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徵兵

417 徵兵

出問題那一環節不是她,是徵兵辦的負責人,這孫子只顧收錢,沒有打理後事,收錢時他就知道後天離任,邊疆戰事緊張,急需新兵,他要帶着新徵的數千人火速趕往前線,他當然不會告訴張氏過幾天去金凰鎮徵兵的總辦不是他,帶着人和銀子走了。

當兩個官兵來到蘇家出示告示強制性調查時,張氏意識到出事了,急忙問來徵兵的負責人是誰,一問才知那個收了錢的狗東西已經走了。

噩耗!天大的噩耗。

蘇沐要去當兵打仗了!

蘇家今天殺豬宰羊,做了一桌異常豐盛本應出現在佳節之日的飯菜,上至梁氏,下至蘇沐,每個人都正襟危坐。

梁氏爲他們一一斟酒,共舉杯道:“事已至此,我們只有祝鳳凰一路順風了,乾了這杯酒,來年等着蘇沐凱旋迴家。”

徐丫丫紅了眼,道:“老七,你三哥就是死在了西北……”

“徐丫丫,今天不提舊事。”梁氏怕她說出傷感的話,忙制止道。

“大嫂,我要說。”徐丫丫仰了仰臉,止住流出的淚,正色道:“我一輩子只愛你三哥一個男人,不怕你笑話,我是在他死後才愛上他的,那天下了大雨,一隊士兵從戰場歸來,挨家挨戶派送陣亡者的遺物,送給咱家的是一個包嬰兒那麼大的包裹,裡面裝了滿滿一兜漂亮的鵝卵石,大家都不知道爲什麼你三哥送回家的東西是石頭,只有我明白,也只有他明白,我最喜歡鵝卵石。天黑了那個士兵還不肯走,跪在我面前說了許多話。說你三哥如何在戰場上救了他的命,說他如何英勇,如何受營千總青睞。我一邊聽一邊哭,先還以爲說的不是你三哥。那是因爲自從上了戰場他就變了,短短兩年他就從一個小兵升到正八品外委千總,以往的不好習性都改了,一心爲國效力,正是有你三哥這種人在外面扛着,纔有咱們平頭老百姓的安生日子,你三哥是我心中永遠的英雄。但我寧願不要這樣一個英雄。”

她自斟一杯,一乾而盡。

這些話徐丫丫是第一次說。梁氏她們都未聽過,怎能想到輕佻如她也有如此情深的一面。

張氏善於將別人的話昇華,接過話柄道:“老七,我們一千一萬個不捨得你總歸是要走了,你三哥是好樣的,他是我們蘇家的英雄,你就往那個方向努力,想着怎麼做一個英雄,但是不要盡做些成爲英雄的事。”

蘇沐聽她前後說話有點繞,不解的道:“那我怎麼成爲英雄呢?”

梁氏一語點明要害:“你二嫂和三嫂的意思都是讓你好好活着!別爲了得到一些虛榮的傳頌就不要命的往前衝。咱家不比別家,還指望你傳宗接代呢。你要是敢學你三哥託人送回一堆遺物,看我不打斷你的腿。你要學就學些男子漢敢擔當的血性氣魄。總泡在女人堆裡也不是好事,鍛鍊鍛鍊也好!”

這個好字被梁氏說的無比頹喪,放佛跟它有深仇大恨一般。和平時代的兵與上戰場終究不可同日而語,搞不好這一鍛鍊就把腦袋煉沒了。

蘇沐看着梁氏,想了想,道:“大嫂,我會做一個想成爲英雄但不是英雄的人,好好活着回來見你。”

梁氏欣慰一笑,用手一壓。道:“坐下,陪嫂子喝一杯。”

蘇沐連忙執壺倒酒。敬了梁氏一杯。

三杯酒下肚,梁氏語重心長的緩緩道:“嫂子不指望你有多大出息。只求你無論到哪都平平安安。你從小就聽話懂事,嫂子今天不曉你的情,也不動我的理,就說一句話,婉婻是蘇家媳婦,是你蘇沐的娘子,今晚圓房。”

蘇沐沒想到嫂子扯了半天竟扯到了這裡,尷尬的嗯了一聲。

阮婉婻埋着頭,臉上火辣辣的發燙。

夜了。

月光如紗。

房中燭正燒。

紅牀鴛鴦帳落。

輕解衣帶欲雙眠。

水眸欲語還休。

嬌豔如花醉。

凝望郎心。

火中燒。

這一吻讓蘇沐瞭解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楠妮兒,平時端莊的楠妮兒此刻火辣熱情,似要吃了他。可恨的是他竟然毫不排斥,他享受着,迴應着,淪陷着……

預期的罪惡感並沒有出現,慾火焚身的他也顧不上這個了,脫掉自己的衣服,解下楠妮兒的紅肚兜,一把將她摁在牀上。

對視那一刻,阮婉婻羞怯如花,兩坨紅暈飄蕩在臉上,緊張的閉上了眼。

蘇沐莽撞的撲在她身上,重重的喘息着,完全被慾望俘虜的他卻並沒什麼動作,手都不知該往哪裡放。

阮婉婻從被摁倒在牀的那一刻起就老老實實的躺着,動也不敢動一下,一副任由擺佈的樣子。

蘇沐像個剛學會捉蟲子的啄木鳥一樣在她嘴上啄了兩下,腦中閃過一絲不知所措,之後決定要乾點什麼了。

可是,就在那一瞬間,他頹喪的低下了頭,剛還似要掙脫一切束縛的下面不知什麼時候軟綿綿了。

阮婉婻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呼吸急促的等待着。

等了好一會兒,他依然跪在她兩腿間動也不動,她略顯疑惑的睜開眼,看着泄氣的蘇沐道:“怎麼了?”

“不知道,突然就……”他苦着臉,想說但難以啓齒。

阮婉婻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而後害羞的捂住臉,小聲道:“咱們只有這一個晚上了,不能再拖了。”

“我是參軍又不是送死,我還會回來的。”

“可是明天你就要走了,大嫂不是說了讓咱們今晚圓房嗎。”她聲音越來越小,後面那幾個字連她自己都沒聽到。

蘇沐道:“不是我不想,只是忽然有點緊張。”

阮婉婻大着膽子坐起來,雖然依舊是捂着臉,但不無好奇的斜開指縫。仔細看了一眼,忙又捂上,鶯聲細語道:“它怎麼了?”

“剛纔不是這樣。”蘇沐不甘的道。潛藏着一股解釋的意思,那語氣分明就是一個輝煌過的人在與人爭辯過去的雄風。

阮婉婻少女的頑皮作祟。明知故問的道:“剛纔是什麼樣?”

蘇沐無語的吐口氣,一頭悶倒牀上,道:“今天不行了,等我打仗回來吧。”

一直嬌羞的阮婉婻不悅的抱怨道:“那怎麼行。”隨即低下頭,咕噥道:“落紅的事嫂子明天可是要檢查的。”

“沒事,大不了用刀子劃傷我的手。”

“那能一樣嗎?”

“沒關係,嫂子就算髮現了也不會怪你,而那時我已遠走。她也不能揍我了。”

阮婉婻挨近蘇沐,吐氣如蘭:“不用劃傷自己,我能幫你。”

“怎麼幫?”

她咬了咬嘴脣,身子一傾,主動湊上來獻吻。

阮婉婻豁出去了,由剛纔熱情的被動迴應變成全面進攻,她表現的很努力,也很拙劣,完全沒有技巧,不過足以誘發蘇沐心底的騷動。他也變得貪婪,漸漸有了感覺,心裡的慾望在膨脹。可是總有一股緊張的情緒在阻擾着該膨脹的地方,從而無法膨脹。

阮婉婻水蛇般攀附在他身上,摟住他的脖子,眨着長長睫毛的大眼睛仰望道:“好了嗎?”

“沒有。”

“怎麼回事?你不會不行吧……”

阮婉婻的激將法很奏效,蘇沐道:“太緊張了,一會就好。”

阮婉婻等的就是他的積極態度,得寸進尺的又添了一把火:“怪不得嫂子老說你不是男人,連個女人都滿足不了。”

蘇沐怪異的瞪了阮婉婻一眼,她做了虧心事般立刻低頭。

或許有些事原本就不會那麼順暢的。這一晚兩人折騰到後半夜終於順利了,阮婉婻哭了。蘇沐笑了。

而且蘇沐明白一個道理,楠妮兒說的太經典了。不單是這件事,所有事都是這樣,男人就是這樣。滿足別人不是簡單的事,所以做個男人很不簡單。

事實上他並沒有準備好明日即將踏上的那條屬於男人的征程。

但他知道,滿足一個人是男人,滿足很多人就是英雄。

他所要做的就是做個男人罷了,英雄,算了。

太陽爬頭,大家起了個大早。

六位嫂子站成一排,阮婉婻強忍身體的不適安靜的立在她們後面,一齊看着揹着行囊蘇鳳凰。

梁氏道:“老七,照顧好自己,嫂子只盼你平安歸來,其他什麼都不想。”

“知道了大嫂。”

張氏道:“老七,多結交朋友,關鍵時候有用。”

“記住了二嫂。”

徐氏神秘的竊笑一下,附耳道:“聽說軍營裡有不少女扮男裝代父從軍的丫頭,遇上了可注意點,別勾三搭四的。”

“三嫂又拿我取笑了,若真有那等女子,蘇七滿心敬佩。”

屈氏道:“注意身體,別亂吃東西。軍營里人多,誰有個傷風感冒的離他遠些。嫂子這裡有張常見病症的方子,病了就趕快照方抓藥,不用求那些庸醫。”

“謝謝四嫂。”

葉氏道:“老七,軍營是錘鍊人的好地方,多接觸強者,虛心求教,我等你學好了武藝回來和我切磋。”

“恩!”

李氏道:“七弟,雖說那等粗魯地方不喜文氣,可你也不能丟了書卷,還是時常想着多看些聖賢書,提升內在修養。”

“我一定會多看書的六嫂。”

街上催新兵集合的銅鑼已經敲了三遍。

梁氏事先囑咐衆人誰都不許哭,自己倒先哭了。卻還要假裝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突然就哭了,抹掉眼淚,淡淡一笑,嘴角剛彎出弧度,到底是心疼蘇沐出門在外難免受苦,忍不住又哭了。這一哭便止不住了,轉過身去像個孩子般抽噎起來。

徐丫丫最感性,加上平時和蘇鳳凰關係最親密、最像朋友,被大嫂一感染,也放聲哭了。

四嫂和六嫂都見不得離別場面,眼淚同樣嘩嘩的往下流。

只有張氏和葉氏兩個女中豪傑沒有哭。不哭不是因爲她們女中豪傑,她們同樣傷心,只是忍得住罷了。

阮婉婻一邊爲大嫂擦着眼淚。一邊拿眼望着蘇沐,眼睛早哭得像核桃了。

“大嫂。”

蘇沐雙膝跪地。眼中的酸楚一個勁往外冒,他用力的忍住眼淚涌出,擲地有聲的道:“二嫂,三嫂,四嫂,五嫂,六嫂,我要走了。蘇七給你們磕頭了。你們的話我記在心裡了,我好好當一個兵,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給咱蘇家爭光。楠妮兒,我不在家的日子你就代我好好孝敬嫂子們,等我回來。”

男人當兵,女人只能送到門口,踏出家門一步就是不吉利,嫂子們只能擠在門口泣不成聲的對蘇沐揮手告別。

“七哥,你要活着回來!”阮婉婻扶着門框淚眼婆娑的叫道。

蘇沐頭也不回的走了。

金凰鎮是第一次被徵兵。十家有九家參了軍,其中有和蘇沐光腚長大的大頭,以及譚鎮長的寶貝兒子二寶。

二寶參軍是有一段曲折故事的。他爹愣是沒想到這次徵兵如此剛正不阿,連他一鎮之主都照徵不誤。二寶既然叫二寶上面自然還有個大寶,大寶傻,這個徵兆是在他小時候發現的,那時他家養了條狗,大寶喜歡和狗在一起,狗吃什麼他吃什麼,他爹開始以爲小孩子胡鬧,沒放在心上。直到有天回家看到大寶和狗一起吃便便的震撼畫面,才知道大寶的心一直活在另一個世界。

這次徵兵大寶本是他爹心中的不二人選。反正擱家裡也是個廢物,遭人恥笑。送出去就當沒生過算了。

但是,二寶不同意,他惱恨的對他爹說:“俺哥上了戰場上還能活嗎?”

於是,二寶參軍了。

大頭就直接多了,他四個哥哥一致推選他入伍,麻利的收拾幾件衣服,高高興興將大頭送出門。心裡無不在想,家裡有個當兵爲國效力的,來年的糧稅要少交一旦了。

大頭是個質樸的少年,對此並無異議。何況還有兩個好夥伴作陪。

二寶還是不和蘇沐說話,他們兩個一個站在大頭左右一個在右邊,都是隻和大頭說話。

徵兵總辦象徵性的說了些你們是好樣的之類的話,話音落定,下人牽來二十輛敞篷馬車,拉豬一樣讓他們緊挨着坐上,誰要不小心一扭頭,還能親上旁人的臉。

這絕不是愉快的旅程,蘇沐的第一次遠行的樂趣就這樣被辱沒了。

城裡三百里的路走了六天,那破馬車吱吱扭扭每天要趕五十里路還沒散架簡直就是奇蹟。

各個城鎮的新兵在此集合,足有數千之衆。

他們有的興奮,有的焦慮,有的愁眉苦臉,有的雲淡風輕,像蘇沐這樣十五六歲的少年並不多,沒人理他們三個,他們也沒興趣找人聊什麼。

一切都很倉促,除了吃飯,幾乎是馬不停蹄的趕路,連睡覺都是馬車上。

外界的艱苦壓力總是能夠緩解內部矛盾,二寶和蘇沐暫時和好了。至少在沒有阮婉婻的日子裡二寶決定不再給他臭臉。

路上漸漸荒涼,車隊一直往西北走,別說人家,路上淡的連個鳥都沒有。

“鳳凰,我剛聽人說上了戰場每個人的月餉有一兩銀子呢。”

坐在顛簸的馬車上,大頭啃着硬饅頭道。

“那是捂着腦袋去摘別人腦袋的事,和死神擦肩一個月纔拿一兩銀子,那些當官的是怎麼想的?”

二寶刻意避過蘇沐的視線,道:“大頭,別聽某人的話,你說的沒錯,一兩銀子就不錯了,按我說一文錢都不給,爲國效力還要什麼餉銀。”

大頭認真的道:“是啊,我覺得很多了,我剛生下來被賣過一次,人販得了一兩銀子,我爹花二兩又把我買了回來,所以我只值三兩銀子,在西北幹三個月我的命就值了。”

蘇沐道:“別說傻話了,咱們又不是來賺錢的。”

二寶不願放過蘇鳳凰,冷嘲熱諷道:“蘇公子跟咱們不一樣,家裡一日開銷就幾百兩,怎麼會看上這點碎銀子。”

“二寶,蘇家現在的情況鎮上人哪個不知。嫂子們都緊巴着過日子,我沒說那一兩銀子不重要,只是不是最重要的。”

“對啊。我差點忘了,你們家的確一落千丈了。還挖了祖墳,跑出個殭屍咬死那麼多人,這筆賬全鎮人都記着呢,哼,估計你那些嫂子以後在家裡不會有安生日子了。”

“鎮上都知道了?”

蘇沐擔憂的道。

“鐵匠鋪的夥計早傳開了,你問大頭知不知道。”

“知道。”大頭點頭道。

蘇沐沉默,摸了摸外衣下的冰蠶寶甲,滿懷的惆悵。這件寶甲本是贖回老宅的希望。可是自聽到他要當兵的那一刻,大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讓他穿在了身上!

這般慈母的愛此生如何能夠償還!一想起嫂子們被人欺負他心中就堵得難受,恨不能立刻回家。

又過了幾個日出日落,走走停停之間,車隊加入了很多小隊伍,人數之多,經過一個小鎮,前面的隊伍已經走出小鎮,後面的還沒邁入小鎮。

他們儼然成了一個數千人的隊伍!

隨着人數的不斷增加,領頭軍官決定要大家輪流乘坐馬車。

這消息一傳下來蘇沐登時傻眼。什麼玩意兒,坐這破馬車就夠黴薰了,還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到西北。路上就夠折磨了,沒成想連這個破馬車也坐不到頭。比起人擠人彆扭的卡在馬車上,地奔步行更是難熬,這隊伍可是不停歇要緊的趕着路啊,一想到這蘇沐就肝顫,前路好像沒有盡頭般一直延伸,累死你七爺算了。

大頭是個老實精,外表憨厚木訥,心裡未嘗沒有小九九。輪到換人時,他神奇的不知何時擠出了幾滴汗。順着大大的額頭一個勁往下流,扶着車沿兩腿直打顫。

官兵以爲他病了。生怕一個大閃死在路上,恩准他繼續乘坐馬車。

二寶和蘇沐看着這齣戲目瞪口呆,大頭這小子生冷不忌,從小沒生過病,模仿起來竟如此逼真,連他倆個都險些騙過。

兩人跟着馬車步行,二寶責怪大頭不夠意思:“你小子事先怎麼不吱一聲,咱仨一塊裝啊。”

大頭嘿嘿笑笑,悄聲道:“仨人陣勢太大,容易有破綻。”

“瞧你美的,你就裝吧,一會兒我就告訴頭領去。”二寶瞪他一眼。

“省口力氣趕路吧。”

這一閉嘴蘇沐和二寶兩天都沒開過口,每次大頭想找他們扯會淡,兩人一張口只有喘息的份,搖着手不讓大頭犯賤。

大頭有自知之明,不想觸怒他們,只得老老實實坐在馬車上,迎合着顛簸的幅度搖擺着腦袋,無聊的左看右看。

後面那輛車上的一個坐在邊緣的少年吸引了他目光,他瞪着那雙大得過分的眼睛直直的看了他許久,實在忍不住對蘇沐道:“蘇沐,你看後面那人是男的女的?”

二寶目測了兩眼,意外道:“還真像個女的。”

蘇沐有氣無力的道:“徵兵的傻啊,有律令的,女子不得參軍。”

二寶道:“看那眉眼,那鼻子,嘴巴,只有女孩才那麼精緻。”

蘇沐邊走邊回頭,往他鬢角看去,男孩都是把鬢角修的很短,女孩則會一直留着挽在耳後。儘管他戴着一個大帽子,鬢角處的痕跡還是一覽無遺,隨着一頭長髮在後面紮了一個大馬尾。

蘇沐油然起敬,心裡想着如果以後分在一個地方,一定要對她照顧有加,女孩參軍太不容易了。

這麼一想腳下便慢了幾步,後面那輛馬車很快就趕了上來,經過他身邊時,女孩生氣的嘟着嘴,滿臉不依的低聲呵斥道:“你看我幹什麼?”

蘇沐追上去,賠笑道:“只是見兄臺過於秀氣,略感好奇,失禮處還望多包涵。”

女孩壓着嗓子,故意粗魯的道:“秀氣個屁,小爺可是殺過人的!”

蘇沐心領神會的道:“得罪了,多保重。”便追上前面的馬車,繼續與二寶並肩同行。

女孩遠山般的秀眉微微一皺,不由對他多看了幾眼。

“蘇沐,是男是女?”大頭忙問。

蘇沐不想在他們面前說謊,又不想說實話泄露她身份,只得道:“他自稱小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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