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68章 計劃着返回

鳳如則是坐着姜彥駕的車奔縣城而去。她要多瞭解一下這裡的情況,最好能買到類似於《青州府志》之類的書,哪怕是手抄版也是好的。這樣的書籍大多也都是手抄的,很少有大批量的印刷。能夠印刷的大部分都是常用的,像是《弟子規》、《千字文》、《詩經》什麼的,別的還真沒發現。可能她要看的書都不是被大批量需要的!

縣城那裡有鳳如急需的各種種子,從麥子玉米到菜園子裡的蔬菜,一應俱全。經過昨晚村長來的介紹,再加上鳳如對左鄰右舍家園子的觀察,儘管還有鳳如不認識的,但是她心裡大概知道都買些什麼了,只要地裡能長出東西,長什麼都比種子值錢,本着這樣的心態,還有什麼顧慮的?

先開墾出來的地就種些糧食,七天之後開墾出來的就要種菜了,土豆地瓜,實在不行就種大白菜,這些都是大批量需要的,萬一戰爭延續到冬季,這些也是很珍貴的。鳳如心想,下次來時一定要買幾個大缸,醃製幾缸酸菜,那畢竟在冬季能長時間儲存,總不能幹吃飯吧!鳳如可不信這裡在大冬天還能買到新鮮的蔬菜。即便是南菜北運,也是不能大批量供應給士兵們的吧!

鳳如特別在掌櫃的介紹下買到了枸杞的種子,枸杞耐沙,藥用價值高,會是很經濟的作物,家裡面有懂藥的,鳳如此時做事已經把楚瑜叔按自己人打算了。東方白的老爹還要開一個醫館,隨之而來的就會開一個藥鋪,枸杞根本不愁銷路。

鳳如打算種一個五米寬的枸杞防護林帶,緊挨着她的荒地邊緣向沙漠方向推進,那些地是不花錢的。所以,她要一點點的蠶食沙漠。

與天奮鬥其樂無窮,與地奮鬥其樂無窮,與人奮鬥其樂無窮!

在縣城鳳如把家裡的勞動用具都買全了,是預備了三十人用的工具。如果姜鴻威他們要是藏身這裡的話,就以他們家僱的長工的身份進來,不會引起村民的懷疑,那時只要不開展,這些士兵總能天天的在屋裡貓着吧,那麼給她乾點活估計是不能要工錢的,吃喝拉撒用度也是應該東方白出吧!

她還要給梅三多和鳳念謀一個爵位什麼的,那時她纔算是對鳳念有了交代,要不然她總覺得對那孩子有些愧疚。總是想着要是他親孃活着大概會爲了兩個孩子而委屈自己吧,那麼孩子長大了不僅會衣食無憂還會是什麼世子什麼的,家世顯赫,幾代榮華!

抱着這樣的小心思,鳳如才急急地來到了沙柳村。

她在地圖上研究了好長時間,只有這裡適合埋伏一支奇兵,配合大部隊從一側夾擊多摩多,並迅速西移,切斷多摩多的後路,與大部隊形成包抄之勢。其他的地方只能隱藏,不利於突襲。東方白應該能想到的。

所以她緊接着還會以梅三多的名義寫一封信給東方白,建議他置辦一匹好馬。這隻奇兵是應該配備好馬的。

好在姜彥熟悉這邊的語言,對風土人情也很瞭解,鳳如雖然也能聽懂但是很費力氣。他們定下了一個打井隊,三天後進入沙柳村,鳳如要打兩口深井,來灌溉她的新開出來的耕地。隨着鳳如的開肯,這裡的人氣會越來越多,本來就緊張的供水就會顯得更加的珍貴,還是趁着現在什麼都不那麼貴的時候備下的好。

鳳如看見沙柳村的人穿着並不怎麼好,於是還去了布莊買了一匹布,還有幾塊花布,一來給家裡新來的三位一人做一套衣服,二來也給姜彥大山他們一人做一套,免得下地幹活缺少換洗的衣服。

可惜,鳳如在大街上找了好幾圈就是沒有找到這類的書,沒辦法只好暫時放棄,她一遍遍叮囑書店老闆,要是有的話一定給他留一本,到時候必有重謝!

回到村裡時已經是中午了,她是自己駕着馬車回來的。這是她第一次駕車,很有成就感!她的馬車裡放的都是精細細緻的東西還有那五十兩銀子在錢莊換來的那些很沉很沉的一文錢一個的銅板。那是預備給僱工們這些天開工錢預備的,鳳如說到哪辦到哪,什麼時候給都不會剩下一分,所以不差個三天五天的。

沒辦法,她現在是男裝打扮,米店老闆娘笑話他是富家公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她這才發現這樣很容易露餡的,不能讓別人看着女了女氣的,只好硬着頭皮,好在這匹馬用了很長時間了,跟她都已經很熟悉了。不然她還真是不敢。

姜彥趕着由五頭牛拉的大車,車上裝着滿滿一下子種子和農具什麼的。總不能在僱個駕車的專門爲她服務吧!那樣豈不讓村民們起疑心?她可不想被人拆穿。好勝心一上來,膽子就大了,馬車沒感覺怎麼費力就自己趕了回來。

幹了一上午活,僱工們都回家休息了。這是鳳如臨走時特意交代的,中午休息一個時辰,然後下午在接着幹。她不想學那些黑心的地主,只想讓人幹活還不想給飯吃,這裡的人工已經夠便宜的了!

鍾叔中午沒有回來吃飯,叫人捎話回來,鄰村的吳村長爲了感謝林清泉的大力推薦,在吳家村安排他們吃午飯了,下午直接量吳家村的荒地。鍾叔這就等於間接的告訴鳳如,吳家村的荒地已經談妥。

家裡的人都已經吃完了。鳳如和姜彥一邊吃着,小紅在一旁一邊稟告,上午王大嫂蘇嬸和蘇柳把西側的菜園子全部清理乾淨,並已經把土翻了,已經可以種了。東部園子裡的雜草已經去除,地還沒有翻。鳳如很是滿意,誇獎了小紅一番。

不枉費她這樣的辛苦,沒有什麼比大家和自己一條心更加讓人欣慰的!

這裡的人看到東家辦事迅速,所以間接的產生了梅爺喜歡麻利的人,不喜歡拖拖拉拉,大家很自覺的加快了速度。

鳳如交代大山。下午把僱工們分開,大海和大山領着五十人在前面繼續開墾,二壯和小五領着十五人把上午開墾出來的地種上,傳播出去誰家要是有多餘的肥,一花筐三文錢收購,和種子一起下地,然後澆上水。

這是鳳如小時候去姥姥家看到的種植方法,當時因爲好奇問過的,姥姥解釋說種的有些晚了,這樣能長得快一些。儘管不知道這裡現如今是什麼樣的,但是總覺得千年之後的一定是比千年之前的要科學。經過一代人一代人的改進,留下的都是最省時省力的,都是精華部分。

還剩下十多人就有姜彥帶着,在預計種植枸杞的西側挖兩條一米深一米寬的溝,她要在秋天的時候買下沙柳,那裡她要建一條沙柳防護帶。

家裡的女人自然是在小紅的帶領下把院子裡的菜地種上了,鳳如特別預備了能夠種上幾天發芽再過幾天就能吃的小白菜什麼的。總之,既然有家了就要像個樣子。

鳳如當然也不能閒着,她買回來了五斤肉還買了二百個雞蛋,她要剁餡晚上包餃子。昨天鄉親們送來的菜還很多,還有幾捆韭菜,正好用上。

晚上,鍾叔和趙繼武都回來了,兩人都黑了許多。但是神采奕奕的,看來量地量的很高興。

"夫人,沙柳村一共量出一萬三千一百九十五畝地,我都是要大塊的和跟沙漠接壤的,零星的都沒要。吳家村目前量出八千零三百畝地,明天上午還會量出一些,估計也就一萬畝多一點,沒有沙柳村的多,同樣的零星的荒地也都留下了。還要不要接着往下量?有好幾個村的村長都聞訊趕來觀看。還有鄰縣的那個村也來人了。"鍾叔便吃餃子邊彙報着。

"明天量完,駕車拉着兩位村長先去縣裡把手續辦了,剩下的不着急。一來大面積買賣容易引起恐慌,二來別人也是要看結果的。先把結果給他們,然後回家把開墾出來的先種植好,在沙柳的西側要按照柳家莊的佈局種上樹,等兩口井都打好了,也不愁灌溉了。有心的自然會找上門來。咱們也不用那麼辛苦。"鳳如指點着。鍾叔精明是精明,但是不善於主動算計別人。

姜彥心裡疑惑,不解的問道看着大家然後轉向夫人:"夫人,那兩條大溝真的是預備種植沙柳的嗎?我問過村民,他們村的沙柳已經有好些年沒人敢動了,那是他們護命的樹,咱們這麼取苗行嗎?"中午鳳如簡單介紹了一下大溝的用處,姜彥聽得一知半解。

"沙柳是有根的。只要根不動樹就不死,還會發出新芽的。咱們不去動村裡的,只動咱們自己地裡的,那樣能省一大筆錢。秋天埋下去後,明年開春就會長出新芽,這批沙柳就會生根。沙柳村沙柳村就是產沙柳的村子麼!"鳳如解釋着,要不然姜彥會在繼續打聽的。

古人愚昧就愚昧在這兒,明明可以大面積種植的,反而因爲不懂因爲擔心會動其根本就放棄了,沙柳村的沙柳以前一定是遍地都是的,不知從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了,也許是他們太過小心了,放不開手腳!

大山也彙報了他的進程,這一天已經開出一千五百多畝,下午耕牛的加入加快了速度。晚上在村長家領錢的時候,又有許多人報名了,明天估計會超過一百人。這個速度下來,用不了半個月連同吳家村的荒地一併都能開完。

鳳如特意叮囑不要在前面一個勁的開墾,後面的種植一定要跟上,要合理的調配人手。因爲種的已經晚了,能早一天是一天,實在不行,沙柳什麼的可以暫時停工,那個晚個月八的都可以,耕地和枸杞不能再晚了。那個種樹也迫在眉睫,眼看天要大熱了,不在適合種樹了,要想今年冬天順利過冬,樹是必須種的。

實在不行的話就多僱一些人,走到吳家村的時候,就用吳家村的人開地,沙柳村的人回過頭來種樹。

只要錢到位無論在哪是永遠不用愁僱不着人的,村民中有許多還有觀望的,一看真的拿到錢了就會上前報名了。在這裡能找份工是很不容易的事,何況還是在家門口。農民們還是比較忠實可信的,雖然有時心眼小一點,他們是沒辦法不小心眼的,他們根本就沒有過大錢!

小五興奮得不得了:"我第一次指使別人幹活,那麼多人一起幹活,那場面真是壯觀那!"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沒有見識,他就是要表達自己的真情實感!

大家吃完飯都不願意回房,呆在堂屋裡,分享着今天的快樂。雖然很累但是很充實。小紅領着三個女傭在廂房吃的,鳳如不想讓她們聽見他們的談話內容。而且小紅說了給他們三人都扯了花布,三人都很感激,在收拾完碗筷就已經點上油燈,開始互相量着尺寸開始裁剪了。

這裡的人家沒有點蠟燭的,鳳如也就入鄉隨俗了。

好不容易等大家都散了,小紅也回來了。鳳如留下了鍾叔。

"鍾叔,明天我想往回返了,我會讓趙繼武駕車,我和小紅回去。剩餘的人都留下,家裡也有做飯的,我也就放心了。過個十天八天的,我還會過來一趟。可能姜鴻威他們會跟來一部分,到時候,王嬸他們要約束好,不該去的地方就禁足。規矩大點沒關係,事關重大,小心謹慎一些。"鳳如的話讓鍾叔很是意外,他以爲夫人會量完地再走呢。

"夫人請放心,我一定把這邊的事情安排好。"鍾叔感到責任重大了。好在留下的幾個他用着都挺順手,姜彥大山這些日子練的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

"讓姜彥買幾條狗仔回來養,這個宅子面積大,咱們人少,糧食什麼的又多,將來還會更多,近期還要爲西部大營儲存一些,更加責任重大了,別招人惦記。損失什麼都不好。記住,一定要在外面買,不要村裡的。"鳳如今天想買回來了,可是實在是拉不回來呀!

"行,買幾條夠也是正常的,明天就讓姜彥去辦。"鍾叔覺得夫人說的有理,夫人雖然沒有參與到前線殺敵,但是這些隱蔽的後勤工作也是有危險性的。但一想到自己的兒子那裡也是需要軍工來擺脫奴籍,自己若是也能有所作爲的話,不是也能爲兒子減少點負擔,這樣想着心裡也有些期待了。

"我走之後,家裡要留個自己人,大山也好姜彥也好,有事好有個能做主的。我回去後會往這裡加派人手的,所有的情況都是暫時的。以後只會更好!"鳳如的話機具煽動力,她要讓所有的人看到希望,讓跟着她的人都信心百倍。

鍾叔有時不得不佩服夫人的膽識還有才智,總是能把繁瑣的事情交代的明明白白,還想的特別周到。這狗仔要是在村裡買了,那麼可能就會認原主人,那麼放在自家裡同樣也是不安全的。

一般的大戶人家都會有地窖什麼的用來儲存糧食或是酒什麼的,這裡本身就缺衣少食的,這家是大戶沒理由不留後手哇!

鍾叔走後,鳳如反覆的思索着這個問題,她昨天前後左右的都看遍了,也是沒有發現,明天走時記着叫姜彥在仔細找找,實在沒有的話就挖一個,糧食不能都儲藏在明面。那樣一旦泄露會引起村民的恐慌,對她自己非常的不利。

這裡是邊境,對戰爭這樣的話題應該是敏感的,勝利了便無所謂,一旦失利,村民們就會埋怨他把戰火引到這裡,百姓還是膽小的,他們還要生活,會擔心被報復的!鳳如不想因爲任何事情來影響自己和村民的關係。

把一切都安排好,特別是給鍾叔留下了四千五百兩銀子,其中有五十兩已經換成了文錢。儘管鍾叔一個勁兒的反對,家裡的底鍾叔是最清楚的!但是她還是決定多留一些,這裡目前都是損耗,沒有進項。

她呢?只要能回到家,就會有辦法,她自己手裡僅剩三百多兩銀子,回到青州城後,她還要想辦法弄點錢,不然真是會畏手畏腳的。她在五郡還有大片的地要買呀!她要的可不是三瓜兩棗,她要的是富可敵國呀!

鳳如覺得自己的野心越來越大,不過也是沒有辦法的,家裡的人很多,都需要關照,一家分個一二百畝的,幾千畝地就沒了。她的目標是再奮鬥十年,十年之後,她就會收手,坐在家裡享福了,管理管理莊園,收收租子,實在不行都交給鍾叔德叔他們打理。

鳳如坐在馬車上一路思考着。因爲是原路返回,路況比較熟悉,進程比來時快了好多,趙繼武顯得幹練而穩重,現在他對夫人佩服的是五體投地,所以做什麼都很是上心,一心要在夫人那裡掙得一席之地。

對於趙繼武的轉變,鳳如只是裝作沒有看見,她不需要一時的有用,就看他能不能保持長久,等他洗去心內的浮躁,褪去頭腦中的世俗標準,她就會委以重任。她要的是一生的忠誠和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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