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敢跟我頂嘴!”馮曼麗因爲次打了蘇喬安一巴掌,這會兒氣焰正囂張着。
熟不知,次會被她佔到便宜,完全是因爲蘇喬安的心不在焉,根本沒有力氣去跟她計較。
蘇喬安冷笑,“我爲什麼不敢跟你頂嘴?你以爲你是誰?我要這麼慣着你?”
馮曼麗下意識的擡手想打她,卻被她給穩穩的扣住了手腕,“馮女士,你要是再敢對我動手動腳,等着吃官司吧!”
她嫌惡的用力甩開了馮曼麗的手,像是怕沾染什麼病毒一般,使勁的擦了擦手。
蘇喬安的力氣大,這麼一甩手,馮曼麗一個趔趄,如果不是因爲傭人扶住了她,她差一點摔倒。
沒多久,廁所的門開了。
看到從裡邊出來的褚江辭,馮曼麗喜不自勝,“江辭你看看,這個女人都敢對我動手,都敢打我了!”
她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幫自己出口氣,誰知道褚江辭根本沒拿這個當回事兒,他看了看蘇喬安,沉聲詢問,“還好嗎?”
“什麼叫她還好嗎?被傷害的人是我!江辭,你能不能長點腦子,不要被這個女人牽着鼻子走啊!”馮曼麗每一次看到蘇喬安和褚江辭站在一起,她都很生氣。
褚世雄也是這樣維護着其他女人,將她當成敵人,現在她的兒子也這樣,維護着一個水性楊花的賤人,將她當成了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褚江辭皺了皺眉,“這裡是醫院,你想吵出去吵。”
“你!”馮曼麗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傭人拉了拉她的胳膊,輕聲勸慰,“夫人您消消火,別忘了,您來這裡是來看少爺的。”
經過傭人這麼一提醒,馮曼麗一怔,她這才猛地想起來,她來這裡可不是來吵架的,她是有事要問。
極爲傲慢的看了眼蘇喬安後,馮曼麗問褚江辭,“你和小柔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好端端的,你要這麼對待小柔?”
“那是我自己的事,媽您不用管了。”褚江辭不打算解釋,他做事也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
馮曼麗冷哼,“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媽,我不管你誰管你?你可別學你爸那個死樣,我被他氣了一輩子,要是你也跟他一樣,我可真的要去求死了!”
他最不喜歡的是馮曼麗這咄咄逼人的嘴臉,尤其是在從莫雲朗口知道了蘇喬安無法懷孕的罪魁禍首是馮曼麗以後,他更加不願意去面對她。
褚江辭冷着臉,“如果您不是這麼刻薄,爸也不會那麼對你,媽,你有沒有找過自己身的原因?無風不起浪,一個巴掌拍不響,是您本身有問題,爸纔會那麼躲着您。”
“好啊你!爲了這個女人,你這麼貶低你媽媽!褚江辭,你真是好樣的!”馮曼麗都沒想過會從自己兒子的嘴裡聽到這麼一番說辭,平日裡她但凡提起這個話題,褚江辭不是選擇沉默是妥協。
今天他竟然當着外人的面來數落她這個當媽的不是,真是氣死她了!
“將夫人帶回去好生伺候。”褚江辭看了眼她身邊的那個傭人,吩咐道。
馮曼麗還不肯走,褚江辭身子虛晃了一下,站在他身邊的蘇喬安反應快扶住了他,看到他額慢慢的滲出了冷汗,她心驚,“褚江辭,你……”
“我沒事。”褚江辭的嗓音沙啞,無力的看了馮曼麗一眼,“你如果想讓我今天死在這裡,大可以繼續鬧下去。”
馮曼麗倒底還是心疼自己的兒子,她看着褚江辭的臉色那麼難看,頓時心軟了,“好好好,我走,你別動氣了,好好休息,養好了身體再說不遲。”
她來這裡的目的沒達到算了,她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兒子這麼活受罪。
馮曼麗這會兒已經沒有了剛剛的囂張跋扈,她生怕褚江辭會因爲動氣而出什麼問題。
她擔心褚江辭,褚江辭不肯讓她留下,她只能先行離開。
等她們走後,蘇喬安扶着他去了病牀,她剛要按下牀頭鈴,褚江辭抓住了她的手,“不用叫了,我沒什麼大事,臥着休息會兒行了。”
“你確定沒問題?”蘇喬安是擔心剛剛因爲起伏動作較大,拉扯到了他身的傷口,褚江辭不肯叫醫生,她也隨他去了。
剛落座,她拿了蘋果,專心的給他削蘋果。
褚江辭看着她的側顏,溫柔而明媚,“對不起,剛剛的事讓你受委屈了。”
“沒什麼,這種事習慣了。”她在褚家那幾年,哪次不是被罵的狗血淋頭?
反正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馮曼麗橫豎是看她不順眼。
哪怕她做牛做馬的伺候着馮曼麗,馮曼麗她還是會挑三揀四。
蘇喬安索性不伺候了,搬出去,忙自己的事業,事實證明女人可以不聰明但是一定要有自己的工作,最起碼能夠支撐起自己的獨立生活,而不是什麼都依賴着自己的另一半。
她沒有褚江辭一樣可以活,不至於說連生活都會變得拮据。
褚江辭想開口說以後他不會再讓蘇喬安受這種委屈了,話到嘴邊,他又給生生吞了回去。
說再多還不如付諸於實際行動,他再三保證也沒什麼用蘇喬安削好了蘋果後遞給他,“喏。”
褚江辭接過了蘋果,蘇喬安是真的容易心軟而且很善良,他曾經那麼傷害過她,她還肯留下來照顧自己,呵,他過去怎麼會一次又一次的將一個心地純善的人說的那麼不堪?
“我記得再過不久是阿姨的忌日,我已經差人打點好了,到時候,我陪你過去。”褚江辭說。
蘇喬安一怔,她看了褚江辭一眼,“你確定你要陪我過去?”
“嗯。”他對蘇蓉沒什麼印象,唯一的印象也僅限於蘇蓉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他一次次的用蘇蓉當攻擊蘇喬安的箭矢,看到她痛、看到她難過,他心底有種扭曲的快感,他知道蘇蓉是蘇喬安的死穴,所以每一次他都會拿蘇蓉當盾牌。
可他從來都不知道蘇喬安爲什麼在他提起蘇蓉時會那麼傷心難過,如今知道了,他都恨不得回到過去,狠狠揍自己一頓。
他有什麼資格去抨擊蘇蓉?蘇蓉是被他間接害死的。
這麼多年來,他從沒有去祭奠過這位名義的岳母,因爲在他的心底,他從沒拿蘇喬安當成過是自己的妻子,連帶着對蘇蓉也不待見。
她們母女如果不是遇見自己,也許現在還在相依爲命,說不定她們現在還能夠在一起好好的生活。
“如果你確定要去的話,我也不會攔着你。”是去祭奠她母親,不是祭奠她,她做不了主,也沒必要攔着。
褚江辭手還拿着削好的蘋果,嗓子乾乾的,“你爲什麼不肯跟我解釋?當初是我誤會了你,你爲什麼要任由我那麼侮辱你、傷害你?”
“我說了你會信嗎?”蘇喬安自嘲的笑了笑,“我每一次鼓起勇氣想和你解釋,你都不肯聽我說話,你覺得我是在撒謊,我是別有用心,在你心底,你早給我貼了標籤,無論我怎麼說,你都不會肯聽的,你也不會摘下自己親手給我貼的標籤。”
她每一次鼓起勇氣想解釋清楚,褚江辭都會大發雷霆。
她能如何?
褚江辭不肯聽,她又能做什麼?
“是你不肯新,不是我不肯說。”蘇喬安心底酸澀難忍,想起過去的樁樁件件,她倒寧願那只是一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