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凌衝已成仙帝的第一心腹大患,只因這小子際遇太好,不過區區百多年功夫,竟已雙神合道,簡直開此量劫從所未有之局,又得了先天太極大道,若是真能懾服古神、鎮壓異端,還要他這個仙帝作甚?
二人第一次交手,已然各出全力,只欲至對方於死地!仙帝實是底牌盡出,若非渾天與九穹仙君被人纏住,也已加入戰團。甚麼九玄天命劍、一劍生世界、昊天鏡挪移宙光虛空、帝皇之道,交錯施展,連大力蠻魔見了都暗暗心驚。
凌衝只持定了太極圖,或演化金橋、或催動陰陽之氣,只當仙帝種種手段是地火水風四大之形,隨意鎮壓。初時面對仙帝層出不窮的手段還覺棘手,一旦扛過幾波攻襲,反覺有些順手,記憶之中那一道道德天尊虛影漸漸與己身相合,施展起太極圖來也越發得心應手,金橋滑動之間,宛如長蛇撥草,舉重若輕,批亢搗虛,竟是與仙帝殺了一個難解難分!
這一下連大金剛王佛與未來佛都有些驚異,兩位佛陀臨來時得了功德佛授意,不可與凌衝爲敵,只照着其他魔祖下手,但未想到凌衝竟能臨陣突破,雙神合璧之間,連先天合道的仙帝都能應付自如。
仙帝麪皮發紫,着實有些下不來臺,只想招來渾天與九穹二身相助,無奈其等俱被魔祖拖住,抽不出手來,只好孤身迎戰。玄陰魔界之外,一度亂成了一團,諸位魔祖各與對手廝殺,十餘位合道忘我大戰,餘波所及,亦恍如滅世之劫,一時之間魔界震動,無量空間湮滅,不知有多少魔頭天魔魔念化爲虛無,堪稱是魔界開闢以來的第一殺劫!
戰況激烈,大力蠻魔反倒成了閒人,望望這個,瞧瞧那個,這廝本就是魔界中最精於算計之輩,魔眼開闔之間,盤算着如何才能攫取最大好處,該當如何行事。
渾天有四棱鐗護身,四色光華抖動之間,將先天血河攪得濁浪翻滾,無數血神子方一化生,便被震死,又有血河六部妖魔殺出,依舊敵不住四棱鐗之威,只有血魔元神駕馭血神子,以血河魔劍方能匹敵。
屍魔胸前漏風,接連被打穿了胸骨,不太敢以命相搏,只依託封靈棺對付九穹仙君。那九穹仙君御使星光大道,變化無窮,先天星神前仆後繼,悍不畏死,又有周天星斗大陣爲依託,倒也打得有模有樣。
不過九穹仙君吃虧在無有先天至寶在手,星辰大道畢竟是虛幻之物,化生出的周天星神亦只是徒有其形,並無實體,戰力大大衰減。屍魔擋住了幾波星神攻勢,已然看的明白,大喜忖道:“這廝分明是個廢物!合該老子露臉,打死了這廝,便算立了頭功,待得重新瓜分魔界,定可要來大大一塊領地!”
屍魔起了心思,便不惜犯險,驀地大吼一聲,化爲萬丈魔軀,屍氣橫行,抄起封靈棺往九穹仙君之身砸去,竟然不管不顧無數星神在其魔軀之上砍斫轟擊。
九穹仙君嚇了一跳,忙即後退,暫避鋒芒,冷不防屍魔竟將封靈棺脫手打出,當作了一件暗器,同時晃動魔拳,一拳搗出!屍魔本就以魔軀強橫見長,這一拳若在全盛之時,足可與仙帝爭鋒!
九穹仙君催動星斗大陣,只想攔下屍魔狠命一擊,但封靈棺所過之處,生生將星斗大陣轟出一個窟窿,接着魔拳緊逼而上。九穹仙君無法,只好暗提一口氣,以真身硬接!
波的一聲輕響,屍魔一拳實打實轟在九穹仙君身上,將其生生打成了一團星光!九穹仙君本就是元神顯化,哪裡吃得住這一記魔拳?登時被轟成了原形!
一擊之下,九穹仙君之身已受重創!仙帝正與凌衝廝殺,見狀大驚,忙即來援。凌衝笑道:“勝負未分,陛下何以來去匆匆?”金橋一抖,已將仙帝死死纏住。
仙帝暗中大罵,不得已只好調渾天之身前去解圍,渾天收回四棱鐗,虛晃一招,拔腳便走。屍魔正欲再進一拳,將九穹仙君結果,渾天從後趕來,四棱鐗壓塌諸天,一抽之下,將封靈棺掀飛,復又一指點出。
屍魔大罵一聲:“血魔廢物!”只好回拳招架。血魔大怒,隨後殺來,叫道:“焉敢小瞧老子!”血河咆哮如龍,疾逾電閃,竟將渾天之身纏了幾圈,死死箍住!
血魔大喜,血神子舞劍殺來,渾天只得揮動四棱鐗招架,屍魔一見便宜,立刻鼓勇殺來!場中一時大亂!玄冥道人暗歎一聲,其已與仙帝氣運相連,不可不救,玄冥寶珠一轉,射出一道玄冥神光,往血魔面上照去。
瘟魔亦是大怒,叫道:“還敢分心!”五瘟旗猛烈搖動之間,瘟黃之氣大盛,染得玄冥道人一張如萬載玄冰的面上也是黃斑處處,舉步維艱。
大力蠻魔終於尋到戰機,喜得手舞足蹈,立刻叫道:“諸位莫慌,老子也來!”先天戊土神鼎一旋,灑落片片戊土精氣神光,已是悍然殺出。
大力蠻魔一出,大金剛王佛忽而嘆息一聲,佛門與仙帝聯手,還是折在仙帝身上,總不能無功而返,那佛陀將手中金剛杵猛地一拋,凌空向屍魔砸去。
自在天魔魔軀現了忿怒相,不怒反喜,笑道:“你是自尋死路!”自在天魔如今道行還要稍稍高過大金剛王佛一線,雙方本在伯仲之間,但金剛王佛分神搭救他人,給了自在天魔絕殺之機!
自在天魔魔相伸手一抹,無量玄陰誅仙神雷化爲一柄魔槍,上有魔火升騰,又有無上心魔幡捲動,擾亂大金剛王佛禪心,接着狠命一揮,魔槍刺出,直指王佛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