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結束後,安靈則和許子城二人負責“護送”季小柔回府。其實二人各有各的意圖,對於安靈則來說,送季小柔回府還可以順便見見小梅,何樂而不爲?而對於許子城來說,早晚都要挨一頓毒打,倒不如提前送上門兒來圖個痛快。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從皇宮出來季小柔就唉聲嘆氣鬱鬱寡歡,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活力。
實在看不下去了,許子城壯着膽子問道:“怎麼?你是去打仗了還是報名參加淑女課程了?剛纔表演的時候還沒見你這個樣子呢,有心事?”
季小柔鬱悶地點點頭,“是有心事。”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承認了,倒是讓兩人吃了一驚。不過,畢竟是跟了季小柔這麼久,安靈則很快就猜到她的心事:“是因爲皇上今日的提議?”
季小柔“恩”了一聲就又開始嘆息,“我只是想有個清淨日子,爲什麼皇帝就不肯給我呢?”
許子城聽後很是不滿意,“怎麼,當國師都不願意?那可是皇上的提拔,很多人修幾輩子都修不來呢!你還在這嘆息,不曉得要氣死多少人呢!”
“是啊,還有,你如果上任了,就可以天天跟我們見面了。我們也怪想你的。”
“對的。你怕別人擾了你的清淨,那你大可放心。國師府現在在皇宮裡面,如果外面的人要見你必須要先進宮。你若不想見,叫太監宮女擋了他們就是,還怕什麼?”
“最重要的是,我們還要指望借你的光升官發財呢!”
季小柔汗顏,立即來了精神破口大罵道:“好啊你們,我算看出來了,叫我當國師,我看是隻想着佔便宜吧!”轉過來又對安靈則說:“你小子都是宰相了,還能升官升到哪去啊?”
季小柔這麼一問,倒是讓安靈則一下子紅了臉。“我和小梅的事……還得讓國師大人親自主持才體面……”
額——
季小柔在心裡暗罵,她是造了什麼孽,竟然交到這麼幾個狐朋狗友。
“看打——”
於是乎,在清爽地夏夜裡,一個張牙舞爪地嬌小身影對前面兩個捂着腦袋狂奔的黑影窮追猛打,在不知情人的眼裡演繹了唐朝史上第一場一女兩男地3P玩法……鏡頭轉換到思盈府。待季小柔回到思盈府時,除了小梅在守夜等她,其他人都已早早入睡。當然,說是守夜,其實是不能安心睡下而已。小梅此時正狠狠地盯着桌子上那支蠟燭咬牙切齒地想着龍宇軒。這小子也太木了,任憑她怎麼拋眉眼,怎麼說好話,人家就是不領情。都軟硬兼施了還是不說話!真不明白季小柔那個話匣子是怎麼跟他相處的。
無奈之下,小梅只好先將他安頓在府上住他幾日,套話的事也只能來日方長了。
正當小梅想得出神,季小柔已滿頭大汗地回家了。一臉歉意地乾笑兩聲,季小柔拉着小梅的手道:“妹妹,不好意思啊!本來死書呆子要進門來看你的,結果被我打跑了……”
“誒?”小梅一楞,“發生什麼事了?”
季小柔沿着牀坐下,把今天慶功宴上的經過都告訴了小梅。
她倒是不在乎安靈則來不來看她,她現在在乎的是對於季小柔作爲國師一事是否會阻礙她將來的計劃。
思量片刻,小梅親密地拉起季小柔的手,微笑着說:“小柔姐姐說什麼呢,安大哥來不來看我不妨事,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頓了頓,“那姐姐是怎麼看皇上的提議呢?”
“這個……”剛纔還神采飛揚地季小柔瞬間泄了氣。“我也不知道。許子城說國師府在皇宮裡。我倒不是不想做國師,只是日後能見到你們的機會會少上加少啊!”
季小柔這麼一說卻讓小梅心裡興奮了一小把。如果見面的機會少了,她就更有機會和藉口去見見他了。這樣,事情也許就會更快地發展下去。
既然這樣,“姐姐,小梅覺得姐姐還是去做國師吧。”看了看季小柔疑惑地眼神,小梅微微一笑,“姐姐,小梅覺得安大哥和許樂師的話說的很對。既然皇上誠心想讓姐姐你輔佐朝政,還有榮華富貴,姐姐又何樂而不爲?況且小梅也會因爲有這個國師姐姐而沾到不少光呢!”
沾光……
季小柔的心突然間又堵了起來。本來以爲自己已經釋懷了,可心裡無形的大石還是無時無刻不隱隱地敲打着她。自己已經對不起小梅和安靈則一次了,雖然讓安靈則當上了宰相,卻也還是無法表達自己的內疚之情。
不如,從了他們?
季小柔搖了搖頭,“讓我再想想。”
知道今晚關於此事的進度也只能到此了,小梅也就作罷。“好吧,讓姐姐自己好好想想也不錯。”小梅附和般地點點頭,“不過姐姐你還沒跟我說在軍營裡的事呢!跟端王爺發展的怎麼樣了?”
額——
又說到季小柔心裡的痛楚了。“該怎麼說呢……”季小柔深深地嘆了口氣,心裡反而更難受了,“他似乎被什麼束縛了。想要說的話,無論怎樣大概都說不出口了。”
這倒不是關鍵,關鍵是……“姐姐你還愛他嗎?”
季小柔楞了一下,隨即苦笑。不置可否。
暗地裡鬆了口氣,小梅自覺今日已獲得所需要的情報就不便再多問什麼,免得遭人懷疑。與季小柔閒聊了幾句就各自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日,思盈府上上下下一桌子人圍在一起吃早餐。
龍宇軒突然覺得季小柔很好笑。這下人怎麼能跟主子和客人一起吃飯呢?不料卻被季小柔甩了一記大白眼,“小孩子懂什麼,這叫一視同仁!”
汗。龍宇軒不再言語,將怒氣都撒在面前的一盆粥上。
吃罷飯,衆人相繼散去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了,而季小柔則回房換了套很休閒純白長裙。
“秋香,準備轎子。”
“姐姐這是要去哪?”這一行爲讓小梅不明所以,卻見季小柔揮了揮絲巾,“去端王府約會。”
“啊?”
“忘記告訴妹妹了,小端和蕭大哥約我外出遊玩。畢竟一個月沒見蕭大哥了,怪想他的。”
想了想,小梅立即擺出撒嬌的樣子拉着季小柔的衣袖道:“姐姐,小梅也想去”
“誒?”
“人家一直待在府上,都快悶死了,姐姐也帶人家去嘛!”
季小柔聽後已經是大汗淋漓。打她認識小梅還沒見她這般過,想必是憋在府裡太久了,性子都變成大家閨秀了。不過既然要跟兩個大男人出去,自己一個女人也不是很雅觀。爲了避嫌,帶上小梅也未免不是件好事。
點點頭,爽快地答應了小梅的要求,兩臺轎子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從思盈府晃悠到了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