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金國那一戰,國人皆傾財傾力支持救國,國救了,衆國人自然富人富庶變小富,窮人變更窮。”嚴霧天眼中先是敘述,後起一片無名火升騰不知爲何,看了讓人害怕。是不是真的不該問這個,引起別人一片怒火併不是羅婭想要的。
“好了好了霧天,不說了。是我不好,我不該問這些,對不起。”
嚴霧天的憤怒雖不是對她,但也是因她而惹起的。
“碰,咣噹……。”
桌面震盪,碗筷茶具被震動離開桌面又掉落,湊起一種不和諧的碰撞聲音。粥灑了一桌,茶水也翻倒溼了一片,桌面一片狼藉。嚴霧天沒回過神來,甚至沒聽到剛纔羅婭說什麼。他腦中只有那一連竄的火,握緊的拳頭越是生疼越解恨。
“這一切都是大太子這個貪生怕死的混蛋害的,他害了我們木國。”嚴霧天繼續憤怒。爲什麼二王爺沒有恨大太子,還可以和他和和氣氣的相安無事?真叫人弄不懂。“一個臨陣逃脫繳械投降的太子,害死了那麼多人,竟然還可以每日逍遙快活尋歡作樂,世道真是不公。”
“太子?我看太子雖然風流,生活過於“隨意”,也不像是貪生怕死的人啊。也許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呢?”說到太子,他給羅婭的印象並不差。不會強迫人,也很識趣。關於對待女人方面雖不檢點,也是過他自己的快意生活,害不到別人。若論朋友,也是一個值得相交之人。只怕他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會收爲知己。
“難言之隱?他害死了老將軍,連去給老將軍送葬都不肯。這樣的人也配做太子?”嚴霧天越來越激動。
“霧天,我還是頭回見你這麼激動。”像匹不受控制的溫順馬兒,突然暴發一場異常暴怒。
羅婭拿出手巾爲嚴霧天擦去額頭上的茶水。剛纔他一拳落在桌上茶水亂濺,身上不免沾了一些污漬水跡,只是因一時憤怒他未覺察罷了。羅婭幫他擦水漬,反而把他喚醒過來發熱的頭腦。他才意識到自己闖了不該闖的禍。
桌面亂七八糟應該是他的一記重拳的結果了吧。自己什麼搞的,竟忘了神志般自顧自發火不顧旁人。這下什麼好,皇妃姐姐面前的食物早被他弄灑完了。尊卑不分大逆不道也無法形容他的罪過。
皇妃頭上身上也有些微的污漬被濺上去,她竟然還能一臉無謂的笑着爲他擦拭掉污漬茶水。這下嚴霧天慌亂了。
“皇妃姐姐我來。”
嚴霧天拿過羅婭手中的手巾,慌亂又粗笨的幫她拭去污漬,但是又顧及男女授受不親的陳規舊矩,搞得很狼狽。沒幫她擦乾淨,反而是越擦越把她的衣服弄得越髒。總之手忙腳亂不足以能全部說出他心中的苦不堪言。更讓他哭笑不得的是,都這樣了,皇妃姐姐還在那笑。眼睛對着他,笑意很深,再無其他激動,就是在看着他笑。非傻笑,非大笑,非誇張嘲笑,就是有點臉上嘴上不明顯,但是心裡樂開花的被逗笑的定定呆那的感覺。
看着她那樣,嚴霧天手上的動作就僵住了。繼續擦也不是,停也不是。
“我來。”後頭一句男人慵懶的聲音過耳,嚴霧天手上的手巾就被人拿走了。
這聲音好耳熟啊,羅婭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但是聲音入耳,嚴霧天立馬條件反射的在心中升起了一絲排斥。潛意識裡到底是誰,他是何人,早已經定格在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