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雖然也許是另一平行空間,但目前唯一異常的只有文字,其它幾乎與考古學家推測的相差無幾。那麼洪水也是不得不防啊。
現在自己不再是一個人,能說走就走,有了部落,自己既然做了族長,就要對族人負責。
讓他們現在就跟着自己撤往中游肯定是行不通的,現在到處都在戰爭,去了中游沒有領地,那食物和衣物,合適的住處等都沒有着落,還是想想辦法,在洪水來之前做好準備。
至少要撤離至高山保證生命安全再說,另外暴雨的話,長期處在雨中身體肯定會受不了,也許應該找找材料做一些擋雨的工具,雨傘是不行的,風大雨大根本撐住,看能不能找到棕樹製做蓑衣。
農村裡的蓑衣一般都是由不易腐爛的棕葉紡織而成的,配合着斗笠,在大雨中也可以行動自由,而且遮雨效果良好,在70年代化纖出來之前一直被人們廣泛使用。
編織也簡單,蓑衣分上下兩部分,只要將各部位分別編織成塊,再用線縫合起來就好了,反正也不用要求好看,只要能擋雨就行。
於是姚部落的女人們又多了一件要做事。現在女人們基本上每天都在平地上趕着縫製蓑衣,儘量爭取在下大雨之前每人都有一件。
女人們手裡拿的是編織蓑衣的棕樹皮,而藍狐手裡拿的卻是一些細細的麻繩。
“藍,你編的這個到底是什麼啊?” 離藍狐坐得最近的妮對於藍手裡的東西非常好奇,她知道藍一定又是想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
“呵呵,我這個啊,是魚網,用來捕魚的。”
早就想要試着做一張魚網,只是藍狐並不會做,以前也只是看別人做過一些網兜,所以她的魚網很簡單,就是用麻繩不停地叉開打結。
雖然做得很簡單,但最後試驗的結果還是不錯的,還真網上來了一些大小不一的魚。
真是應了一句最粗俗的話: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忙碌的時間過得總是很快,男人們對於新工具竹筏已經得心應手了,儲食洞內也存滿了乾肉條、臘肉條,而且大部分人都已經擁有了一件蓑衣和一頂簡單的由棕葉和竹條編織的草帽,而夏季的大雨也如期而來。
因爲這幾天一直在綿綿不斷地下着雨,山路異常難走,更何況男人們都是穿着有些笨重的蓑衣,手裡還要擡着大竹筏。
直到第七天他們纔來到了風部落前面河流的上游,而跟她一起視查過地形的山已經被她派往接應的一處森林峽谷。
甩甩頭上的雨水,藍狐問道:“現在要趕快派人混進風部落的山洞裡,通知你的族人才行,你想好派誰去了嗎?”
早已想清楚的智點了點頭,從藍狐的獸皮包裡抽出一條幹的麻布,一邊給她擦頭髮上的雨水,一邊回道:“已經決定了,派益去,他人頭腦靈活,身體看起來又瘦瘦的,再把身上弄髒點,頭髮弄亂點,跟在風部落裡的奴僕差不多,已經讓他游水過去對岸了。”
幸虧藍教會族人們游泳,不然現在光要到對岸就是一件困難的事。
任由男人體貼地擦着頭髮,藍狐輕輕一笑,臉帶笑容地道:“好,這小子除了性急了點,腦子確實轉得快,由他去比其他人要安全。”
想到益那古靈精怪的樣子,這傢伙要是在現代活脫脫就一喜歡耍小聰明的貨。
眼前的男人最近是越來越細心了,簡直把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啊。
半夜,天空仍然在稀稀拉拉地下着小雨,而經過一整天休整的姚部落男人們卻一個個精神抖擻,準備行動。
臨行前,藍狐再一次嚴肅地告誡所有男人:“你們按順序停在離河岸不遠的水裡,絕不能亂,也不要慌張,每個船上人一坐滿,馬上往前劃,在下游的地方,山會帶着族人舉着火把等着你們,記得,當聽到我的哨聲後,不管船上有沒有坐滿人,都必須馬上離開。”
“是,族長。”男人們異口同聲地回答道,他們已經習慣了族長平時說一不二的性格,也知道族長說的一定是有道理的。
“好,行動,放輕動作。”藍狐滿意地點點頭,這時候就能看出平日按照軍事訓練的好處了,絕對是令行禁止,服從命令。
“智,你跟我在最後面的竹筏上,我們壓後。”
“好”,智點了點頭,低沉的聲音隱含着些許擔憂,還有些激動。
在風部落人還在沉沉的睡夢中時,姚部落的竹筏已像長龍一樣順流而下,悄無聲息地停息在了風部落平地前的河流邊,藍狐吹了一聲像鳥叫一樣口哨。
早已跟族人們等在風部落關押奴僕的山洞口的益,一聽到聲音,用手耙一把蓬亂的頭髮,將遮住臉的頭髮甩到腦後,然後輕輕地示意族人:“大家一定要注意,儘量不要發出聲音,男人們把孩子都抱好了,女人們跟在後面不要亂,這可是唯一一次逃脫的機會了。”
“姚部落的情況我已經跟你們說過了,族長很歷害,連智都不是她的對手,而且她還是一個非常歷害的女巫師,在姚部落有吃不完的肉,有吃不完的鹽,穿不完的獸皮,沒有人會打罵我們,而且男人們還可以學到很多使自已力量強大的方法。現在,跟在我後面輕輕走出去,河上面會有人接應我們,爬上竹筏,我們就安全了。”
說完將木柵欄的藤條用小刀切斷,貓着腰帶着族人向河邊跑去。
有山部落的族人們抿緊嘴巴,點了點頭,就連小孩子的嘴都被男人們捂緊了,以免發出聲音。
一路很順利地來到了河邊,人們有秩序地開始往竹筏上爬,一等坐滿人,竹筏就開始往前劃,載滿人的竹筏又像長龍一樣悄無聲息地往下游迅速離去。
本來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可惜,總有意料之外的事發生。
幾個男人不知道什麼原因爭搶起來,每個人都想爬上竹筏,結果就是鬧出了很大的動靜。
本來就因爲人數太多而讓風部落的一些尚未睡着的守夜的人有了些警覺,這一爭搶打鬥,馬上引來了風部落人的注意。
當他們發現河邊竟然有這麼多奴僕跑出來了之後,立刻意識到了什麼,大聲呼喊起來,很快風部落的男人們一個個爬起來,燃起了火把。
站在最後面竹筏上的藍狐氣得想立馬解決掉這幾顆老鼠屎,真是壞了自己的大事,智立刻扶住氣得站不住腳的藍狐,一臉狠意地道:“我去解決他們。”
藍狐連忙扯住他:“不用了,別管他們。讓其他的族人快上竹筏,儘快離開這裡。”
智聽罷點頭,這時候已經被發現了,也顧不了太多,下水走到了岸邊,一邊幫助一些女人爬上去,一邊大聲呼喊:“快,加快速度,爬上竹筏。”
藍狐看着風部落越來越多的男人點起了火把,向河邊趕來,而後面還有部分男人和大部分的女人都還沒有上竹筏,頓時着急起來。
跟風部落正面衝突是絕對不行的,不管是人數還是武器都不是人家的對手,而這些剛被救上竹筏的有山部落人,一個個被摧殘得瘦骨伶叮的樣子,一看就根本派不上用場。
藍狐咬了咬牙,不管了,沒有爬上來的只能留在風部落繼續被奴役了,風部落是不會讓自己有機會再來營救一次的。
等風部落的人離河岸邊只有十幾步遠的距離時,藍狐一狠心,不得不吹響了撤退的哨子。而自己也同時將竹筏劃到了智的身邊:“智,快走,來不及了。”
智左右看了看剩下的族人,最後只能咬咬牙利落地往藍狐竹筏上一跳,同時接過藍狐手中的撐杆,往河岸邊用力一撐,竹筏就漂到了河中間,向下漂去。
藍狐所站的竹筏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因此當風部落的男人們拿着武器舉着火把來到河邊時,很容易就看清了站在竹筏上的兩個人。
而風部落首領虎和兒子亞、巫師鷹這時候也來到了河邊。
看着最後離開的竹筏,亞立刻一臉兇狠地命令族人放箭,於是無數的箭飛向了正往下游劃去的藍狐和智。
藍狐轉身盯着岸上的幾人,抽出銅刀,手臂左右上下幾個飛舞,就將飛向竹筏的第一波箭全部打落河中。
正在用力撐杆的智急得一臉汗水,正要放下撐杆過來幫忙。
藍狐連忙阻止他:“智,別管後面,快往前劃,只要再往前劃出一段距離,他們的箭就射不到我們了。”
然而正在轉頭跟智說話的藍狐並沒有注意到,首領虎的兒子——亞提起的箭已經對準了她,正轉頭面對着藍的智注意到了從岸上急速射過來的箭,來不及提醒藍狐,身體往她身前一撲,飛嘯而來的箭頓時插入了他的胸口。
聽到箭刺入肉裡的聲音,藍狐迅速反應過來,一把抱住了將要掉下河水的智,飛快地瞧了一眼箭插入的位置,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位置偏離了胸口。
將他放在竹筏正中間,藍狐撿起竹竿,邊用力往後撐,邊轉頭狠狠地看了一眼還在岸邊往下游追趕的亞。
該死的男人,下次一定要讓你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