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別擔心了。品書網”褚江辭盡力保持着平靜，“我可能會晚點回去，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
“哦……那你自己小心點。”蘇喬安雖然還有懷疑，但她知道褚江辭如果不願意說的話，她問了也沒什麼用。
掛了電話，褚江辭滿目頹然。
女傭進進出出的，拿來了馮曼麗的換洗衣物和日用品。
看到褚江辭獨自坐在一旁，她勸解道，“少爺您別太擔心了，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夫人的東西都打點好了？”褚江辭啞聲問。
“已經整理好了，少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讓家裡的廚子做點清淡的菜餚，晚點送過來。”
“好的”女傭低眉順眼的從病房內退了出去。
馮曼麗是晚八點多才清醒過來的，仍舊是頭疼的厲害。
看到完全陌生的四周，又看到坐在一旁的褚江辭，馮曼麗冷了臉，“誰讓你把我弄到這裡來的？我要回去！”
“媽——”
“打住，你別叫我媽！”馮曼麗情緒激動，“是誰爲了個女人要跟我斷絕母子關係？你不認我這個媽，我還不稀得認你這個兒子！滾！哪兒來的滾回哪裡去，少在我面前晃！”
褚江辭將她按了回去，“您別鬧了。”
“我鬧？”馮曼麗氣不打一處來，“好好好，當我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
馮曼麗掙扎了起來，撓了他一爪，抓破了他下巴，揮手時還打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脆響，打蒙了馮曼麗。
她愣住，沒有再掙扎。
褚江辭鬆開了手，神情隱忍，“好，我不在這兒待着，您不要再折騰了，好好的在這兒休息。”
他說完出去了，倒是馮曼麗，看着自己的手有點懵。
她不想跟自己的兒子動手，可剛剛她是打了她的兒子一巴掌嗎？
馮曼麗被自己打的那一巴掌給弄懵了，也安生了下來，沒有吵着鬧着要離開。
褚江辭出了病房也沒走遠，在外邊守着，他讓女傭進去伺候着，以免出什麼亂子。
他臉的巴掌印倒是不嚴重，只是下巴處被指甲抓破的地方有兩道血痕看着很顯眼。
褚江辭坐在長椅，神情寂寥落寞。
他記得他也是這麼送走他哥，送走褚世雄的。
那時候他年紀還不算大，褚煒乾出了意外事故，醫院的人打了電話來通知他們去醫院。
在手術室外，他等着醫生搶救褚煒乾。
可最後呢？
手術失敗了。
亦或者說是搶救失敗了，褚煒乾變成了活死人。
因爲他的一己私心，他讓褚煒乾以那種姿態活了好幾年，可是跡沒有發生，因爲褚煒乾的腦部神經壞死，他的身體只能靠着各種營養液活着。
最終連軀體都保不住了。
手腳肌肉萎縮，生命體徵也越來越微弱，體、內的器官也在慢慢的衰敗。
醫生給了他最後通知，褚煒乾那麼吊着命也沒用了，還不如拿掉氧氣罩，讓他痛痛快快的離開，讓他儘快入土爲安。
那時候，褚江辭親自去了國外的療養院。
在褚煒乾的病房門口待了一整夜。
他拿不定主意，也不想送走褚煒乾。
即使是以植物人的姿態活着，那也能證明褚煒乾還和小時候一樣陪着他。
蘇喬安說他那是自私。
如果調換位置想想，他是褚煒乾，他肯定不願意這麼半死不活的活着，寧願乾脆的離開，也不想這麼苟且偷生。
是，他是自私。
自私的想留住一切，最後卻如流沙一般逝去，什麼都抓不住。
……
三天，整整三天，蘇喬安都沒見到褚江辭的面，起初打電話還能聯繫他，現在連手機都打不通了。
蘇喬安覺得怪，她打電話給了林巖，林巖也說沒有見過褚江辭。
怪了，褚江辭跟她說是在處理公事，可林巖又說沒見過他。
褚江辭是在處理什麼公事連林巖都不知道？
蘇喬安越想越可疑，褚江辭該不會是在騙她吧？！
聯絡不褚江辭，她心底着急，這一着急動了胎氣，好在沒出什麼大亂子。
醫生只說讓她保持心情平和，不要太激動。
她心慌慌的，總怕褚江辭出了什麼事卻不願意告訴她。
她這一時半會兒的也動不了身，自己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醫院裡，什麼都做不了。
沒轍，她只能主動聯繫了楚樊，請求楚樊幫她查一查，也免得她待在醫院裡總是提心吊膽的不安生。
楚樊倒沒說什麼，接到她的請求後，暫停了手的事，先幫起了蘇喬安的忙。
褚江辭的行蹤較好查，楚樊也沒有費太大的力查到了褚江辭最近三天的蹤影。
他將事情跟立刻便跟蘇喬安彙報了。
楚樊說，“褚江辭最近三天都在醫院活動。”
“醫院？”蘇喬安錯愕的問，“可是我沒有見到他啊……”
“他在市心醫院，不在你那家醫院。”
褚江辭在市心醫院做什麼？
“他受傷了嗎？還是生病了？”蘇喬安問的很迫切，着急想要確認褚江辭是不是安全。
楚樊停頓了下，解釋道，“他很好，沒有出什麼問題，好像是在醫院陪人，至於陪着什麼人，這一點我無從回答，他們對褚江辭的那個病患的資料很保密，查不到身份背景。”
知道不是褚江辭的問題，蘇喬安鬆了口氣。
只要褚江辭沒問題，她安心了。
“麻煩你了。”蘇喬安禮貌的和楚樊道謝。
楚樊的話不多，告訴了蘇喬安想要知道的以後掛了電話。
蘇喬安一個人在醫院裡待着，越想越疑惑，褚江辭跑到市心醫院幹什麼？
既然不是他生病了，他守着的人是誰？
蘇喬安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什麼來，她實在是想不太清楚還有什麼人需要褚江辭時時刻刻守護在身邊，寸步不離。
難不成褚江辭還真的在外邊養了個小的，不讓她知道？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蘇喬安一陣惡寒，不對，褚江辭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