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繡搖了搖頭,苦着臉小聲道:“這個……我只會一點點醫術。”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神情,她立馬又補充道:“不過,如果給我時間的話,或許可以!”
現代的醫術畢竟和古代的不一樣,有可能一些藥材的名稱乃至藥性都會有不同,她需要時間去搞清楚。
司馬濬其實只是隨口一問,對她能解他的毒並沒抱多大的期望,畢竟她才五歲,雖然比一般孩子懂事機靈,但醫術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成的。
此刻看着她仰着一張精緻的小臉滿臉認真地說出這樣的話,不禁感到一絲震撼,她雖然說了“或許”,但這也要底氣的不是嗎?那麼到底是之前說的“只會一點點醫術”是自謙,還是後面的話是爲了安慰他而說的大話?
“你不相信我!”見他盯着自己看,琥珀色的眸子裡閃現着懷疑的神色,景繡有一種被看輕的感覺,她不允許有人看低她的專業水平!
“我……”司馬濬一窒,頓時又有點哭笑不得,看着她氣呼呼的可愛模樣,心情瞬間莫名地好起來。
景繡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什麼忽然笑,這還是幾天來她第一次看到他笑!但不得不說,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瞬間多了幾分溫潤的氣質。
司馬濬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竟然笑了!立刻有些不自在地收斂起笑容,正色道:“我相信你!”
“真的?”
“真的!”
景繡覺得他不像是會說謊的人,心裡充斥了一種被信任的幸福感,和身爲一個醫者的責任感和使命感。心裡不禁暗暗下決心,她一定要解了他的毒!
第二天,景繡找青竹借了一本經書來看,看到書名脫口就念了出來:“《般若(ruo)波羅密心經》,這個好!”她聽着耳熟,應該不難看懂吧?!
“是般若re!”戲謔地聲音從門外傳進來,景繡看向來人,“你來幹什麼?”
“我來……教你識字!”南宮珏不請自入走到桌子旁坐下,抽走她手中的書看了一眼,不贊同地皺起俊眉道:“你現在看這書還早。”字都還沒認全,就想讀生澀難懂的經書?
景繡吐吐舌,“我就是想看看我能認識多少……”她對經書可不感興趣,只不過想多認些字,方便以後看醫書鑽研替司馬濬解毒的辦法而已!
南宮珏看着她明媚的小臉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坐的離她更近了幾分,語氣誘哄地說道:“小丫頭,跟我走,我送你去咱們西臨國最好的學院讀書怎麼樣?”
景繡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爲什麼?”
爲什麼?南宮珏也不知道他從哪兒冒出來的想法,竟然就這麼脫口而出了。不過,他南宮珏向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繼續不遺餘力地說道:“你想啊,你畢竟是西臨人,而那司馬濬是東旗國的人,你如果跟他走,就要長途勞頓,到時候水土不服怎麼辦?還有,他是王爺,府上的下人衆多,一個個都不是吃素的,到時候聯合起來欺負你怎麼辦?還有還有……”
景繡狐疑地看着他,“有你說的這麼可怕嗎?”說的好像她跟着司馬濬就是入龍潭虎穴一樣。
南宮珏仰着脖子,一臉嚴肅,“怎麼沒有,繡兒,你還太小,不懂得人心險惡啊!”
景繡聽着他一副苦口婆心口吻,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敬謝不敏道:“謝謝你的好意,少爺救過我的命,我還沒報恩呢!”況且,不跟着他怎麼替他解毒?
南宮珏心裡一陣失落,還想繼續說服她,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景繡起身開了門,“紅叔?”
進了寺廟之後,紅叔似乎一直都很忙,她很少見到他的人影。
紅叔看了裡面的南宮珏一眼,低頭看着景繡道:“繡兒,少爺找你。”
“哦!”景繡跟在他後面出去,留下一臉落寞的南宮珏,他神色懨懨地趴在桌子上,把玩着手中的經書。他偷溜出來已經半個月了,父皇已經發怒命他十日之內必須回京,查不出司馬濬來西臨的目的就不能在父皇面前將功補過。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好玩的小丫頭又帶不走,那他這一趟外出還有什麼意思?
景繡跟着紅叔來到一處雅緻整潔的小院子裡,一間屋的門口站着一位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女人,身姿纖瘦,身上的衣服不算華麗但非常端莊素淨,一看就是經過嚴格禮儀訓練的人。
見到他們過來,扶桑視線直接落在景繡的臉上,眼裡劃過一絲驚豔,上前拉着景繡的手笑道:“這就是繡兒吧,真是個漂亮的小丫頭!”
何止是漂亮二字能夠形容的,除了一張精緻的臉蛋,身上的氣質就透着一絲與衆不同,讓人移不眼。還這麼小的年紀就這麼引人注目,長大了恐怕不得了啊!
她十歲就進了宮後來又被安排進瑞親王府服侍王妃,見過的各家小姐公主不少,可從沒見過如此出色的孩子!
景繡靜靜地承受着她的打量,沒有絲毫羞怯和不自在,扶桑不由得滿意地點了點頭。
紅叔看着景繡,面色和藹地提醒道:“這是扶桑姑姑,還不問好?”
景繡剛想學着電視上看到的方式屈膝問好就被扶桑給扶住了,“不用不用,繡兒如果不嫌棄的話,就跟小王爺一樣叫我一聲‘桑姨’吧!”
景繡毫不客氣地脆生生地叫道:“桑姨!”不知道爲什麼,她對面前的女人很有好感,況且連司馬濬都叫她一聲“桑姨”,可見她很得他的敬重。景繡想起剛剛南宮珏的話,心思一下子活絡起來,有桑姨替她撐腰的話,應該沒下人敢欺負她吧!
扶桑笑着應了,牽着她進了屋。紅叔轉頭離開,小王爺說明天一早就送繡兒先回東旗,吩咐他準備好馬車和吃的東西。
房間不大,但和院子一樣佈置的很整潔雅緻,屋角的鎏金鏤空的香爐里正薰着不知名的香,空氣裡都是好聞的味道。
司馬濬正坐在牀頭的凳子上,不同以往的清冷,此刻正嘴角含笑地說着什麼,牀上遮着帷幔,景繡只能依稀看到上面躺着一個人,看不清樣子。
聽到開門聲,司馬濬扭頭對景繡招了招手,扶桑鬆開景繡的手,柔聲道:“去吧!”
景繡走向司馬濬,目光若有似無地偷偷打量牀上的身影,眼裡藏着好奇。
司馬濬示意她在他旁邊的凳子上坐下,然後對着牀上的人輕聲道:“母妃,繡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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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有親也一直以爲是般若ruo波羅密?正確讀音般re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