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得勝陷入了傷心的回憶中。
莫雪悄悄離開他身邊,在他面前擺了擺手,汪得勝茫然的回過神來看着她,“你說得全是假話,不是真的。”
他只是喃喃的,不管如何都不會相信,就算心裡怒火交織,但偏偏像是打在棉花一樣,怎麼也出不了力氣,因爲他不知道要向誰亮劍,他已經被記憶給擾亂的腦子空白,越是不想相信她的話,偏偏越是能想到以前不注意到的細結。
比方說,雖然平陵說過要跟他永遠在一起,但後來,在失蹤的前幾天,他卻一次面也沒有見過她,那怕是見到,她也是急匆匆得離開不敢於他對視,直到失蹤,她也沒有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那天,她不見了。
他在她房間的桌子找到那個自己送給她的定情信物,一枝飛鳥玉簪。
她以前總是將它帶在頭上,她說那樣最好看了,她留下了它,不見了。
眼看着他陰晴不定的神色,莫雪知道他失智了,連忙用術力將他的神智一把禁錮了起來,讓他不要在接着往下想,想到最後,他便會瘋。
莫雪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卻在這些日子裡,一點一點的打聽了知情人的訴詞,因爲她是用術力從這些人口中掏出來的,自然不存在有假話,也許有些人不知道真像,說得有些偏離軌道,但真像就於自己所組織他們話語而的猜想一樣。
那個平陵的確跟人跑了。
一開始的確跟汪得勝定下了情約,可是,陌夫人也的確讓她去勾搭那個男人,沒想到,勾搭不成,她愛上那個男人,背叛的陌夫人,將陌夫人想要打擊那男人的計劃告訴了他,那男人激起反擊,最後被陌夫人打傷,平陵最後將男人救了出去,從此失去了蹤影。
她背叛了陌夫人,也同樣背叛了未婚夫。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問陌夫人,她就在不遠的地方,我已經用意念叫她過來了,你即然想不清楚事實的真像,不何不跟她對質,總比你亂猜,聽任讒言要來得真實,平陵是你未婚妻,同樣也是陌夫人一手調教出來的得意丫頭,對於自己喜歡的丫頭,她會騙你嗎。”
莫雪不能保證陌夫人的人口,畢竟她爲了自己的利益說不定真的會騙汪得勝。
不過,如果是此時有她在場,那個女人決對不敢撒謊。
陌夫人他們的的身體已經會增了力氣,她的耳中突然聽到一個聲音,讓她去後山,那是女兒的聲音,她這些天,每天都能聽到的聲音。
“是女兒,是女兒她還沒有走,她讓我去後山,我們第一次見在地方,說是有事要找我去,讓我最好現在就過去解決一下,要不然,之後將會有大事發生。”
陌千絕一愣,“什麼事,娘,你不要去。”
陌長致到沒有多少激動,平靜過後,他考慮到了更多的事情,這個女兒本來就不在身邊長大,自然也不會有更多感覺,女兒回來的奇妙感覺在他身上流過一圈後,這幾天天天聽到她不大逆不道的言語,又連想到她跟丁當聯手對付陌家,心中早對她很反感,所以也沒有太大的感觸。
男人總是很理智的,這些劫難經過後,他才發現能患難的也只有妻子兒子,那個外面的女人只是外人,那怕他當時還想不顧妻子的面子,要將丁當納爲妾,現在想來,心裡只一陣陣內疚跟難堪,臉上火辣辣的不舒服。
丁當是假的,女兒是假的,只有妻子纔是真的。
他跟丁當的事,妻子絕對是知道的,她卻什麼也沒有說,陌長致更內疚了,緊緊拉着妻子的手,生怕她真的去找那一對假母女。
他不禁想,妻子要是也離開,他要怎麼辦。
“會不會是假的,她明明剛纔說要走了,怎麼又會回來,還叫你去那個地方,她知道你現在的身體還不能對付外面的財狼,怎麼能讓你現在就出去,不管發生什麼事,等我們都恢復了能力在去,反正我不會讓你去冒險的。”
他抓住她的手,不許她起身。
陌夫人擰着眉頭,又聽到耳邊的呼喚,她焦急甩開他站起身來,因爲纔剛恢復,有些站力不穩差點跌倒,一邊的陌千絕連忙扶住了她。
“我要去,女兒在叫我,她一定出了什麼事,她以前一定也是在這樣叫着我去救她,我以前沒能力害怕不敢去救她,現在,就算拼了我這條老命,我也要去救她,她是我的女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可以不關心她,我做母親的怎麼能忍得了女兒的呼喚嗎,誰也別攔着我,你們攔不住的。”
她跌跌撞撞的向門口走去,嚴厲的雙眼中閃出一絲絲溫柔,陌家嫡房嫡夫人的名頭,她不要了,堅強惡鬥了一輩子,發恨爭來的權力富貴,也不要了,還有什麼比見到女兒,看到她還活在自己面前更快樂的。
她一輩子活在親手將女兒送上死路的自責中,此時她回來了,她還有什麼理由在放棄女兒,女兒對她充滿怨恨不可怕,可怕的是,從些跟女兒恩斷意決,明明在眼前,她卻不能將她擁入懷裡,十月懷胎,受盡艱辛痛苦才生下的這個孩子。
一切的繁榮光華,也比不過她的孩子們好好的活着,過了幾十年,她才懂得這一個道理,陌千絕的內心一片空白,他跟她的聯繫竟沒有了,就像她從來沒有來過他的心裡,明明從出生就在一起的雙胎,有着心靈感應的他們,此時,竟跟陌生人一樣。
空洞洞的,一丁點也沒有了。
那個女人,脫離了他們之間的束縛。
莫雪靜靜看着汪得勝陷入思維中,他的內心恐怕已經知道了答案,現在,也只有讓那個女人來爲他當頭一棒,他們之間有怨恨,也只有他們自己來解決,她爲這個身體的主本,爲她母親做的最後一件事。
陌夫人很快就來了,她的狀態什麼差,就連那幾個人也跟着一塊的來了。
來了更好。
當所有人看到莫雪身邊站着的那個人時,都一愣,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陌夫人立馬就頓住了步子,彷彿想到了什麼驚呀的臉色一變,“塵兒……”
她轉臉看向莫雪,疑惑的一叫。
莫雪點頭,有些焦急的向院子外面看了一眼,“陌夫人,請把平陵的事告訴汪主管,他很想知道事情的真像。”
陌長致臉色不舒服的也變了變,黑下了臉。
“平陵?”
陌夫人怔了怔,又看看汪得勝,恍然大悟的驚呀道,“原來是你,跟平陵有情人關係的是你,這麼說來,你背叛我是因爲……這次的事情,也是你……”
接着,她的臉色也青了青,才了好一會才嘆口氣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是不是殺了平陵,唉,私底下很多人都在傳是我殺了他們兩,所以我也默認了是這個傳聞……但是,我沒殺他們……”她又嘆了口氣,無奈道,“沒想到,她告訴我對不起的那個人,原來是你。”
汪得勝的眼神慢慢絕望,他定定看向陌夫人。
他的情緒已經被莫雪能控制住了,自然不會突然發火發難的攻擊別人,雖然他很想什麼也不聽,當個縮頭烏龜一樣將這些人全給殺了,就能保持他一直以爲的真像,可是……他還是想聽一聽,什麼纔是真實的。
“平陵,她跟他走了……永遠都不會在回來了。”
真像,果然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