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權眼暗潮涌動,只無奈的笑笑,“那好吧,如果你不喜歡我那麼稱呼你,那我換個稱呼是了。 ”
“是他們讓你來接我的?”
“嗯,伯父在你回來之前特地通知了我。”黎權手裡還拿着她的行李箱,“走吧,我先帶你去你住的地方。”
“酒店?”
“不是酒店,是刻意給你找的清靜地,你放心,一切都按照你的要求佈置好了,那個地方較幽靜,很少會有人去打擾。”
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走吧”
說完,率先離開。
黎權目光復雜的盯着腳步輕快的女人背影,半個月前,他外公強迫着他去參加一個酒會。
他知道他外公在打着什麼主意,只是他沒有想到對象會是她。
以那種方式見面,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憂。
她看起來過得很好,如果他從沒有見過了她的話,或許他會認爲她一直都是這麼開朗。
他前去打招呼,對方卻好像不認識他。
險些失態的時候,他外公跟他說明了緣由。
那個女人不是蘇喬安,只是她們長得很相似,他要聯姻的對象從來都是厲家的千金小姐厲時念。
是他搞錯了嗎?
不會那麼湊巧的……
他知道蘇喬安失蹤了,知道她在兩個月前在這座城市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哪有那麼湊巧的事?
可……
如果她真的是蘇喬安,那麼厲家不可能會有她從小到大的相冊,更不會有成長記錄的錄像帶。
她看起來是真的不認識自己,好像從來沒見過自己。
到底是他認錯了人,還是間發生了什麼連他都不知道的事?
黎權的走神讓厲時念很不滿,“你的車在哪兒?”
“那邊。”他總算是回過了神來,帶着她過去。
厲時念了後座,一車闔了雙眼,閉目假寐。
黎權盯着鏡人的身影,似探究似打量。
“我說——”原本緊閉着雙眼的女人慵懶掀眸,目光清冷,“從剛剛開始你盯着我看,我臉是有金子還是鑽石?”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黎權收回了目光。
厲時念開始打量起了他,“你有喜歡的人嗎?”
聞言,正在開車的男人瞄了鏡一眼,避開了言語的鋒芒,“爲什麼這麼問?”
“我猜你應該也不想娶我,和一個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女人結婚,將來還要在一起一輩子,你不覺得很可憐?如果你有喜歡的人那更好,由你開口說退婚的話,我想他們不會拒絕的。”
“我不會退婚。”黎權篤定。
“爲什麼?我們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結婚了也是個悲劇。”
“你有喜歡的人了?”黎權試探的問。
厲時念狠狠一愣。
想說沒有,嘴微微張開卻怎麼都發不出聲來。
沉吟了許久,她扭頭看向了車窗外,“我不知道,也許沒有,但我很清楚,我不想淪爲商業聯姻的籌碼。”
她的聲音縹緲空靈,清澈的眼內滿是迷惘。
她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夫不討厭,只是很排斥那種稱呼,她不想有那種專屬印章刻在她身。
黎權若有所思,“我能問你爲什麼要回國嗎?”
“要是我說我不知道,你會信嗎?”她真的不知道爲什麼要回來這裡。
她從小在英國長大,可怪的是她對那裡的一切很陌生。
厲靳南告訴她,她是因爲受了傷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清醒,她對周遭的一切會感到陌生這很正常。
她慢慢的去熟悉他們,熟悉那個家。
無論她怎麼走近,都覺得有種若有若無的隔閡感。
那奢華夢幻的公主房和一堆復古繁雜的公主裙,她看到都會皺眉頭。
那不是她喜歡的東西,她想換掉,厲靳南不肯。
那裡像個牢籠,困住了她,她沒有任何的自由。
她很疑惑也很茫然,想走都不知道去哪兒。
直到她在推送的頁看到了盤點國內美景的帖子,她翻了很久,最終在翻到岑川的時候停了目光。
航拍下這座城市的夜色迷、離又繁華。
她有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大概是從那兒開始,她萌生了想要來這裡的念頭。
她和厲靳南爭執了很久,厲靳南始終不同意,如果不是爸發了話,他肯定是不會讓她回來的。
因爲這件事,她和厲靳南鬧翻了,離開的那天,厲靳南都沒露過面。
“我相信你。”黎權的話將她飄遠的思緒拉回。
厲時念很怪,“你爲什麼相信我?”
“沒有理由。”他朝着厲時念淺淺笑了下,笑容溫淺而柔和。
她倒是不怎麼排斥這個聯姻對象,只不過也沒有多喜歡,更沒有到願意將自己的一生都交給對方的地步。
“你好好開車,到了再叫醒我。”她有點困,旅途勞頓,雖然在飛機眯了會兒,不過也沒怎麼睡好。
這會兒下了飛機,她只想閉着眼睛好好休息會兒。
黎權哦了聲,看她閉了雙眼後,沒有再開口說過話,怕打擾她休息。
他開車很穩,路基本沒有什麼顛簸。
在過一個路況較爲複雜的交叉路口時,他的車被人從後邊狠狠撞了下。
因爲有安全帶作爲緩衝,他倒是沒受什麼傷,猛地回過身去看,看到原本睡着的女人正捂着額頭,表情痛苦,他緊張的詢問,“你怎麼樣?”
“沒事,磕了下頭。”厲時念一邊揉着額頭一邊看向窗外,“外邊什麼情況?你撞人了?”
“不是,應該是那車出來沒看路現在追尾了,我下車看看,你待在車休息。”黎權說着,解開了安全帶後下車。
他一下車看到一個女人正在兩輛車相撞的地方仔細查看,看到他下來,對方歉意的說,“對不起,我急着趕路沒有注意到您的車,真不好意思。”
黎權覷了眼被追尾的車後部,“你的車了保險沒有?”
“有的,我已經給保險公司打電話了,他們馬會過來。”
他是不想弄得這麼麻煩,誰知對方已經擅作主張的打了電話,還非要讓他留着,說是要賠維修費。
車內。
厲時念看了眼時間,等得不耐煩了,降下了車窗問,“黎權,還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