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無極。”羅婭很慌亂,一直喊着無極。這是什麼回事?
滿地掉落的箭密密麻麻,如被馬蜂蟄的無數蟄痕。
四周已經安靜了,沒有任何聲響再起。無極收起他的劍,目光落在了草地上那落了滿地的兩種不同顏色的箭上,嘴角露出不易覺察的笑。
橘色的箭少之又少,但是都精準的擋住了灰色的箭的進攻。橘色箭的主人定是個厲害人物。
“皇妃,沒事了。”他安慰。
羅婭還處在緊張中,並未因爲無極的安慰而安心。
地上滿地的兩種不同顏色的箭意味着什麼?攻擊他她們的人都退了嗎,爲何不見他們的人。
“無極,箭爲什麼是不同顏色的?”
羅婭指着箭發出疑問,橘色的箭和灰色箭的數量比例相比,兩種箭存在明顯失衡,這樣子確實有些不正常。
四周的氣息都沒了他人的味道,無極輕鬆了許多,不管是敵方的還是友方的。他們的撤離給這裡的氣氛加了一種叫做自由的東西。
剛剛那道暗藏於草叢中的高大給人壓力的影子的主人,此刻已悄無聲息的退去。那意味着危險已消失,他可以安然離開。還好有他相助,不然就算無極再厲害,難免會疏忽,漏下一箭過去,那對於羅婭後果可想而知。
“無極不知。”簡單幾字,只是爲了避免羅婭胡思亂想。
如果讓她知道剛剛是有兩對人馬的交戰,伴着血淋淋的濃重味道,或許她會做噩夢。草叢間的暗戰,她看不到,也聞不到鮮血的氣息,只是感知有那麼些個風吹草動,僅此而已。
無極沒有去查看附近草叢的詳細,但是腦海中便是閃過一堆中箭倒地的不明人物,而且生命氣息戛然而止,血腥味蔓延。
危險過去,催促了羅婭上馬,無極便和羅婭一道又是一陣風急火趕。馬跑得很快,快到感覺呼吸都困難。風一直毫不客氣的拍打着他她們的臉,吹着亂髮紛飛。
益陽界碑豎立在雜草間,馬兒衝出小道上了寬闊的大道,這裡剛進入益陽界內。居然跑了那麼遠,前前後後竟然還看不到土烈皇兄的車隊,焦急死人了。會不會是超過了?
羅婭在馬上左顧右盼,急得跳腳。要是回不了土國,她也不要待在木國。她“討厭”那個沒有感情的人,她不想整日想他又徒勞。想回土國不過是想離開他的迫切。
停下的馬似乎不怎麼聽話了,鐵蹄癢癢的想跑起來。無極知其所想的隨它行進。馬兒並未快跑,只是小跑。跑出瘋長樹木擋住的路,棕馬嘶叫起來。前方一隊有條不序的車隊行進的人立馬警覺的做着防護動作,似乎在警告棕馬不要輕易靠近。
豪華的車隊和守護陣容人馬,讓羅婭幾乎歡呼起來,她不顧一切的驅着馬兒前行,嘴裡不住的叫着土烈哥哥,土烈哥哥。
土國的護衛們聽到羅婭直呼土烈太子爲皇兄,並沒有懈怠下來警覺,武器握着朝羅婭的方向對着,不肯讓她和馬兒輕易靠近。
酒意還在的土烈心情不怎麼好,在轎子裡躺靠着。聽到有人試圖靠近,他揉了揉太陽穴問了一下旁邊的護衛,“什麼回事?” 轎簾未掀,他沒有看到是羅婭。
護衛遲疑的說,“回太子,好像是公主。”他也不是很確定。
是木婉公主?她來做什麼。如果是他的妹妹來該有多好。
其實對羅婭不告而別,土烈也是不情願。只是現在處於危險時期,他怕妹妹執意跟他回土國,所以沒告訴她。
“她來做什麼?”
護衛的話,迎來的是土烈生硬的迴應,似乎他不怎想見到木婉公主他的太子妃。對她,他也是不告而別。她喜歡留下,那他就成全她。不知道現在來是爲何?
“太子,是壤公主來了。”護衛有意提醒,他知道土烈太子想錯了他的話,不然不會那麼冷淡。
護衛說完後,簾幕果然快速的開了,映出土烈俊朗的面容。這時候羅婭的句句熱切的“土烈皇兄”的叫喚便洶涌而來,叫得土烈心上不由得愉悅起來,面容便更神采了。
“土烈哥哥。”一個特大的衝力的物體撞進土烈懷中,惹他有些生疼,然他忽視。
這是一直土烈哥哥土烈哥哥的叫着他的妹妹,他做夢都想着她跟他回土國,回到他身邊。可是現在木遠浩放手了,自己卻不願帶她回去了。她待在木國會更安全。
“壤兒。”土烈緊緊抱着羅婭,如她抱着他一樣緊。再無任何的話能代替現在的動作能表達自己的心情。
“哥哥,你居然丟下我不管。”
羅婭本來是想開玩笑,只是說出來之後鼻頭便酸了,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洶涌流出。事實上也如她所說,土烈真的打算丟她在木國不讓她回去。這讓她很傷心,又不忍責怪哥哥,只好一陣一陣的傷心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