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宋江,秦楓和武松是風餐露宿、跋山涉水,連續不斷的行走,不過七八天時間,已經來到薊州地界。
看到熟悉的山山水水,秦楓頗爲激動。他指着這些山水風光對武松不斷的介紹,不斷地告訴他自己在這裡的點點滴滴,告訴他自己在這裡的種種奇遇和精彩的經歷。
武松也聽得興致高昂,對秦楓的奇遇感到非常好奇,對他的奇謀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繞過薊州城,秦楓領着武松從叢林穿過。因爲當年在攻打就薊州城的時候,他曾經在這裡偷襲史文恭部隊,因此對這裡的環境相當熟悉,甚至閉着眼睛也能找到路。
他還記得,在這裡曾經殺死一頭黑瞎子,那是一副多麼驚心動魄的場景。
穿過叢林,再翻過兩座山坳便可以抵達他朝思暮想的秦家莊園。他指着那兩處山坳說道,“當年和豹子頭林沖經過這裡,就遇到了假扮我的幽蘭教教衆,那又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對決,結局當然是我獲勝了。”
武松遙遙望着這戰場,聽着秦楓的描述,彷彿身臨其境,頓時心潮澎拜。
不過他望着遠處咦了一聲,好奇地問道:“前方便是秦家莊園了嗎?我彷彿隱隱約約看到一處營盤,還有淡淡的硝煙。”
聽到武松這樣一說,秦楓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這裡離秦家莊園明明還有二十里開外,而且是在兩山相夾的世外桃源之中,豈會在這曠野之中駐紮營盤?難道是官兵攻伐?
秦楓立刻搖搖頭,或許是那秦家莊園擴張太快,飲馬川內已經裝不下這麼多人,因此只能修築營盤到外面,一定是這樣。
想到這些,秦楓都差點笑出聲來,這分明就是自己騙自己。那飲馬川內開闊無比,據粗略估計也能夠裝下兩萬人。他上次離開的時候莊園中還不足一萬人,這麼幾個月不可能會迅速擴張到兩萬以上。
因此,那座營盤應該是敵對勢力所駐紮。秦楓內心在往下沉,也不知道這敵對勢力是江湖勢力,還是官府軍隊。但不管是哪股勢力,絕對來者不善。
秦楓低聲對武松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剛纔看到的營盤,應該是攻打秦家莊園的敵對勢力。”
武松瞪大眼睛遙望,他狠狠說道:“誰這麼大膽,竟敢動我秦家莊園地盤,我看簡直是不想活了。”他抽出戒刀,殺氣森然。
秦楓一把拉住武松道:“戰陣對決和江湖打鬥不一樣,拼的是陣法、兵器和氣勢,跟個人的武功沒有太大關係。你我兩人武功再高,在敵陣之中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武松有些焦急。之前他一直是憑藉着高超武藝和天生神力一往無前,打遍江湖無敵手。可是他終於要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秦楓卻一盆冷水潑過來,說武功高強沒有什麼作用。這可讓從來天不怕地不怕永遠不服輸的武松有些接受不了。
秦楓解釋道:“你我武功再高,敵人千千萬萬,而且相互配合,將團體的力量發揮到極致,我們根本無從下手,跟武功高低真沒有太大關係。”
他說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探查周邊環境,然後將敵人的具體情況摸清楚,然後再做打算。”
武松終於點點頭,算是認可了秦楓的說法。他說道:“反正一切依哥哥你的主意,你說怎麼幹我就怎麼幹。”
秦楓雙臂前伸,然後徑直分開。他說道:“我們先一路穿過叢林,爬過第一道山坳。然後兵分兩路,在那座營盤兩面細細調查,兩個時辰之後回到這裡匯合再行商議。”
他叮囑道:“一切行動都要小心謹慎,切記不可衝動莽撞,更加不可與敵人發生接觸。否則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武松點頭笑道:“哥哥,這個請你放心,我的命也是性命,自然會珍惜的。”
秦楓表情嚴肅,他盯着遠處若隱若現的營盤說道:“一定要注意敵人的暗哨,千萬要避開,不能一時衝動而打草驚蛇。”
武松呵呵笑道:“你可真囉嗦,知道了。”他擡腿便要出發,又被秦楓一把拉住。
秦楓低聲道:“一定要小心,一定不要出問題呀!”
武松頓時感動,他用力的點點頭,然後擡腿便走。
秦楓目送武松遠去,等他走了一兩裡之後才緩緩出發。他必須和武松錯開出行,這樣可以避免被敵人同時發現。這是兵法中的基本要訣,自然不會忘記。
在原野上穿行,秦楓淨找些有陰影的地方行走,以免被暗哨發現。不過走了四五里地後,他仍然沒有發現一個暗哨。有此可以判斷,敵人是有些過分託大,並沒有在後方安排人員值守。
再走了兩三裡,那座營盤已經清晰地印入秦楓眼簾。他的內心砰砰直跳,因爲他看到了偌大的敵營,估摸着可以裝下上萬人之衆。而且營寨戒備森嚴,寨門上掛着兩面旌旗,一面寫着宋,另外一面寫着李。
秦楓倒抽了一口涼氣,看來大宋朝廷是盯上秦家莊園了,竟然派出如此衆多的軍隊來攻伐莊園。莫非背後有高人指點,要在秦家莊園羽翼未滿之時將其絞殺於襁褓之中。
沿着營寨的邊緣,秦楓慢慢摸過去探查,發現這座營寨徑直向着秦家莊園。而自己朝思暮想的莊園已經被營寨封堵,中間只剩下一塊開闊的平地,用作對陣的戰場。
此刻,兩軍都是偃旗息鼓,都各自堅守着自己的地盤。戰場上有無數人正打掃着,各自將陣亡的士兵屍體擡回去。現場一片寂靜,一片蕭索之氣,估計之前已經進行過一場慘烈的對決。至於誰勝誰負,秦楓看不出來。
前面一隊巡邏士兵手持長槍緩緩走過來,秦楓眼疾手快,一個貓腰閃到塊巨石後面。他靜靜等待這隊巡邏士兵離開,好回去和武松匯合。
誰知道這羣巡邏士兵竟然在巨石前停下了腳步,竟然駐足不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