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姑不好再繼續裝下去。
“鬼帝,貧道老實告訴你,白文傑的死是因爲我,三年前,他進京備考,我給他了下了咒,如果他拋棄於我,另覓新歡,就不得好死。”
蔡鬱壘說:“哼,能給人下咒,且這咒還能靈驗,你果然不是凡人。”
孟姑一笑,說:“是凡人,也到不了陰曹地府,鬼帝,現在我可以去看我的夫君了吧,你們把他關在哪裡?”
蔡鬱壘說:“你放心,你夫君在地府特別的天字號房間,哪裡什麼都有,一會兒我讓阿黃帶你去見他。我還些些問題要問你,這樣吧,你坐下,我們慢慢聊。”
孟姑心裡很急,可是又沒有辦法,這是人家的地盤,人家作主,孟姑坐了下來。在這當兒,蔡鬱壘用法術看了孟姑且的前世三生,所以當孟姑一坐下,他就驚叫起來。
“孟姑,啊不不,白雲道長,你的前世是回生草,就是長在忘川河邊的回生草?”
孟姑說:“那又怎麼樣?”
蔡鬱壘說:“不怎麼樣,不過,這樣一來,我們之間的話題又多了起來。”
孟姑說:“鬼帝,你這不想拖延時間吧?我法力不夠,在地府呆長了,怕是受不了這裡的陰氣。”
蔡鬱壘說:“白雲道長謙虛了,你應該知道,這回生草本與女媧娘娘有關,又在地府修練千年,再投胎,本身就帶有超強的法力。”
孟姑說:“鬼帝,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蔡鬱壘說:“這回生草有回魂收魄的功能,也能起生回生,你就沒有想到救活你的夫君嗎?”
孟姑淡淡一笑,說:“我要救他,當初又何必下咒。再說,我救活了他,他的本性還是那樣,以後他還會拋棄我,另覓他人,倒不好讓他投胎重新作人,我們再續前緣。”
“哈哈,好一個再續前緣,這說明白雲道長心裡還有白文傑嘛。你知道,按白文傑的情況,得發配第一層地獄受苦一百年,然後再根據表現,讓其投胎,你忍心嗎?”
孟姑一時語塞,儘管孟姑的話一直是很硬,可是在他內心,卻一直是愛着白文傑,在地獄受一百年之苦,這對一個生前是柔弱書生的白文傑來說,是極刑啊!
可是嘴上的孟姑還是很硬,“鬼帝,不經磨練,不成大器,相信白文傑經過這次教訓,一定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
蔡鬱壘說:“都說修道之人心軟,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現在看來,並非如此,白雲道長,看在女媧娘娘的份上,本王給你最後的機會,你先去看看白文傑,再來回答我好嗎?”
蔡鬱壘說:“謝鬼帝。”
蔡鬱壘一按辦公桌上的按鈕,阿黃就過來了。
“鬼帝,你帶白雲道長去見白文傑。”
阿黃說:“是,鬼帝!”
到了天字號拘魂間,阿黃說:“恩人,你和鬼帝的話,我都聽見了,白公子一表人才,文才也出衆,你真的不願意救她嗎?”
孟姑說:“阿黃,我在孟家多年,孟家對白文傑怎麼樣,你應該清楚,我爹孃視他爲親子,孟家也家大業大,再說,我孟姑相貌也差不到哪裡去啊,白文傑竟另覓他人,他心裡根本就沒有我,我救他不是給自己痛苦嗎?”
阿黃說:“恩人說得
也對,可是如今張倩也死了,相信白公子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孟姑說:“江山難改,本怕難移,他日遇到其它女子,他還會動心的。阿黃,你不用勸我了,我心意已決。”
阿黃說:“恩人,那你進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阿黃手一指,房門開了,等孟姑進了房間後,門又關上了。
白文傑一見孟姑,就哭了起來,還下跪。
“白文傑,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快起來!”孟姑大聲說。
“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白文傑說。
“哼,我原諒你,讓你投胎後再行前世之事嗎?我原諒你,讓你心安理得去另個一個世界嗎?我原諒你,讓我破碎的心再撒一層鹽嗎?我原諒你,能換回以前的白文傑嗎?”孟姑說。
白文傑起來了,說:“對,我是死有餘辜,我是罪有就得,可是沒有張倩,沒有她爹對我的關照,我哪能高中啊?”
孟姑說:“你還在爲自己的行爲狡辯,功名就那麼重要嗎?孟家大業大,你守住這家業,也能幸福快活一生。”
白文傑說:“當初你也主張我考取功名的。”
“不錯,能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固然是好事,可是誰想到你竟拋棄於我,另覓新歡迎呢。”孟姑說。
“我沒有想到要拋棄你,我不是回家省親,接你嗎?”白文傑說。
“我孟姑可不想與其它的女子分享一個男人,再說,你娶張倩,有和我商量過嗎?你有沒有將我和爹孃看在眼裡?有沒有將孟家看在眼裡?”
“孟姑,這是聖上賜婚,我哪敢違背啊,弄不好會滿門抄斬。”白文傑說。
“白文傑,你休得拿聖意來嚇我,當今聖上以仁義治國,你只要說明家中有原配之事,聖上一定會體察民情。”孟姑說。
白文傑無話說了,其實自己是喜歡上了張倩,巴不得聖上賜婚呢。
“孟姑,我錯了,你原諒我吧。”白文傑說。
“白文傑,你好好接受地府的審判,將來再投一個好人家重新作人。”孟姑說。
“不,孟姑,你救救我,我知道你不是凡人,你救救我,我不想受地獄之刑。”白文傑說。
是啊,孟姑也是念書之人,知道十八層地獄之狀。
“白文傑,念在我們夫妻一場,我會讓你感覺不到地獄的痛苦。”孟姑說。
“你怎麼幫我呢?”白文傑說。
“我給你喝一碗湯,你就什麼也感覺不到。”孟姑說。
“你還是念着我們的夫妻之情。”白文傑說。
孟姑淡淡一笑,手一揮,忘情果,芒果和棘棘草葉就出現在白文傑面前一個碗裡。
“這不是湯吧?”白文傑說。
“你不用急!”孟姑說着,從自己頭上扯下一根頭婦,放入碗裡,然後又一揮手,天上飛來一股水,孟姑拿碗接着,到大半碗時打住,然後手在碗上一拂,這湯就成了,冒着熱氣呢。
“你果然不是凡人。快給我喝!”白文傑說。
孟姑說:“別急,燙着呢。”
白文傑沒管那麼多,從孟姑手中搶過碗,一飲而盡。然後將碗摔成地上,大笑,“哈哈,好喝,好喝,甜中帶酸!”
孟姑說:“是嗎?”
過了一會兒,白文傑傻傻地看着孟姑,半天一言不好。
“白文傑,你傻看着我幹什麼?”孟姑說。
白文傑說:“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孟姑意識到這湯可能是奏效了,白文傑已忘記了以前的事了。
“你歇着吧,我走了。”孟姑說。
“別走,陪我說會兒話,我一個人好無聊。”白文傑說。
不知道怎麼的,白文傑現在記不得以前的事了,孟姑反而對他憐愛起來。
“好,不過,只能是說一會兒,我還有事。”孟姑說。
蔡鬱壘正在辦公室納悶。
“這生死薄到底是誰改的?就算能入得了地府,這生死薄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改的,對了,難道是孟姑,他爲了救白文傑……不對啊,剛纔和孟姑的對話,這孟姑對白文傑好象不咋的,不過,這女人的心,海底針,說不定他心裡是想救白文傑,而表面上卻假裝不在乎,也不對啊,她對白文傑可以說是恨,也不對啊,他能來地府看白文傑……哎,不管它啊,在孟姑面前演一場戲,看看孟姑到底對白文傑態度如何,再見機行事。”蔡鬱壘自言自語道。
蔡鬱壘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鈕,阿黃過來了。
“阿黃,叫人將白文傑帶到第一層地獄,然後讓孟姑來這辦公室。”蔡鬱壘說。
“是,鬼帝!”阿黃說。
白文傑已被鬼差押到第一層地獄,孟姑,蔡鬱壘,阿黃都在。
“白雲道長,白文傑拋棄棄於你,另覓新歡,按地府律法,應當在地獄第一層受刑,你不介意我在你面前給白文傑用刑吧?”蔡鬱壘說。
“哼,介意不介意,又有什麼關係呢,你讓我來這裡,不就是想讓我看看白文傑如何受地獄之刑嗎,正好我還沒有見識過。”孟姑說。
“很好,不愧爲是白雲道長,阿黃,吩咐用刑。”蔡鬱壘說。
“是,鬼帝!”阿黃說。
一鬼差拔開白文傑的口,用鐵鉗夾住白文傑的舌頭,慢慢拉長,又縮了回去,然後再又拉長一些,再縮回去,如此來回。
蔡鬱壘朝孟姑看了一下,“白雲道長感覺如何?”
孟姑淡淡一笑,說:“這問感覺,你得問白文傑啊?”
蔡鬱壘真佩服孟姑意志力,儘管之白文傑是有錯在先,可是畢竟是同牀共枕三年的夫妻啊!這樣狠心的人陰曹地府正用得着。
“呵呵,白雲道長言之有理。這受刑的是白文傑,當然該問白文了。”
蔡鬱壘停了一會兒,說:“白文傑,感覺如何?”
白文傑說:“很好玩啊。”
蔡鬱壘說:“繼續用刑!”
鬼差們又開始拉白文傑的舌頭,這一回拉得很長,並且拉斷了。
這會兒,蔡鬱壘一直在觀察孟姑,發現孟姑臉上平靜如常,心中想,這個孟姑,真不是凡人!
“怎麼樣,白文傑,現在痛不痛?”蔡鬱壘又說。
“痛?一點也不痛!”白文傑說。
“是嗎?你不痛,可是你有沒想到,你的妻子,他會痛心的。”蔡鬱壘說。
“妻子,我沒有妻子,我一直在這裡,哪來的妻子啊?”白文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