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之間,夏天就過去了,秋天也已經過了一半,大家都開始穿起了厚衣服,山上的樹木呈現出枯黃的態勢,生機不再。田野裡,金黃的稻穗沉甸甸的彎下腰來。今年的收成不錯。
按照慣例,在這個時候,在外面的正七品以上的官員都要親自到京城來向皇帝述職,詳細地把上一年的業績報告給皇帝,然後由皇帝決定他是升職還是降職或者依舊留職原地。
從上面這一句話就可以看得出來,這述職實際上就是外面的官員來向皇帝吹噓業績的,只要吹得好了,那就是升官發財,皆大歡喜。當然,這裡面有很大的弊端。在這個時候,皇帝就會派人去到地方親自查驗。負責這個事情的一般是錦衣衛。這麼說來,向錦衣衛進貢就成了地方官員保業績的一條很重要的門路。
京城外,官道中,一輛豪華的馬車正快速地向前飛奔,搞得沿途雞飛狗跳,不過大家都不敢吭聲,這架勢一看就知道是有大背景的人,誰敢阻攔?馬車飛奔到離開皇宮只有一條街道的地方停了下來,從上面下來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他的皮膚黝黑,鬍子拉碴的,身上的肌肉一股一股的,充滿了爆炸性的能量。縱使天氣已經很冷了,他身上卻依舊只掛着意見單薄的褂子。也許是經過很長時間的跋涉的原因,此時此刻的衣服已經是破爛不堪了。
他進了一家客棧,把趕車的人打發走了,然後好好地洗漱一番,吃了晚飯,就安心地睡去了。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趕緊起牀,從自己的包袱裡拿出一套官服來,先帶上樑冠,把上面的四根樑線掛在前面,一看那顏色,卻是正四品地方官。然後他又拿出襆頭來帶上,最後套上大紅色的補服,看起來還是一個大官,只不過唯一不足的就是這紅色補服上打了許多補丁,看樣子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月了的樣子。
他穿戴好一切,出門的時候,東方剛好露出魚肚白,五更的鐘聲都還沒有散去。他騎了一頭很瘦的老馬,慢慢的進宮去。到了宮門口,守夜的官兵把他攔了下來,道:“來者何人?”他一個稽首,道:“下官是贛州知府趙大富,進京述職來,還請官爺通報一聲。”說着把路引遞了上去。官兵把路引在燈籠下照了照,估計不是假的,於是揮手道:“哦,知道了,進去吧。”然後他向裡面喊:“贛州知府趙大富進京述職。”然後,漆黑的門洞裡亮起一盞燈籠,一個人在裡面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趙大富騎着那匹瘦馬進了宮門,然後把馬交給專門負責照看馬匹的官員,整了整衣冠,昂首闊步地向裡面走去。
到了德政殿門口的時候,他又被攔了下來,趙大富可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他知道怎麼做,趕緊把自己的名牌遞了上去。過了一會兒,他進了德政殿偏殿,在這裡,已經有了幾位外官同僚了。大家禮節性地含蓄了幾句,也就不說話了,偌大的大殿裡顯得有些太安靜了。大家都在想着一個問題,那就是見了皇上以後應該怎麼辦,既要誇自己,又不能誇得太厲害,這可是一個技術活兒。
天逐漸放亮,來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裡面或許有幾個認識的人,相互聊起天來,打破了寧靜。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有個太監來喊道:“皇上有旨,招述職官員覲見。”
聽了這話,大家都站起身來,把全身上下都整理了一番,然後纔跟在太監後面,由他領着,準備要面見皇帝。在這些外官之中,趙大富的官位是最高的,利索當然是走在最前面。其他的人都按照品級大小站了,一共有二十三人。
朱允炆的心情很不好,真的,自己結婚還不到半年,按照現在的話來說,就是蜜月都還沒度夠呢,剛纔朱元璋就說了,居然要自己去北方一趟。按照那時候交通工具的速度來說,這一去一回都趕不上在京城裡過年了,也就是說,穿越來的第一個新年,居然還要在外地過。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剛上早朝的時候,就有官員通報,說錦衣衛說北方羅剎人這段時間好像不平靜,懷疑他們有什麼動作。朱元璋一聽,那還了得?那羣棕發碧眼的傢伙作戰比南方士兵要勇敢得多,要是他們南下騷擾,那大明朝的百姓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呢。於是乎,朱允炆就很榮幸地被選中,代表他去北方查看。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大家正在討論着出行的細節,外面進京述職的官員進來了,跪在地上,齊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