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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席小姐,暫且委屈您片刻,這裡……”凌肅抱拳解釋着,言語裡有略微的歉意,對她他總有一種莫名的敬意。
“無妨,既然你都說是‘片刻’了,想必我們的皇帝陛下也是等不及宣召我的。”席心緲一襲白衣背對他站立,目光透過牆上的鐵窗看向外面,將話幽幽的傳給了身後的人。
“那---末將告退了?”
“……”
看着已然陷入沉默的席心緲,暗寂的天牢裡那一抹白竟是如此耀眼,長及後腰的墨發還是那樣柔順的垂在身後,清麗飄然,就像是暗夜中的精靈。他就那樣靜靜的看着她華貴的背立身影:白的純粹的輕紗微微飄起,人美如玉,更是襯得一襲普通素服華貴絕塵,明明只是置身於陰暗森然的天牢,她卻彷彿傲立在九重宮闕。高貴卻也---孤獨?
不知不覺他看的有些入神,猛的清醒過來後才發現自己已經盯着她看了好久,而她就一直保持着那樣的姿勢,不動分毫,像是入定了一般。凌肅收回視線,轉身退出,走出幾步又是忍不住回眸忘了一眼,終是做了決定搬堅定的走向那深幽暗黑的通道……
天牢裡蕭索的孤寂,與地牢不同,天牢裡收押的都是一些重犯,或是絕頂高手,或是一些犯了錯的皇室宗親,置於席心緲,應該是得力於齊帝的“厚待”吧!
相對來說,地牢比天牢更爲魚龍混雜、骯髒潮溼,單單就這點而言,席心緲才稍稍放心一點,她不喜歡地牢裡腐敗的味道,更不喜歡那裡的雜亂喧囂。地牢裡都是犯人沒日沒夜的哭喊哀求,連綿不絕,她性子本靜,自然討厭這種感覺。
她自從踏進這裡開始除了答了一句話後就再也沒有出聲,因爲她在沉思,回想着婆婆終究難逃一死的原因。前些日子一直在爲婆婆的後事忙碌反而疏忽了一些細節,如今重新想想,竟是覺得處處詭異。
首先是婆婆中毒之謎。雖是已知所中之毒名爲“滅生”,也知曉了它是屬於皇宮秘藥,但是究竟是何人與自己過不去,仍然不解。之所以肯定下毒者是針對自己,是因爲婆婆一生安分守己,從不與人結怨,談何仇家?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想通過婆婆的死來給她一個沉重的打擊。而且對方自是知曉婆婆對她的重要性同時也是一時奈何不了她纔會找婆婆下手。
還有就是解藥之謎,當日她盜得解藥之後是有交給寒檢查的,並沒有問題。給婆婆服用之後婆婆也清醒過來,可是爲何才短短一日時間婆婆又暴斃?寒檢查了婆婆的屍體,確定是中毒而亡。卻不是原先的毒而是另一種更爲殘酷的毒,它有個悽美的名字------“醉夢生”。
此毒很少出現在齊國或是楚國,因爲,它的原料是從魯國提取的,而做法一直秘不外傳,向來被憐星教(注一)掌握。此毒無色無味,中此毒者自身渾然不覺,就連外人亦是探不出任何異常,它只會在中毒者睡夢中奪去他們的生命,但是他們卻是沒有任何痛苦,就像做着美夢一般。
就算是屍體,別人也是查不出任何中毒跡象的,中毒時不知,就連死後也是見不得絲毫端倪,是一種鬼魅至極的毒。而這次婆婆的屍體之所以會被寒發現是中了此毒全是因爲血靈芝的緣故。萬物相生相剋,一向殺人於無痕的“醉夢生”卻是在血靈芝上現了原形。只是,縱然是這樣,婆婆也回不來了。
由此就衍生出了第三點疑點,既然“醉夢生”是憐星教的毒物,而憐星教這個詭異且一直隱藏於陰暗之下的教派,從來都是低調行事,而席心緲自己從沒有與憐星教有任何的牽連,這毒究竟是意外流落與賊人之手還是教內之人爲之?
……
這一切就像一團雜亂的線球,毫無頭緒,而存在的疑點卻是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撲哧--”一陣飛鳥翅膀撲動的聲響,席心緲舒展了本是打結的眉頭,視着落於鐵窗上的麻雀,見它啄了幾下鐵窗後又是展翅飛去,身後悠長的寂靜甬道,慢慢的傳來了一些動靜,慢慢的一個身影出現在席心緲身後。
隔着玄鐵打造的牢門,細長的桃花眼中是女子蕭索悽清的背影,眸底涌動着暗潮,泛起點點波瀾,一張邪肆橫生的妖孽魅顏有着說不出的複雜:激動?憤懣?心疼?失望?或許是,或許全都不是,誰又能說的清呢!
……
“你爲何要那樣做?”一陣沉默後,齊澈開口,有些暗啞。地上似乎有一條無形的線,阻礙着腳下的步子再近分毫。
早已存在的鴻溝,豈是他一步就能跨的過去的?
“與你何干。”
心猛的一抽,像是承受不住的連退幾步,雖然做好了準備,可是爲何還是這麼疼痛?她的話,就像一把尖刀,每一次都狠狠的扎進他的血肉之中。
“哈,呵呵呵---”他不可遏制的長笑着,眼角似乎有水光涌現,他不管不顧的大笑着,引起整個甬道的迴音並一步步擴大,竟是有明顯的震顫。
席心緲蹙眉回身,終於將目光停留在了那個笑的瘋狂的齊澈身上,眸中掠過一抹詫異:齊澈的頭髮雖已有整理卻仍顯凌亂,蒼白的面容下左臉頰的紅印是如此醒目,高高的隆起,那道力道決然不輕。
隨着他仰頭狂笑的動作,隱於衣領處的脖子上的一道長長的血痕就這樣毫無遮攔的展現在她的眼下,傷口處的血液已有些凝固,現在因爲仰頭的拉扯又是涌現出絲絲血珠,密密的血珠迅速凝成一股,順着脖頸淌下,浸透到衣領,裡衣內。而他的外衣上還隨意的凝固着散落的血跡,一點一點,不多,卻也讓人忽視不得。
詫異於他爲何會弄得如此狼狽,席心緲的注意力又被他接下來的話吸引了去。
“你說的是,你的事都與我無關,無關吶!”他收斂了笑意,與她平視,也不顧傷口,繼續道:“我不知道你與父皇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矛盾,但是他畢竟是一國之君,你的傲氣有時會害了你,你懂的分寸,自然知道此刻不宜挑釁皇威,稍稍的低下你那高傲的頭吧,只要你忍得過此時,你會沒有事的。”
“伴君如伴虎,齊澈,你當真不明白嗎,你的父皇,恐怕一直在等着這樣的機會,‘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以爲我爹爲他定下一片安然疆土後他會容得了他繼續坐高坐大?戍守邊疆,名爲授予重任,實則貶斥。現在又加上我這樣的事,如此良機,他會放過?”反感於齊澈肯定至極的態度,席心緲冷哼一聲,是不屑。
將女子的嘲諷收於眼底,他不以爲意,只是微顫的睫毛掩蓋了眼中一閃即逝的黯然,冷靜道:“你分析的很對,在之前,父皇的確是那樣想的,換做是我,我也會那樣想。”但我不會那樣做,這句話,他選擇了埋在心裡。
“但是,請你相信,你不會有事的,待會父皇召見你時,你只需認個錯就好,父皇----他不會爲難你的。”
“你如此肯定?莫不是你們私下又進行了什麼交易?”她不相信齊帝會這樣簡單的就放過自己,而且齊澈的話,處處透着古怪。
“沒--沒有,你還得那日林中你救我之後我說欠你一個人情嗎?你就當我是爲還你的人情好了。”他有些澀然的笑着,這樣一來,自己與她真的是沒有丁點的牽扯了吧。她救他一命,現在,他換她一命,以後,他們就是互不相欠的----陌生人……
席心緲明顯一怔,她早已忘記了他那日的承諾,沒想到,他竟是一直記着麼?
她看着他的神色變得有些莫名:那他身上的那些傷……
在女子的注視下齊澈果斷轉身,深呼了一口氣,彷彿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出腳,向着來時的幽暗甬道走去。
他在笑,眼裡是苦澀的欣慰與滿足,他知道她的視線現在一直留在自己的身上:這一次,他終於不用再面對她留給自己的背影;這一次,是她凝視着自己的離去的背影。只是這一次,會不會是最後一次?
帶着這個無望的疑問與苦澀並存的傷感,男子的身影終是隱逸在了那長遠的深濃暗黑裡……
寂靜的空道里,是誰發起了一聲曠遠縹緲的輕嘆?
癡心絕對爲哪般?這亙古不變的話題,歷經形形色色,怎奈歲月奪不走它的光彩,在時間的長長軌道里,依舊散發着幽幽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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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憐星教。教主:不詳。教衆:不詳。存在時間:不詳。行蹤詭秘,常隱秘不得見。據傳說主教在魯國境內。關於這個,以後蟲子會詳細講到,順便透露一個機密:這個教主,就是終極大boss,而且以前的內容有讓“他”露露臉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