讓我說出來?這個孩子我真的不能要。”
若楠從沒有想過,自己會用這種方式跟他坦白,而且是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體會過悲傷絕望,今天真實的體驗到了,那麼的痛,痛的心都要碎了。
木玥昃黑着臉,陰森森的,渾身的冰冷,漆黑的眸子就像利刃一般,一刀刀的凌遲着若楠地神經。
淚水已經不受控制了,若楠沒有用手去擦,任它流淌。雖然滿身的悵然,但是若楠沒有軟弱,她依舊昂着頭,堅定的回望着木玥昃。
所有所有發生的事情,都不是自己的本心,自已也是無可奈何。如今窗戶紙已經捅破了,若楠再不能當鴕鳥了。
木玥昃的冷漠,並不是因爲若男的背叛和隱瞞,而是心疼。所有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策劃的,如今承擔後果的卻是自己最愛的女人。他該如何做,才能撫慰她的悲傷,並且保護自己的孩子。
“木玥昃,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待我好,我也想真心的回報你,但是······,但是······”若楠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我相信這不是你的本心,你一定有你的苦衷,既然我們要生活在一起,就要學着體諒和包容。我,木玥昃,真心的喜歡你李若楠,所以我願意接納你的所有,包括這個孩子。她是你的骨肉,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太殘忍了。”木玥昃低沉的聲音裡,滿滿的疼惜和包容。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若楠還能淡定,那她就是鐵石心腸了。
若楠撲進木玥昃的懷裡,毫無形象的嚎啕大哭,鼻涕眼淚一股腦的蹭在木玥昃的衣衫上,但是這一切,木玥昃都坦然的接受了。
一場暴風雨就這樣消失在無形之中。
王妃懷孕有喜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時間王府內衆人悲喜參半,不再細表。
再說清雅園裡,自從若楠懷了孕,本就鐵通一般嚴實的院落,如今加了個更字,外人別說進去,就是在院子周圍呆的時間長了,都會有人請你去喝喝茶。
若楠懷孕初期,孕吐比較嚴重,那是吃什麼吐什麼,不吃什麼也是照樣吐。才幾天下來,本就不大的小臉兒,現在更小了,身子也瘦的只剩下了一把骨頭。
香兒和三嬤嬤她們費盡心思,絞盡腦汁的琢磨,每天變着花樣的給若楠準備吃食,就是這樣,若楠還是一天比一天瘦。
這天,香兒端着半碗瘦肉粥,哭喪着臉從主屋出來,光顧着低頭走路了,也沒看清前面來人了。
“哎呦,嘩啦~”半碗粥全都撒到了地上,碎瓷片濺了一地。
“沒傷到哪吧?”計浩一看撞了人,趕緊出聲詢問。
“沒事,沒事。”香兒也知道是自己光顧着想事了,否則不會撞了人還摔了碗。
香兒趕緊低頭去撿地上的碎瓷片。
“哎,小心扎手。”話音還沒落,香兒的手就中槍了,鮮紅的血滴滴答答的就流了出來。
“看你怎麼這麼莽撞,碎瓷片子怎麼能用手撿呢,快來,我幫你包紮一下。”計浩也顧不得其他了,拉着香兒就來到走廊邊上,從手邊的藥箱子裡麻利的拿出止血藥和紗布,小心翼翼的包紮着。
香兒被男子拉着,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嘀嘀嗒嗒的鮮血還是讓他忍住了拒絕。
待計浩包紮好之後,香兒趕忙說,“計先生,真謝謝你,都怪我太莽撞了,沒有撞到您吧?”
“我沒事,倒是你,這幾天傷了手,還是儘量不要碰水了,省的傷口感染。這個瓷瓶裡是止血消炎藥,你記得換。”說完將一個小瓶子放進了香兒的手中。
一不小心,計浩的手指碰到了香兒的小手,香兒瑟縮了一下,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計浩也發覺了自己的失態,趕忙低頭說,“一會而收拾碎瓷片的時候小心些,我去給王妃請脈了。”說完大踏步的離開。
香兒愣了會,握緊手中的瓷瓶,隨即找來掃把簸箕將地上收拾乾淨。
計浩通傳之後來到書房給若楠請脈,也就三兩天的功夫,他發現王妃更瘦了,臉上一點而肉都沒有了。
“計先生你可來了,你快給王妃看看,她怎麼吃什麼都吐啊?現在連口水都不能喝了,一喝就是乾嘔,這樣下去,王妃的身體肯定承受不住。”三嬤嬤心急如焚,嘴上的大燎泡都長嚴了。
“三嬤嬤彆着急,容我給王妃看看。”計浩皺着眉頭,輕輕地給若楠診脈。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計浩將東西收拾好。
“胎兒倒是沒事,就是王妃身體弱些。我一會兒給您再重開一副止吐的藥,您吃吃看,沒準就能改善。每個人懷孕的反應不一樣,吐也是正常。”計浩斟酌着語氣說到。
“正常?都吐成這樣了還正常,我看你到底懂不懂醫術啊?整天一口飯都吃不下,而且還一直吐,這樣下去,誰受得住啊?”秋月着急了,噼裡啪啦的就是一頓搶白,計浩的臉是一陣紅一陣白的。
“秋月,你就不要難爲計浩了,這不是他的錯。”若楠實在看不下去了,無力地開口替計浩辯解了兩句。
“王妃您快別說話了,還是養養神吧!”秋月覷着眉頭,趕緊輕輕地安慰着。
“王妃因爲是頭胎,反應難免大些,只要再堅持些時日,想來就會有所改善。王妃現在但凡有想吃的,就儘管讓他們做來吃,不要怕麻煩。”跟若楠接觸的次數多了,計浩知道王妃是個慣會體貼人的,最不喜歡隨意的使喚身邊人做着做那的。
“就是就是,只要是你想吃的,儘管說出來,咱們立馬就去做來。”三嬤嬤也在旁邊幫腔。
若楠無力地笑笑,算是答應了。
“王妃那您歇着,我下去準備藥了。”說完計浩躬身離開。
計浩走後,若楠又閉上了眼睛,身子軟綿綿的歪趄在軟塌上。
“王妃,昨天我從市集上買了點酸棗,你要不要吃幾個。”秋月低聲在若楠耳邊問道。
“秋月,我不想吃酸棗,不過我卻很想吃一樣東西。”難得若楠居然有想要吃的東西。
“是什麼?我給您做去。”三嬤嬤趕緊接話茬,臉上不自覺的帶了笑模樣。
“我想吃臭豆腐。”若楠也不知道怎麼滴了,腦子中就是想吃這種香香臭臭的東西。
“臭豆腐?”秋月聽了瞪大了眼。這個東西她知道,不過這可不是王妃這種身份的人會吃的東西。
“王妃您真想吃臭豆腐?”三嬤嬤也有些驚訝,但還是認真的重問了一遍。
“腦子裡就是想吃這個,你能做嗎?”若楠滿眼希冀的看向三嬤嬤。
望着若楠渴望的小眼神,三嬤嬤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王妃您等着,我這就去給您做去。”說完也不施禮了,直接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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