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和褚江辭說一聲是因爲她知道褚江辭不喜歡她離開他太遠,算同在一個市區內,他都不能接受。
他們在一起了,應該互相尊重,她將她的想法毫無保留的告訴了褚江辭。
原以爲褚江辭會不同意,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褚江辭幾乎沒有考慮過,在她忐忑的說完這話後,褚江辭同意了。
蘇喬安還有點愣神,“你確定?”
“嗯?怎麼,你只是在試探我不是真的想回去?”
“當然不是!”她很堅定果決。
要不是真的有事要辦,她也不會千里迢迢的再跑回去一趟。
她略帶疑惑的小心打量着褚江辭,見他神色如常的拿起了桌的蛋糕舀了點吃,她心底的疑竇也越來越深。
這個男人,她好像真的有點捉摸不透。
“你不問問我要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嗎?”
聞言,褚江辭慵懶挑眸,“你不是辦完事回來了?”
蘇喬安一噎,她點點頭,“我會盡快回來。”
與其說是去辦事不如說是去拿東西更爲妥當,只要將她寄存在那裡的東西拿到手,她可以回來了。
不過……
褚江辭連她過去辦什麼事兒都不問,這倒是稀。
長久的靜謐,連秘書進來送咖啡,都沒能激起什麼水花。
她攪拌着咖啡杯裡的咖啡,醇香四溢。
被吃了一半的蛋糕正端端正正的放在茶几,褚江辭人早已坐到了辦公桌後。
蘇喬安一邊喝咖啡,時不時的會瞄一眼那認真工作的男人。
她原本是想走,可是褚江辭不讓她離開,非要讓她留在辦公室內。
爲了避免她太過無聊,還讓人送了幾本書進來,ipad也好好的放在了眼前的茶几,她想怎麼樣都行,是暫時不可以離開這間房。
這期間,不斷的有人出出進進,基本都是來跟褚江辭彙報工作的。
她也不是職場白癡,他們說的,她基本都能夠聽懂。
褚江辭完全不避諱她,這麼大膽的在她跟前說他們公司核心項目的內容。
他的這種信任,讓她有點迷惘。
腦海內恍惚有個聲音響起,“褚氏原本是你的,你想拿走也好,想毀掉也好,我都不會阻止。”
……
褚江辭他是認真的。
蘇喬安望着褚江辭出了神,連有人敲門進來都不知道。
還是對方先說話,才讓她的思緒回攏。
“你爲什麼在這兒?”
聽到質問聲,她側眸看去,看到一身幹練職業裝的韓茜正不虞的看着自己,她訝異的微微挑眉。
她還以爲韓茜會辭職,甩手走人,沒想到在經歷了那場訂婚宴後,韓茜還能夠沉住氣在褚氏工作,這倒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看起來,還是褚江辭對韓茜的定位更加準確一些。
“是我讓她來的。”褚江辭嗓音寡淡,“我讓你拿來的報表拿來了沒有?”
韓茜將目光從蘇喬安身挪開,走前,將件夾放在了桌,態度冷淡,“這是2015到今年9月截止的所有數據資料,我已經仔細統計過一次了,被遺漏的也打了備註,總裁您看過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交給項目組其他人了。”
褚江辭翻開看了兩眼,“去實地勘察過沒有?”
韓茜眼眸微滯,遲疑了兩秒才說,“還沒有。”
“這些東西都是紙數據,實地勘察纔是重點,所有的計劃和好的想法都要建立在實際勘察。”
“我明天去。”
褚江辭將報表闔,看了眼桌面右下角的時間,“現在過去,撇開路要花費的時間,你還有五個小時。”
“現在?”韓茜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我們事先沒有跟對方打過招呼,現在過去不是太冒失了嗎?”
“跟人打招呼後,讓他們好好準備來迎接你不成?我要最真實最準確的數據,而不是這些誇大弄虛作假的數據報表,這樣看起來盈利很大,實際操作起來卻都是虧損,公司不是冤大頭!”
“好,我現在去。”韓茜一掃之前的公主脾氣,在褚江辭面前,她算有不滿也不會在公司發火。
她將件重新從褚江辭那裡拿了回來,走之前,她看了蘇喬安一眼,“看着我幹什麼?我可你聰明多了,哼!”
她趾高氣昂的從辦公室出去,蘇喬安忍俊不禁露出了笑容。
“她好像跟我之前見到的那個人不一樣了。”蘇喬安說。
“都這麼大年紀了,也該長大了。”
聞言,蘇喬安看向他,“我還以爲她不會再留下的,你是用什麼辦法讓她繼續在褚氏待下去的?”
“是她自願,我沒強迫她。”褚江辭頓了頓,“韓茜平常脾氣是不怎麼好,不過她現在知道要慢慢收斂了。”
“哦~她留下來是因爲溫昊倫?”
“有一部分原因,但那不是根本,我想她肯留在褚氏,更多的應該是想向她的父母證明她可以。”韓家家境優渥,韓茜從小生活在那種環境裡,很難不被寵出一點脾氣來。
儘管脾氣臭,但是人不壞。
現在的能力雖然不怎麼強,不如公司的其他員工,但是她肯虛心向學,肯虛心的接納別人提出的意見,也能夠聽得進別人的勸告了。
讓一個脾氣暴躁的人收斂自己的脾氣,這登天還難。
韓茜能夠做到這一點,褚江辭覺得她已經很了不起了,值得他們爲她驕傲。
“她能放下好。”蘇喬安也不希望看到一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女孩兒爲了一個男人將自己弄得灰頭土臉。
會將自己弄得那麼難堪狼狽的,大概也只有她自己。
“她看起來很咄咄逼人,是得理不饒人的那種女人,但她不是,溫昊倫的事只會讓她學着成長而不是更加墮、落,她知道輕重,更不會做出不符身份讓家族丟臉的事來。”這是褚江辭爲什麼一點都不擔心韓茜會受人挑唆的原因。
她脾氣壞了點,人又不蠢,有腦子會思考,知道什麼該信什麼不該信,也懂得分辨是非黑白,否則韓家父母培養了她那麼多年的苦心豈不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