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永遠不要再遇見,戚沅沅的心裡是這麼想着的,話也是這麼說出來的。!
她沒時間和他們多做周旋,擔心戚廣盛的身體堪憂,她只匆匆說了句急忙走了。
謝晚秋臉色青白交加,她如今做事瞻前顧後,完全不像過去那麼灑脫勇敢,什麼都不需要去思考。
她眼下這種狀況,唯一能夠緊緊抓住的只有杜彥衡,可是杜彥衡的搖擺不定和猶豫不決,已經讓她開始害怕了。
都過去了那麼久,戚沅沅都已經結婚成家了,杜彥衡還是不肯娶她。
無論是謝家的人親自來找他們家人談論,還是他們家的人跟杜彥衡談,杜彥衡的態度始終都不明確。
她看出來了,杜彥衡怕是不想和她結婚了。
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怎能容忍杜彥衡隨性而做?
即便他不願意和自己結婚,不想娶自己了,她也不可能由着他的性子去做。
服從?
他們之間,只有杜彥衡向她低頭,她是斷然不會聽杜彥衡的話,更不可能由着他將自己一腳踢開。
謝晚秋越想眸色越暗沉,她堅定了心的念想。
“阿彥,我們過去吧!醫生還在等着我們呢”謝晚秋說話時聲音極爲輕柔。
她見不得杜彥衡爲了另一個女人失魂落魄的樣,也見不得他心有不甘的模樣。
是他說會娶她纔將她接回杜家的,都到這一步了,他莫非還想反悔不成?
“阿彥?”謝晚秋皺眉,又喊了一句。
她微微往後側身仰頭看他,卻見他仍是沒有反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順着他目光的方向看過去,正是戚沅沅離開的那個方向,謝晚秋強壓下不虞,拉了拉他搭在輪椅的手,“阿彥你怎麼了?”
“沒事,我們過去吧”他說着,便推着謝晚秋往不同的方向走了。
謝晚秋什麼都沒說,只是心底仍不高興着。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杜彥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對戚沅沅流露出那種表情來了,每次遇見,他總會在戚沅沅走後發呆。
怎麼?
他是覺得很愧疚,覺得對不起戚沅沅,纔會變成現在這樣?
謝晚秋心情陰鬱至極,偏偏有火不能發,只能忍着。
她暫時還不能在杜彥衡面前表達出自己的不滿來,更不能讓他產生自己是個妒婦這種壞印象。
——
另一側,戚沅沅姍姍來遲。
她在門口看見了蘇喬安在等她,忙小跑着過去詢問,“怎麼樣?我爸爸他沒事吧?”
“沒事,醫生說叔叔只是情緒太過激動了,一時半會兒喘不過氣來,好好休息下,等心絞痛的毛病緩和了可以回家了,對了,叔叔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以後不要再讓他受刺激。”蘇喬安也知道這事兒是湊巧,也怪她想的不周全,忘記了褚江辭和杜彥衡是好友這茬兒。
這才導致他們兩家人那麼湊巧的在醫院遇,剛剛發生的事,她一個外人儘管不是很清楚來龍去脈,但她看得出來無論是戚沅沅還是戚廣盛,都曾深陷痛苦。
也許當年戚家一家人也過得不好吧!
“我會的,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他們。”她沒能在父母膝下盡孝,還讓他們爲了自己奔波勞累,受盡別人莫須有的辱罵。
強勢了一輩子的戚廣盛,有了一個未婚先孕的女兒,那時候該多丟人啊!別人在背地裡偷偷議論着的,戚沅沅都知道。
她並不是因爲單純的和戚廣盛吵架而選擇離開,而是因爲她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父母,面對左鄰右舍的閒言碎語,她要是不走,留在父母身邊只會連累他們一再爲自己的醜事而蒙羞。
“有句話我本來是不該問的,只是剛剛看叔叔那個樣子,我想你和杜彥衡是真的有很大的矛盾,是嗎?”
“不是矛盾,我也解釋不清楚,我只是看到他們覺得很累……”這種疲累有增無減,每次見到他們,她的生活都會被弄得一團糟。
戚沅沅背靠着牆,雙腿微微曲着,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極爲虛白,她撫額,“過去的事我已經不想再追究了,現在我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我只是不想再見到他們,也不想再讓他們有機會來打擾我和我的家人。”可惜天不遂人願,她越是希望能老死不相往來的人,越是能輕而易舉的出現在她眼前。
蘇喬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神色認真,“你放心,他們不會再有機會來打擾你們一家人,眼下你已經有了新家庭,以後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別擔心了,嗯?”
戚沅沅朝她淡淡一笑,輕嗯了一聲。
“好了,進去看看叔叔吧”蘇喬安拉着她說,“等休息十幾分鍾,我們再走不遲,晚我已經讓人訂好包廂了,當是我爲叔叔他們接風洗塵。”
“已經夠麻煩你了,你晚不是還要帶孩子嗎?我……”
“不麻煩,別跟我推脫了,趕緊進去,我再去幫你找找醫生。”
蘇喬安說着便拽着她輕輕往房間裡一推,讓她趕緊進去看看戚廣盛。
眼看蘇喬安走了,戚沅沅才進房。
戚廣盛服了藥正在休息,臉色說不多好看。
她輕手輕腳的進屋,戚母見了她,剛要開口見戚沅沅以指抵脣,壓低了聲說,“爸好些了嗎?”
“好多了,他啊是一時太過激動,緩一緩行了。”戚母也被嚇了一跳,不過醫生剛剛已經來幫忙檢查過了,說是沒什麼大事兒,只要休息會兒,等情緒平復了行。
唯一要注意的一點是以後戚廣盛得改改他這個火爆脾氣,不能受到任何的刺激,也免得他心臟負荷不了,威脅到他自身的生命安全。
蘇喬安這麼說,戚母也這麼說,戚沅沅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她如今其實什麼都不求,只求着一家人能夠健康平安的生活在一起。
將包放在了椅子後,戚沅沅坐在了戚母身邊說,“媽,這次來了別回去了,爸這個情況,還是留在這邊生活的好,我也好近照顧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