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周衛極回到中院時,便見水秀、如花、於燕和宇兒、文軒在院裡練功,水秀和如花正在對打,於燕在糾正宇兒的出拳角度,文軒則在旁邊有模有樣的練馬步衝拳。
見爹爹回來,文軒更來了盡頭,“嘿!哈!”地叫號子,用力打出小拳頭。周衛極嘴角掛起笑意,上前誇獎道,“練得不錯,進步很多。”
文軒的雙眼盛滿了喜悅,嘴角咧得大大的,小拳頭更有力了。宇兒見弟弟被表揚了,也馬上踢了個連環腿,這一招是他跟水秀新學的,看起來最是華麗。
周衛極也點頭,“宇兒這招也很不錯,不過支撐腿的力度還不夠,力道要再向下沉一點,你看着。”
說完,周衛極撩開衣袍,擡起左腳,快速地向上踢了三次,每一次都替在木樁的胸口,力道十足。
“這一招雖厲害,但要穩、準、快方能奏效,若是被對手趁機攻擊了支撐腿,後果不堪設想。”周衛極說道。
水秀與如花停手,也走了過來。如花躍躍欲試,“老爺,如花用這一招攻擊你如何?”
周衛極搖頭,“你力度不夠,水秀,你來。”
水秀點頭,上前便與周衛極交手。因是要示範給宇兒看,周衛極故意買了個破綻,利用野馬分鬃架開水秀的胳膊,門戶大開。水秀趁機以左腿支撐,右腿飛速踢向周衛極的胸口,周衛極向左撤了一步,水秀的腿快速又至,周衛極快如閃電地一箇中位掃腿,直接攻向水秀的支撐腿,水秀收腿不及,被周衛極掃出去兩三步。
只是示範而已,兩人的力道都已空置,水秀並未受傷。宇兒看了個明白,連連點頭。周衛極又陪他們練了一會兒,才進屋,見藍怡正坐在帳幔中看書。
“瑤姨不是說,飯後走動走動好一些麼,怎又上炕了?”周衛極不解問道。
藍怡苦惱地托腮看着周衛極,“懷孕後,驅蚊的艾草也不能用了,我招架不住院中的蚊子,只能躲在帳幔中。”
藍怡有多招蚊子喜歡,周衛極是十分清楚的,忍不住伸手進去揉了揉她的腦袋,“明日我在院中的梧桐樹下給你做個弄個架着帳幔的竹牀,屋內熱,憋悶壞了。”
“還是算了吧,西院槐樹下已有一個了,我若要在院中休息,去西院便是,那院裡也清靜些。”藍怡笑道,“不過,現在西院也漸漸熱鬧了,經常有人叩門求醫。我在院中竹牀上躺着看書,也不像話。”
周衛極覺得自家的院子還是小了,應再大一些,隔出內外院來,內院輕易不放人進去,在院中挖一處活水,水上給媳婦兒置一座乘涼賞月的涼亭,四邊掛上帳幔,這樣媳婦兒才能舒坦放心的在裡邊乘涼。
“也好,好在已經過了處暑,明年咱們再置。”周衛極說完,去浴室梳洗一番,也鑽進帳幔,拿了藍怡手中的扇子替她扇着,“在看什麼?”
藍怡把書向周衛極那邊推了一推,“是你剛帶回來的話本,很有趣。”
周衛極笑意溫柔,便知道她會喜歡,所以自己纔在邊關四處蒐集這些閒雅志趣的話本來給她解悶。藍怡把書收起來,對周衛極道,“明日|你去姐家一趟,去看看姐姐姐夫,送些糧過去。敏兒的奶奶不想讓她過來讀書,你去提一句吧。”
周衛極點頭應下,伸手輕輕撫摸藍怡的肚子,“今天閨女可又動了?”
藍怡要頭,忽然捂嘴笑道,“我給閨女起了個胎名,你猜,叫什麼?”
周衛極看着慧黠的小媳婦兒,配合問道,“我猜猜,定與你喜歡的東西有關,叫書兒?”
藍怡搖頭,“不是。”
周衛極笑着又猜到,“草莓?”
藍怡笑意更大,“近了,再給你一次機會,猜不到,是要罰的!”
周衛極故意蹙起眉頭,用力想着,“叫薯兒?”
藍怡生氣地拍着周衛極的肩膀,“你家閨女才叫耗子呢!”
周衛極悶笑,“我猜不出,認罰。”
“不過,你猜的也很近了,叫瓜兒,很好聽,是不是?”藍怡滿面溫柔地撫摸着肚子,“孃的瓜兒,好好長大哦~”
周衛極摸摸下巴,表情甚是微妙,“這丫頭,長大了定然很吵。”
“爲何?”藍怡不解問道。
“呱兒,呱兒,沒生出來便被你這樣呱呱叫着,能不吵麼?”
藍怡瞪起眼睛,怒道,“不是老鴰!是西瓜的瓜!”
周衛極哈哈大笑,也摸着藍怡的肚子,“嗯,不錯,很像個西瓜。”
藍怡白了他一眼,“女兒的大名呢,你起好沒有?”
周衛極苦悶地皺起眉頭,“起了好些,沒一箇中意的,媳婦兒再容我些日子,一定給女兒起個富貴長安、旺夫利子的好名字。”
起名字,說不講究便不講究,貓啊狗的隨便叫着;說講究也講究,生辰八字和三才五格須配置好纔可。瓜兒還在腹中,讓周衛極給她起名字,不過是讓他能夠多一個牽掛,不要在戰場太拼命而已。其實,按着周家的輩分,自己的女兒定是要叫周花啥的,藍怡委實覺得,配上這兩個字,要起個朗朗上口又寓意深刻的名字,不容易,“那你就慢慢想吧,左右瓜兒還有五個月纔出來,到時候你能起個好聽的名字便好。”
周衛極頓時感到時間緊迫,決定買本《說文》帶回去,無事時就翻一翻,一個字一個字地選,定要挑出最好的一個來。
藍怡好笑地看着他這副愁苦的模樣,拍拍桌子,嚴肅道,“不是要認罰麼,過來,把上衣脫了!”
周衛極頓時雙眼火熱地看着藍怡,聲音也暗啞了幾分,“媳婦兒,宇兒他們還在院子裡,你再忍半個時辰,他們睡了,咱們再……”
藍怡就知道他會想歪了,但聽着他分外誘人的嗓音,身子也忍不住酥麻了幾下。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藍怡伸手拿過周衛極手中的扇子,擡手敲了敲他的頭,“瞎想什麼,我是要看看你身上,有沒有添新傷疤!”
周衛極卻被她嬌羞地模樣撩得更加火起,傾身向前,親了親她通紅的耳朵,啞聲道,“媳婦兒,你的臉,怎紅成這般,很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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