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老祖道:“也罷!”護身光華飛出,燦若雲霞,將凌衝裹住,一閃不見。臨去時凌衝深深望了一眼那旱魃魔軀,回過神來已在蒼海派總壇之外,當即叫道:“晚輩凌衝來訪!”
宿蒼子與無垢子正六神無主,忙將凌衝請入,問道:“先前有甚麼星宿魔宗之人立下道場,凌師侄可見到了罷?”凌衝道:“兩位掌教不必多慮,星宿魔宗乃輪迴世界第一魔道大派,高手如雲,不過來天星界的只有一位掌教大弟子莫孤月,其人是待詔修爲,手中有一卷吞星圖,哦,便是用吞星鐵甲獸所煉!”
兩位老祖登時一呆,吞星鐵甲獸稱霸地星界多年,與玄門老祖交手不計其數,魔威滔天,想不到竟然不聲不響給人生生煉成了法寶?那出手之人修爲該是如何的驚天動地?
凌衝道:“煉化吞星鐵甲獸的便是星宿魔宗掌教,自號星帝,此人亦是輪迴世界玄魔兩道第一高手,不過現下自顧不暇,顧不上侵犯天星界,纔會命弟子前來打個頭陣。”
正說之間,趙乘風聞風趕來,身後跟着鳳兮郡主與李元慶兩個,照面便道:“師弟,莫孤月來了?”凌衝點頭:“莫孤月修成待詔,手中又有一卷吞星圖,我在界外與他道左相逢,只未曾動手而已。”
趙乘風吐了口氣:“星宿魔宗也尋到了天星界,從此兩界多事矣!”太玄派與少陽派是靠了空桑老祖的虛空神通,方能來去自由,饒是如此,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星宿魔宗如何尋到天星界,莫孤月又是如何到此,不得而知,但以魔道第一大派的底蘊,說不定就有類似空桑上人挪移虛空的手段,有一個極天宮還不夠,再加星宿魔宗,兩界局勢勢必更加混亂。
凌衝道:“此事想也無用,只能多加提防。兩位前輩,我奉師命,在天星界立下太玄派道場,傳授門人,特請兩位允准。”蒼海派與逍遙門畢竟是地主,經營多年,太玄派要立道統,自然先要拜過山門。
兩位老祖對望一眼,宿蒼子笑道:“同爲玄門一脈,自是歡迎之極。何況小友還曾慨贈還幽寒水,這等情面老道可是記着的!”
無垢子也道:“逍遙門也無意見!”他兩個都是人精,太玄派擺明根基雄厚,又與那位天妖老祖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魔道勢大,正要拉攏多些勢力對抗,至於太玄派之後會否蠶食兩派勢力,搶奪弟子,兩位老祖此時也顧不得那些了。
凌衝道:“多謝兩位前輩,只是不知天星界中有何處寶地,適合修築門戶麼?”既然要立戶開派,選址便不能馬虎。玄門的道場大多在深林高山之中,要麼似太玄總壇那般,自煉了一座太玄峰。要麼似清虛道宗,有清虛三山,自闢洞天逍遙。
修道四要,財侶法地,無論玄門魔門,對門戶坐落之地都極講究,底蘊淺的尋一座名山大川,修築道觀當作傳道之所。底蘊深者,自闢洞天、煉化道場,構建護山大陣。
凌衝是外來戶,自要請宿蒼子與無垢子做個參謀。兩位老祖也甚實在,將天星界中靈氣匯聚的真靈仙窟一一列舉,凌衝要求精嚴,選來選去,只剩三處候選之地。
無垢子道:“第一處便是大空寺先前所在,靈氣充沛,又經寺衆多年修佛參法,法性空靈,若在彼處立下道場,弟子門人必得極大佑護。”
凌衝搖頭道:“元元大師雖去,大空寺道統尚存,本門乃玄門正宗,不可行那鳩佔鵲巢之事。”一指第三處道:“便是此處罷!”
宿蒼子一見,皺眉道:“那處距離天罡甬道太近,雖然靈氣充沛,但時有天魔騷擾,怕是不易立足!”凌衝一聲長笑,豪氣干雲:“玄門練氣士,除魔衛道乃是天職,如何畏首畏尾?我太玄派初來乍到,便是爲天星界生靈做一榜樣,天罡甬道由我來守!”
兩位老祖見他意已決,不好再勸,當下預備了許多修築山門所用的寶材,命門下弟子隨凌衝護送而去。凌衝與趙乘風四人告別兩位老祖,來至選定的門戶所在。
彼處本是一座高山,只因靠近天罡甬道,歷年頗受天魔襲擾,連場大戰,竟被生生削去一大塊,成了一座矮山。山下地脈中有一條仙玉礦脈,能閉鎖靈氣,千萬年孕養之下,整座矮山也自靈氣內蘊,正合修道人之用。
極天宮等大派都曾打主意佔據此山,一來門中高手不多,不敢輕易分兵,二來天魔時來,防不勝防,一來二去便即擱置。凌衝幾人飛上山頂,天罡甬道只在數萬丈之外,眼望白雲悠悠,豪氣頓生,道:“此山依舊喚作太玄山罷!”
趙乘風精通俗務,命跟來的兩派弟子將一應寶材歸置放好,打發了其等回去,苦笑道:“師弟選的好地方,若是本門總壇在此,仗着門人衆多,倒也不懼天魔,如今只有我等四人,大貓小貓,可擋不住天魔大潮來襲!”
凌衝道:“師兄不必多慮,選定此處是令兩位老祖放心,本門並無與其爭鋒之意,反能助他們抵禦天魔。我稍帶便要返回輪迴世界,奉師命請師兄暫攝此界道場。”
鳳兮郡主心直口快,叫道:“師叔拍拍屁股便走,卻要我們三個苦守此地,對付天魔,太也不公!”凌衝笑道:“師命難違,再說焚天魔祖重創,未必敢再驅遣魔頭來襲,就算抵擋不住,也可撤到蒼海派中,不必勉強。”
趙乘風頷首道:“掌教師叔之意,我已領會,師弟放心便是。”他從輪迴世界來,本就受郭純陽指派,爲太玄在此界立下一份根基,是以毫無怨言。
凌衝道:“事不宜遲,速速動手罷!”當下四人採煉山石,混以天材地寶,修築道場。時日雖短,四人皆有道術在身,渾不費勁,不過半日間便已修成一座極大的道觀,不過內中甚是簡陋,且多以巨石堆砌,粗獷狂放,並無太象五元宮那般恢弘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