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看着他,眼裡閃着奇異的光彩。
他緊握的拳頭,全身彷彿想要爆發什麼,沅心灼微微一笑,帶着不屑跟諷刺,“所幸她很聰明又很警覺,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任何人,她也從來沒有相信過我,所以她能躲過金蠱,還有那些亂七八遭暗算,可是,她越是能躲過,越是讓人憤怒,連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外族人都能躲過金蠱,那我還有什麼用。”
“當年,是你逼走啊雪的。”
“呵呵,不是她自己走的嗎,誰會逼她了,我只想她死而以,我去找她的時候,沒想到她已經跑了,枉費我拿着更好的毒藥去見她,然後,她的房間裡找到一個香包,那個東西她自己是做不出來的,而主子又沒有多餘的時間爲她去做這個,就只有你,纔會好心的爲她挑選那些藥材做成香包,給她預防蠱蟲,可惜她用那東西預防過金蠱,沒有用,她便以爲真的沒有用,丟下了這東西跑了。”
她又玩味的笑了笑,“雖然她聰明卻是聰明過頭了,金蠱同樣也是怕那些藥材的,只是因爲做過訓練,可以強忍着懼怕迎難而上,她便以爲是沒有用作了,所以我想到你,想到你是主子的對頭,只要有你在,主子絕沒有能出頭的可能,我把你引到她的房間裡,把那些本來要用在她身上的毒,可惜只弄瞎了你的眼睛。”
禎顏的呼吸變得越發沉重,瀰漫的怒氣已經充滿他的胸口,“梅雨翎也知道?”
“他不知道,主子從來不跟我說什麼話,不過,就是他知道也不會阻礙我,還有一件事,我做得差了點火候,主子的母親一直是他的弱點,也是他心裡痛苦的根源,那怕她死了,主子也一直被她的怨恨給困索,爲了讓他解脫,我讓知道秘密的人去告訴禎族長,主子的弱點是什麼,蠱惑他去除掉主子,沒想到,他卻爲了更大的把握,真的去威脅主子退出候補,知道那女人墓地的人,只有啊雪,還有一個離開主子的老僕人,那個老僕人在主子要調查此事之前,就被我殺掉了,他就是我讓去告密的人。”
“你……所以這一切,都是你陷害給啊雪的!”
“對呀,反正她已經不在了,隨便怎麼說都可以,而且主子還相信是她做的,因爲太過巧合了,爲什麼在當天她不見了,他就被威脅?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主子也同樣會失去理智,但是,也會讓他更有攻擊性,得到了教主之位,他終於成爲人上人,而那個讓他弱勢的母親也變成了灰燼,這不是更好的結果嗎。”
禎顏卻翹起嘴角,冷冷道,“最後他因爲你被囚入了幽潭。”
沅心灼臉色一變,心跟針軋了似的。
“所以,我從外界弄回了那些東西,不也救出了主子嗎,而你們,全是他的階下囚,這一切都是他的。”她的神色又慢慢轉回了正色,又笑了起來,“所以,對不起了,主子還是很討厭你,我也就只能繼續對不起你了。”
話語剛落,他的身上密密麻麻爬上了無數的細蟲子,而她一下翻身出了馬車,站在一邊咯咯的甜笑,那整個馬車瞬間就被蟲子給包裹住了,旁邊的屬下們也天天接觸這種蠱蟲,本以爲習慣,可看到這個還是忍不住的頭皮發麻。
馬車噗嗤一下外倒在一邊,就在沅心灼冷冷笑着接受勝利的時候,車子上的蟲子彷彿遇到的強敵,驚慌失措一下四處逃跑而去,沅心灼一驚,擡眼就看到馬車的簾子被揭開,禎顏完好無缺的走出了一個人來。
空氣中飄蕩着一絲絲熟悉的香味,這香中又帶着少女特別喜歡的甜,彷彿蜜瓜彷彿蜜糖,讓少女聞一下,就充滿了甜甜的感覺,可這香的味道卻讓沅心灼變了臉色,她一把抽出旁邊屬下的刀,衝了過去。
禎顏茫然的張望,就在那千勾一發的之下,他的手指一下抓住了她的刀,薄薄的刀片被嚓的一聲脆響,給捏破了。
沅心灼的臉上的冷汗就流了下來,“還不快來幫忙,殺了他。”
她衝自己屬下們大喊。
一大羣人就撲了上去。
禎顏他的雙眼微微一動,本來呆滯的眼珠子竟然散發出攝人的光線,沅心灼驚駭的睜大不可思議的雙眼,尖叫出聲,“你……你的眼睛,你的眼睛什麼時候好的,你……看得見。”
她的嗓門顫抖得跟簸箕,手上的刀在也拿不住了。
禎顏微微笑了起來,轉着眼珠子看向那些本來還活嘣亂跳,要過來的屬下們,立馬所有人發出驚人的慘叫聲。
“啊,這是什麼,是什麼啊……”
“啊……”
沅心灼驚恐的轉眼看過去,直接就吐了出來,自己的屬下們,竟都變成了一堆血肉模糊還在蹦跳的肉骨,一大羣綠色如飛蛾一樣的蟲子從屍骨中飛了出來,在禎顏人身邊形成了一道綠牆,虎視眈眈的盯着沅心灼。
沅心灼當場身子就軟了,這是綠頭蠱,她不敢相信他堂堂一介禎家長公子,竟然會練這麼醜惡的蠱,下三亂都不會想要練的東西。
“你怎麼可以看得見?”
她知道自己活不了,他隱藏之今的秘密被她看到了,連一隻螞蟻都不會讓活着的。
禎顏的臉上依然帶着淺笑,就像正要開展一副畫作一樣,那麼叢容優雅,“我不過是因爲大意被你暗算了而以,這些年以來,你們所做所爲,我全都看在眼裡,沒想到你竟然這樣惡毒,對付我也就算了,你還去對付一直幫你的啊雪,還把她教你的東西,使得這樣惡毒。”
“你是在在意她……可笑,她本身就不是一個好人,她幫我,不過是希望我也能幫她,因爲別的人都不會理她,她教會我的,不過是怎麼去教訓那些人而以,我學以致用,怎麼叫惡毒了,難道她用了就不惡毒嗎。”
“她所有做的,不過是爲了生存,而你,卻是爲了坑害人命,你給她下金蠱,你不是因爲她害過你,而是因爲嫉妒,她沒有跟你計較,到現在也沒有說過你的壞話,也沒有告訴任何人你給她下過蠱,你還逼她離開,就是怕被人發現你做的手腳,怕被你的主子發現你的暗算而厭惡你,難怪她那個時候要我教她做防蠱的藥囊,就是爲了防你……”
沅心灼軟軟爬在地上,眼淚爬滿了臉上,突然她擡頭看着他詭異一笑,“就算是這樣又如何,你總不過是殺了我,我又不在意,而她,你最寶貝的她,本來我打算送她去陪你的,不過,現在改換來陪我而以,哈哈……”
另一邊,莫雪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