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大爺你妹
上半夜折騰有些厲害,守夜姜媽媽聽房聽面紅耳赤,可她心裡還懸着事兒,方纔她去找了金寶銀寶把自己猜想跟他們說了,可那兩個小子壓根不信她。
姜媽媽哼了一聲,不聽老人言吃虧眼前。
那玉嬌娘從被大爺收了房之後便是她伺候,什麼脾性她早摸得一清二楚,那就是個着五不着六憨貨,白瞎了一張迷惑男人皮子,如此美豔皮子配上那麼一副又傻又憨又自以爲是性情,頂天就是個男人玩物。
可轉眼間,這性子就沉靜下來了,突突往外冒小聰明,把她嚇個半死,不是邪祟附身是什麼。
想到此,姜媽媽走到外面,就着廊廡上燈光看了會兒鵝毛似得大雪,一緊身上穿紅花緞子襖頂着大雪就走了出去,深一腳淺一腳也不知她要去何處。
因是大爺來了,上夜不止姜媽媽這老貨一個,剩下還有兩個十來歲小丫頭,這會兒正窩大廳榻上打瞌睡,上半夜屋裡那對主子折騰夠嗆,玉姑娘哭着呻yin着求饒,大爺卻笑一陣一陣,聽起來心情不錯,她們是買來,並不知以前大爺對玉姑娘如何,只是今兒個晚上之後她們知道,玉姑娘這府裡是頭一份,往後要好生伺候着。
屋裡溫暖如春,燈火明黃透亮,東邊一張楠木海棠花圍拔步牀上,金花繡帳,層層垂掛,牀廊上,左右各放置着兩盞落地圓燈,燈面上畫着一叢蘭花,幾隻飛蝶,牀上面鋪着厚厚褥子,牀裡側還有兩牀疊一起沒用上大團花牡丹香被,而虞美人身上則堪堪蓋着錦被一腳,上頭露着半個酥乳,下頭半曲着一雙細長美腿,燈光下看上去白皙如玉,一個毛孔也無。
而她累極了,暈頭轉向便睡了過去,反正她是不知道那男人又她身上耕耘了多久,只覺得自己做了許久船,水聲潺潺,搖搖晃晃,晃晃搖搖,就沒個消停時候。
雞鳴三聲,紅日東昇,一絲天光透過窗戶射了進來,虞美人乏懶厲害,睫毛顫了顫想轉過頭去繼續睡,可她一個機靈驀地睜開了眼,放身體兩側手驀地扯住了褥子,嗯了一聲便微擡頭去看,便見自己雙腿間正趴着一顆頭,虞美人癟了癟嘴,破罐子破摔想,愛咋地咋滴吧,反正這身子也不是我,可魂兒是她,感覺也是她,思想是她,禁不住便羞窘把臉埋入了被子裡。
那沁着香蜜花縫冷不丁一收縮,裹吮着他手指便吸了進去,正給虞美人上藥鳳移花微愣,轉頭便樂眉開眼笑,裡頭輕輕搗鼓了一會兒,扯出銀絲少許,頗爲流氓道:“大早上便餓成這樣了?看來是爺昨晚上沒滿足你呀,要不爺這便脫了衣裳再伺候伺候你?”
虞美人不吭聲,反正她是受到教訓了,這男人說一不二,任性霸道,從來只有他說了算,別人說等同於放屁,不過身子反映是真實,那嚇瑟縮小模樣可心疼壞了他,笑呵呵道:“行了,行了,看你膽小,爺這身子也不是鐵打,嘖,昨夜太過奮力耕耘了些,爺這腰都疼了,都怪你這小妖精,採爺陽氣補你陰氣。”
虞美人這才放鬆下身子,心裡哼了一聲,活該你腰疼,好腎虧,好你一輩子不舉,可這話她也只敢腹誹罷了,她實怕了他喜怒無常,深沉可怖,大魔王只怕也比他好伺候。
“小樣兒,別以爲你心裡怎麼想爺不知道。”沁涼藥膏往那紅腫上勻抹了一會兒,拽過被子便將虞美人包裹住,笑嘻嘻戳着她鼓起包子臉便道:“不過,爺允許你心裡罵爺,爺心情好時候你當面罵爺也行,唉,誰叫爺被你這妖精控制住了心魂呢,一副心腸全你身上,法力高強小妖精呦,真個把爺迷死了。”
你才妖精呢,你全家妖精。
虞美人敢怒不敢言,不過轉過頭來又想,這人還是有那麼點可取之處,至少膽子大,沒把她真個架上火堆燒死,如此想來,就目前爲止還是跟着這男人日子纔好過些。
玉嬌娘是外室,目前爲止這三進三出院子裡就她一個陪他大爺睡覺,那麼,如果這尊大佛不,她豈不是就是這院子老大?
虞美人打起了小算盤,以前累死累活也買不着一室一廳,這會兒她什麼努力沒付出便有了這麼大一座院子,真個是天上掉餡餅大好事,反正她這會兒也被打擊一蹶不振,心氣低迷,那便不如先他大爺羽翼下休整些日子,待她弄明白了自己處境再另行想出路。
虞美人彆扭想,反正這具身子也不是她,反正他大爺早把這具身子吃幹抹淨了,那也不乎繼續給他多吃幾口。
就這般自欺欺人想着,打了個哈欠迷迷瞪瞪又睡了過去。
鳳移花上身歪歪斜斜掛着一件白綾衫子,下身穿着一條紅綾褲子,那眼睛盯着牀上睡昏天暗地小女人看了半響,面上不顯,心裡卻納悶緊。
用帕子擦了擦手上藥膏,隨意扔螺鈿雕花小桌上,撥開青紗帳便走了出去,外間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便有丫頭捧着金盆並洗牙用青鹽、手巾等前來伺候,那金寶銀寶早早便醒了,收拾停當等門外,耳朵尖跟狗兒似得,聽見屋裡有動靜便都問了一聲走了進來。
金寶性子活潑,見他家主子一夜過後安然無恙,還精神矍鑠,便曖昧笑道:“爺,昨夜苦短吶。”
鳳移花哼笑一聲,坐椅子上,仰着臉讓丫頭給他擦,道:“你小子懷春了還是怎,說吧,看上誰,爺就把誰指給你。”
金寶連連擺手,“爺饒了奴吧,爺可不想要什麼婆娘,沒得給自己找罪受。”
他是見識過侯府裡大奶奶威力,恨不得他們爺能跟條忠狗似得唯她命是從,仗着孃家得勢,張狂恨不得大爺頭頂上撒尿。
見天不是哭就是鬧,自從大爺娶了她,她好似紆尊降貴公主郡主,委委屈屈嫁了過來,便要大爺哄着她供着她,這樣女人,連他金寶都想一腳踹過去,難爲他家大爺,還能笑着跟那女人周旋。
金寶心裡同情他家大爺,那眼睛裡便不自覺帶出了些憐惜,銀寶頓覺頭疼,一腳踹了過去,金寶哎呦一聲,怒道:“臭小子,你踢我作甚?”
銀寶雙手交疊垂腹下,眼睛望天,唔了一聲道:“看見只蚊子。”
“哦。”金寶不疑有他。
鳳移花哈哈大笑,指着這兩兄弟好一頓樂呵,便道:“金寶你這輩子是別想逃出你弟弟五指山了。”
金寶愣了半響,猛地反應過來怒了,“好你個銀寶,這大冷天,蚊子他老母都凍死了,哪裡還有蚊子,你誆我。”
“真個有蚊子,唔,大爺,奴去備馬,是時候出門了。”
“今兒個不出門,爺要偷懶。”鳳移花說那叫一個光明正大,嘴角一彎,諷道:“爺累死累活弄那些作甚,到了到了沒爺一根毛。”
金寶銀寶頓時不說話了,心裡也爲自家主子鳴不平,想他家主子要纔有纔要貌有貌要手段有手段,做什麼成什麼,總之這天底下就是再也找不到比他們家主子好完美男人了,卻輸了出身上。
一個“庶”字整整壓他家主子頭頂二十五年,爲府裡那位堪堪十五歲嫡子經營着所有庶務,累心勞力不說,一旦有個問題便被叫到侯夫人屋裡可着勁數落,大爺那心裡只怕要氣炸了,可一個“孝”字壓下來,大爺便是那太子爺,也得跟條狗似得老老實實站着任憑嫡母指桑罵槐。
金寶氣臉紅,滿心裡憋屈,可當着主子面他還得忍着,他一個小廝都這般覺得老爺不公平,何況主子自己了,當下便硬着聲氣道:“爺不去正好,那點子產業,咱們不稀罕。”
銀寶偷覷鳳移花一眼,心裡嘆了口氣,這不服又能如何呢,說一千道一萬,大爺就是姨娘養,這一輩子也變不了,但凡府裡那位小爺活着一天,大爺便沒有出頭之日。
斟酌片刻,銀寶便笑道:“爺,你也累了一年了,臨到年根上,您多休息幾日誰也說不出什麼。”
鳳移花笑好不燦爛,可他眼睛卻蒙着一層冰,“爺不止休息幾天,爺是撂挑子不幹了,她兒子東西我一根毛不沾,愛誰幹誰幹,真當爺稀罕呢。嘶……”頭髮猛被丫頭梳掉了數根,他登時便翻了臉,“沒用東西,滾出去!”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饒你奶奶個腿兒,大爺還沒怎麼你呢,亂叫喚什麼,爺是鬼夜叉還是怎,煩人,趕緊,拉出去賣了,別讓我再看見。”
“是。”金寶一把捂住了那丫頭嘴,拉扯着便拽了出去。
鬧鬧騰騰好半響,虞美人披着襖子便走了出來,“發生什麼事了?誰哭呢?”心裡卻已經認定了,罪魁禍首便是那大爺。
鳳移花臉就跟那六月天似得,說變就變,前腳還氣呼哧呼哧,後腳見了虞美人便笑起來,招招手,指着自己大腿道:“小妖精,來爺懷裡坐着,爺疼你。”
虞美人連連擺手,乾笑道:“爺見諒,我這衣衫不整不方便外人跟前露面,我先回去穿衣裳。”
“趕緊,愛去哪兒玩去哪兒,別杵這兒打擾爺雅興,走走。”攆人攆那叫一個不耐煩。
“是。”銀寶輕微搖頭笑笑,他家主子也就熟悉人跟前才原形畢露。
鳳移花長腿一邁,長手一伸,一把將虞美人抱進懷裡,勾着虞美人下巴道:“精神氣不錯啊,可見昨夜是吸了爺陽氣補了自己了。”
虞美人咬了咬牙,傻傻有些天真想,若和他坦白了,他會放過自己吧?
顯然,這答案是“不”。
沒等她沮喪呢,外頭忽然就刮進來一陣風,原來是姜媽媽端着一大盆血跑了進來,見到虞美人便大喝一聲,“妖孽,速速現行!”
“譁!”一下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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