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慢慢的走了進去,只見一個女人披頭散髮的衝了出來,一見到莫雪雙眼睜得老大,一盞幽暗的燈從房子裡面照射出來,讓女人的面容看起來有些猙獰。
“你?你這個賤人,把皇上還給我…”女人衝上去就要扯莫雪的頭髮,莫雪並不認識她,身子輕輕一晃就避開了她的手,一個年老的宮人跑了出來一把接住了她,看到莫雪她有些驚異,卻突然高叫了出來,“是你!”
“是我。”
莫雪薇笑了起來,“張嬤嬤好,皇后娘娘呢,可是在裡面。”
張嬤嬤臉沉的黑得出了水,“我家小姐已經不是皇后娘娘了,請你不要隨口亂叫,你是來看我們家小姐的笑話嗎?聽說你恢復記憶了!”
莫雪臉上的笑容更加親切,“你們身在冷宮之中,居然消息如此靈通,我回來也不過兩日,你們就已經聽說我的事了,我聽人說冷宮跟外面全部是被隔絕的,都能知道我的事情,看來是一點也不隔絕。”
“張嬤嬤,把劉氏送回去。”
冷淡溫和的女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接着那人便走出了門口,定定的看着莫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如今你風風光光,後宮中無人敢得罪你,你卻來看我這個廢人做什麼,可不要告訴我你是來玩的。”
說話的女人正是被廢掉的前斐後,她廢家整個家族都倒閉了,只有這個女人還活了下來,我以爲她會死在冷宮中,卻一點也沒有活的自在,普通人可做不到。
任何廢話沒有直接了斷的問,冷宮的生活倒是把她變了不少,或者說這纔是她的本來面目。
張嬤嬤壓瘋女人這才走。
“許久沒有見皇后娘娘,所以過來跟皇后娘娘敘敘舊,畢竟我們都是老相識,總不能太生分了。”
“真是可笑,我已經被廢,就不要再叫什麼皇后娘娘了,你這樣的老相識我可不敢認,是誰害得我如此地步?我可是不會忘記的。”
“那倒是,在我心目中你永遠都是皇后娘娘,雖然我們立場不同,但我還是挺敬佩你的,娘娘你的下場難道要怪在我的身上嗎?皇后娘娘,恐怕你錯怪了吧。”
“錯怪,那就更好笑了,你跟皇上合謀害,我斐家一族,還利用術法牽制我家,像你如此不要臉的人,就是術法界的敗類,我們平常人跟術法界從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你竟然如此卑鄙,如果不是你,你以爲我斐家會變得如此下場!”
看她神色變得激動,莫雪嘴角顯出一個玩味兒的表情,“術法,娘娘還有臉說這種話,難道真的要我說出娘娘你的真實身份…說到敗類,娘娘可是更能承擔這兩個字的責任,比起娘娘來,臣妾所做的事不過是九牛一毛,算不上事。”
斐後嚇了一跳,這事都多少年了,已經不可能會有人在意她的過去,她怎麼會知道的,“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咱們明人就不說暗話了,我也討厭跟別人兜圈子,術法界中左生堂掌門手下第一大弟子斐永花大小姐,30年前迷戀某個男人他偷了師門絕學私奔到平民中,後被抓回去廢掉了所有術法趕出了師門,那個人跟娘娘一個姓呢。”
術法雖然是與生俱來的能力,經過修煉會越來越強大,但如果破壞根基的話就會成爲廢人,所以很多術法者的根基都是秘密,那是因爲她剛看過落言手札,才知道斐後真實的身份,那個時候還只是猜測疑惑,後來落言去查了她的身份才確定了,這位皇后竟是個術法者,她並不是斐氏真的大小人姐,不過是借了斐氏的名頭入了宮做皇后,本以爲會逍遙快活一輩子的,哪知皇帝對斐氏不滿搞成現在這樣。
而她真正的名字就叫斐永花。
斐永花冷汗都出來了,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個隱藏起來的身份居然被發現了,“
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個身份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就連這最後的冷宮,娘娘你可能都呆不下去了,皇上可能顧念你以前的對他的幫助,只是把你打入冷宮,娘娘你明白的。”
如果真的想死,當初斐氏全族被斬首時她就會一起去了,可她卻‘躲’入了冷宮逃過了斬首,就是因爲她根本不想死。
斐永花咬牙,“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你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難道你一定要趕盡殺絕嗎,當我知道你是會術法時,我就已經放棄跟你抵抗了,你還想怎麼樣,我雖然在這冷宮中折磨過你,但是你不是沒有死嗎,最後想殺你的人也並不是我,你讓我家破人亡,身敗名裂這樣還不夠嗎抵消嗎。”
她就是因爲後來知道陳玉蓮的真實身份,才心如死灰的放棄了反抗,她一個被廢掉的廢人無論如何也鬥不過她,就連皇帝也事事都向着她,無論她想怎麼反抗,結局就只會有一個,就是失敗。
既然知道的失敗,那就乾乾脆脆的放棄,躲在這一片小天地裡面頤養天年,術法被廢之後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每天比平常人損耗的精力多了幾倍,就算躺着不動,糟糕的心情,糟糕的環境也使得她吃力無比,連頭髮中也隱約有了白髮。
跟做皇后的時候是不同的。
“斐後孃娘,你真的甘心就在冷宮孤苦一生?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我知道你的身體不好,難道你就不想到一個更好的地方去休養,在這冷宮中悄然的死去真的好嗎。”
斐永花有些奇怪,“難道你想放我出去?”
她又冷笑,“一定是有條件吧,你來找我就是爲了這事,說吧,我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利用倒說不上,只不過給你一個出來的機會罷了。”
這陳玉蓮的話堂而皇之,簡直是可笑,斐永花就真的笑出來了,“嗯?我倒想聽聽是什麼機會。”
莫雪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嘲笑,而非常不爽的一臉怒意,“知道秦妃嗎,她當初跟我合作對付你,如今卻反過來又想對付我,非常的讓我討厭,如果讓你來告訴皇上,秦氏一族造反來除掉她的,我相信皇上一定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