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的居所在陽谷縣城東的一處繁華之所。這裡白天人來人往,周邊全是各種店鋪,家中有需求的人,就會到這條街上來採購,因此商氣非常濃厚。
現在已經是三更半夜,所有店鋪都關門歇業,整個縣城都陷入了一片寂靜。根本沒有人能夠想到,就在城外十里地,剛纔竟然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血案。
而做下這件大案的兩人,正是秦楓和魯智深。
此刻,他們正在西門慶藥鋪的門外,靜靜地觀察着周圍的動向。
秦楓指着藥鋪低聲說道:“這裡就是西門慶平日經營的地方。我估計外面的藥鋪只是個幌子,裡面的夥計和丫鬟也是無辜的百姓,我們不要驚動他們。”
他接着說道:“問題的關鍵應該是在內院。上次我翻牆進去內院,就打聽到了西門慶的一些齷蹉事情,包括聽到他和管家老婆的對話。”
秦楓目光一凜,自言自語說道:“可惜被他們發現了,還給我演了一場好戲。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發現的,他們又是什麼時候通過暗語交流,定下了安插奸細到我身邊的這項計策。”
魯智深在旁邊說道:“想這麼多幹嘛,進去抓住西門慶問問便知道了。”
秦楓笑了笑並沒有答話。現在他不想給魯智深解釋什麼,他想了解自己如何被發現,是要找到對方做事的方法,以及西門慶心中所想。若是能夠猜出對方心中所想,那麼自己就可以對症下藥,不至於成爲瞎子,被對方牽着鼻子走。
這樣的問題,他就算告訴魯智深,他也不一定懂。這叫做攻心之戰,沒有硝煙的戰爭。
秦楓觀察了半響,告訴魯智深,他發現這處宅子周圍有兩處暗哨。一處在街角的大樹上,一處在對面的閣樓上。
魯智深定睛看了看那棵大樹,隱隱約約看到了躲藏在樹上人的身影。
他再瞄了瞄對面閣樓,卻沒有發現什麼端倪。他問道:“那棵樹上的暗哨我是藉着朦朧的月光看到了,可是閣樓上的暗哨我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看出來,那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呢?”
秦楓給他簡要的解釋了一下,現在是三更時分,基本上所有的百姓都進入了夢鄉。這個陽谷縣所有建築都是木質的,因此睡覺之後百姓肯定要關燈保證安全。可是那個閣樓上卻閃爍着燈火,明顯有人沒有睡覺。在這三更半夜不睡覺的人,肯定是在做事情。那裡地處十字街口,最便於觀察周圍環境。那麼閣樓上的人,就是暗哨,他們此刻的任務就是觀察周圍動靜。
魯智深聽了秦楓的介紹,對他敏銳的目光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說這裡既然有兩處暗哨,那麼兩人一個端掉一個,簡直沒有難度。
秦楓點頭道:“魯大哥,你去端掉閣樓上那個暗哨。在房間之中好動手,但切記不能將燈火熄滅,否則就會打草驚蛇,對方多半會懷疑。”
“那麼我完成了任務,如何通知你呢?”魯智深問道。
秦楓說:“你完成任務後,將燈火搖幾下,我就知道你成功了。”
“好勒,你就看我的吧。”魯智深輕手輕腳走到閣樓之下,瞅準時間打開樓下門板,鑽了進去。
秦楓見魯智深進了房間,自己也冒着要順着牆角來到那棵大樹附近。只要魯智深晃動燈火,他便立刻衝上去,結果那個暗哨。
不過兩柱香時間,在沒有任何動靜地情況下,閣樓上的燈火忽然晃動了幾下。
秦楓知道魯智深已經成功,他深呼吸一口氣,一個飛縱瞬間掠到大樹下,然後腳尖點地,彈射到樹枝之上。
只見寒光乍現、鮮血直標,那個暗哨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早就被一刀削掉半個腦袋,死翹翹了。
他躍下樹枝,拍拍身上的塵土,魯智深也及時趕到了。
“我們現在就從圍牆上過去,繞過藥鋪,徑直前往中庭。”秦楓話音一落,已經疾掠過去,一個縱身踩在牆身上,再一個空翻,跳上了圍牆。
如此高超的輕功,看得魯智深直吐舌頭。他將輕便的鋼刀插到腰間,順着牆角爬上圍牆。
“秦莊主,你的輕功太厲害了,這輩子我就沒有見過這樣高超的功夫,你是怎樣學到的?”魯智深一深一淺地踩在圍牆上,小心翼翼走着,邊走邊問。
秦楓低聲答道:“跟着鼓上蚤時遷學的。我告訴你,秦家莊園各種身懷絕技的能手多如牛毛,到時候我給你引薦,你愛好什麼跟着學就是。”
魯智深撓撓頭皮,狠狠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輕手輕腳來到中庭。上次秦楓來到這裡的時候,中庭正中還擺着安放管家屍體的棺材。現在這裡空空如也,只剩下牆角邊的一口大水缸。
輕輕躍下牆角,秦楓又接住重重跳下來的魯智深,總算是沒有太大的聲響,沒有驚動裡面的人。
秦楓低聲說道:“這中庭之中可謂危機四伏,估計西門慶的那些齷齪之事就在這裡乾的,我們現在一定要非常小心,一則不要輕易驚動他們,二則要小心機關陷阱,前往不要在陰溝裡翻船。”
魯智深點頭不語,跟着秦楓搜索起來。
可是讓人覺得奇怪的是,秦楓進進出出在中庭三處房間搜尋了半響,竟然沒有發現一個人,更沒有一個守衛,真是讓人奇怪,叫人生疑。
穿過中庭,來到後花園。秦楓再次搜索了個底朝天,同樣不見任何端倪。
他摸了摸下巴,思索了半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會沒有任何異常,怎麼會如此安靜,怎會連個看家護院的人都沒有,這一切不同尋常呀!
“秦兄弟,是不是我們搞錯了,這裡應該不是西門慶的大本營吧。”魯智深攤開手說道:“這裡的裡裡外外我們都仔仔細細檢查了好幾遍,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是不是他另有秘密據點,只是這個王龍沒有告訴我們?”
秦楓點點頭道:“完全有這個可能。”
他話鋒一轉道:“但是這裡的氛圍卻讓我生疑。這樣偌大一個藥鋪一處庭院,豈會沒有一個看家護院之人?若是正常的居所,卻爲何在院外佈置兩個暗哨?這完全說不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