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李恪和秦瓊便聽到前方傳來接二連三的爆炸聲。
成功了!兩個人立即沿着爆炸聲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卻見到很多士卒正在利用這個機會,狂挖他們立足點附近的土,毫無疑問他們是想利用炮彈在地下掩體中爆炸後,給對方造成混『亂』的時機,迅速的在地表挖出來可以讓大唐士卒跳下去坑洞來。然而李恪用木排設計的這個掩體,可以覆蓋的面積畢竟有限,挖掘地面的士卒一不小心就會超出遮掩的範圍,而藏身在半地下掩體內的倭國弓箭手就會利用這個時機進行直『射』。幸好步槍兵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見到對方設計,便立即利用頭一天便定好的『射』擊位置予以反擊,否則的話肯定會造成大量的唐軍士卒傷亡。
有步槍兵在城牆之上爲他們進行掩護,雖然仍舊會有零星的倭國弓箭兵在突施冷箭,但是已經不能阻止大唐士卒們的挖掘工作。隨着一根根埋在土中的原木被挖出,開始不斷的有大唐士卒跳入其中與倭國士卒廝殺。李恪見狀趕緊派出了增援部隊,然而剛剛派上去了兩個千人隊,便有士卒回來向他報告:“倭國人所挖的地下工事只有六尺不到的高度,大唐的士卒進入其中以後,大部分的人都無法伸直腰,再加上陌刀兵和長槍兵的武器過長,在其中根本就施展不開,所以推進的速度非常的慢,希望大都督能夠調集刀盾兵,這種短兵器兵種入內作戰。”
李恪聽後不禁眉頭一皺,下意識的說道:“果然不愧是屬地老鼠的,連防禦工事都建造的這麼矮小!”說完後剛要下令調集刀盾兵上前,又猛然間意識到不對:刀盾兵雖然用的是四尺長的直刀,但是在作戰的時候總是要砍才能用上力量,可是在地下工事內連腰都伸不直,又如何能夠有足夠的空間揮動手中的刀?當即否決了對方提出的請求。不過增兵還是一定要增的,只不過派出什麼兵種就要好好的研究研究了。
李恪先是從那名士卒口中得知,地下工事實際上就如同一間間房間似的,每個房間的長寬都在兩丈左右,其中可以容納下大約二十名倭國的士卒,他們則負責控制這些直上直下的長矛,這些個房間外有一條約一丈寬的通道,通道的另一側也有同樣的房間。每隔十丈左右還有一條寬達近兩丈通往後面的通道,不過由於通道內的倭國士卒太多,暫時還不知道這些個通道通向哪裡。
那名士卒一邊說,李恪一邊蹲在地上將士卒口述出來的地下工事畫了出來,等到那名士卒說完以後,李恪讓秦瓊也蹲了下來,指着地面上自己畫出來的草圖說道:“秦將軍你看,根據我的判斷,應該是每隔五個房間就有一個通向後面的通道,而這個通道據我判斷,應該是和後面的那些個半地下的防禦工事連在一起的。而這兩個相對的房間總共只佔據了五丈左右的距離,但是到達後面的半地下掩體卻有着十五丈左右的距離,那麼這之間還有着十丈的距離,根據我的判斷這其間要麼還有這樣的防禦『性』房間,要麼就是供倭國士卒們休息的地方。不過我更傾向於是他們休息睡覺的地方,因爲從昨天到現在,我們都沒有發現他們出來活動過,而他們總不能連吃飯、睡覺、上茅廁都在這些個我們已知的房間內的。最重要的是,倭國人不可能擁有如此多的數量的士卒,分佈於如此大的地域之內。”
秦瓊點了點頭說道:“殿下判斷的確實有道理,但是我們怎麼樣才能將這些個龜縮於其中的倭國士卒都消滅掉呢?要知道我們麾下的士卒,都不可能長時間的半蹲着在裡面作戰的。”
“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是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向前推進。”
“可是殿下您有沒有想過,這一片區域的寬度至少也有近二十里,這樣一來只怕沒有三兩個月都難以清除乾淨吧!”
李恪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對方不可能會有這麼多的士卒的,根據我的判斷,他們的這些個地下工事應該是一段一段分佈於這一區域內的,否則的話只怕是五萬人都不夠用的。”
“可是……可是……”
李恪的臉上突然間『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說道:“秦將軍莫非忘記了我們還有神威大炮呢!炮彈可是不一定非要發『射』出去,還可以點燃引信後拋出去啊!”
“啊?啊!……殿下之才……屬下實在是佩服!”
“秦將軍,一會兒本王會親自下去指揮他們作戰,這地面之上就要靠你來指揮了。等我下去之後,確認了五丈以後沒有問題的時候,你就讓士卒們推着前面的那些個木排往前走,直至將他們的設計口全部都堵住之後,再想辦法將掩體挖開,然後就只管往裡面將點燃的炮彈扔進去就是。”
“殿下,地下情況複雜,不如讓屬下代替您下去只會如何?”
“說到火器的應用,只怕沒有人能夠比我更加的清楚,如此複雜的地下工事,一個指揮不當就有可能傷及到我們自身的安全,所以你就不要和我爭了。”
“是!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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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這時才傳令下去,所有已經進入到地下工事內的士卒,全部都退回到已經佔領的房間之內進行防禦,並且等候下一步的命令。然後又調來兩千名刀盾兵和兩千名步槍兵,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每十八人爲一組替換下已經佔領的房間內的士卒,而那些已經下到地下工事內的士卒,則回到地面之上進行休整。
在接受了李恪下達的命令之後,每一名刀盾兵都攜帶着兩枚炮彈下到了地下工事之內。他們此番的任務只有兩個,一是將盾牌立在前面爲後面的步槍兵作掩護,二是將炮彈上的引信點燃後扔到對面的倭國士卒中去,或者是在他們前進的途中尚未被佔領的房間內去。地下工事內的通道只有一丈寬,最多隻可以容納下三名刀盾兵並行,每組十八人正好可以分成三組交替前進,何以最大化的發揮作用。
李恪下到地下才發現,實際上地下工事並不算很大,原本他還以爲整個地下工事會向左右兩旁一直延伸下去,實際上卻滿不是那麼回事。地下工事應該是一個個的獨立的地下空間,一條通往後面的通道兩旁,各有十丈左右的距離,再往外就是牆壁了。也就是說倭國人建造的地下工事,是由一個個二十餘丈寬的地下工事所築成的地下工事羣,而每一個地下工事內(包含後面的半地下工事在內),都駐紮有四百人以上,其中有四百人負責控制由地下向上刺出的地刺,剩餘的人則負責用弓箭配合,同時也起到一個瞭望哨和發佈命令的作用。
李恪所在的這個房間,已經是這個地下工事內最右側的一個房間,出門後再往右就已經是牆壁,他還曾經伸手敲了敲牆壁,根據聲音不難判斷出牆壁的厚度至少也要超過一尺。他下來的時候,大唐的士卒們已經將所有房間都清理乾淨,如今正在通往後面的通道口處與倭國的士卒交戰。不過由於雙方正處於混戰狀態,所以暫時無法使用炮彈去炸對方。
李恪想走到通道口處去看看的時候,被前面的士卒給攔阻下來,攔阻他的士卒告訴他,通道內有倭國人的弓箭兵躲在他們的步兵身後,抽冷子向這邊突施冷箭,現在出去並不安全。
李恪卻發現有八*九名步槍兵正蹲在正對通道的牆角處,不時的站起身來放上一槍,而且還不時的換另外一組人接替他們,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問道:“對面的倭國士卒怎麼不衝過來肉搏呢?”
“回大都督,通道口內有我們的刀盾兵用五尺高的包鐵方盾組成的三道防線,對面的矮冬瓜們根本就衝不過來,如果不是因爲他們的身後有弓箭兵搗『亂』,我們早就衝過去了。”
“那也不對啊!我看着這一會兒已經開了數十槍了,通道內能有多少人,這會兒耗也該將他們耗光了纔對啊?”
那名士卒嘆了口氣說道:“唉!大都督您是不知道,那些個矮冬瓜們也非常的機敏,平時也躲在咱們豎起來的盾牌後面,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冷不丁的站起來砍一刀、『射』上一箭,然後便再次蹲下。使得我們的步槍兵十次裡倒有九次是在放空槍!”
李恪聽後低頭沉思了一番後說道:“你讓人小聲的向前傳話,讓頂在最前面的士卒在聽到我一會兒的喊聲後,迅速的將手中的盾牌向後傾斜,務必留出兩尺高空檔來,同時讓他們在頭頂上也頂上盾牌,最好是頂兩層,本王要用炮彈炸出一條通道來。”
時間不長,前面傳過話來已經做好了準備,李恪這才吩咐站在拐角處的士卒點燃了炮彈上的引信,直到引信快燒盡的時候,這才用力的向着通道內扔了過去。隨着一聲巨響過後,通道內傳來了一陣呻『吟』聲。在確認己方沒有人員傷亡後,第二顆炮彈也隨之扔了出去。緊隨其後的就是步槍兵們的一整乒乒乓乓的『亂』『射』,這一次他們可不是開上一槍就趕緊蹲下,而是一連『射』出五發子彈以後,這才躲到一旁去,有後面跟上的步槍兵再是一陣齊『射』。
連續的兩顆炮彈至少造成了倭國人數十人的傷亡,同時也引起了他們的混『亂』,前面的人都想拼命的向後擠,以免自己成爲下一輪轟炸的犧牲品,然而通道內總共也不過兩丈寬,充其量也就能容納下八*九個人並排站立,被他們這麼一擠頓時間便『亂』做了一團。步槍兵們此刻站起身來『射』擊,對面正背對這他們的倭國人自然也就成爲了他們的活靶子。
如果對面的倭國士卒不『亂』的話,躲在後面的倭國弓箭兵還能夠有機會出手,與大唐的步槍兵進行對『射』,但是這麼一『亂』起來,人擠人的都擠成了一團,別說對『射』了就連舉起手來的空間都沒有。
大唐的步槍兵們才換了三撥人,外加趁對方混『亂』時再度扔出的兩顆炮彈,便將通道內的百餘名倭國士卒消滅得乾乾淨淨。爲避免有人躺在地上裝死,李恪又下令讓刀盾兵們放下手中的盾牌,拿着刀走上前去挨個的再捅上一刀,直到確認了沒有活口後才繼續向前推進。
爲了避免可能發生的突然襲擊,刀盾兵們繼續的平舉着盾牌向前走,也就是向前走了五丈左右的距離,便發現左右兩側再次出現通道,並且同樣的有房間。爲了保險起見,大唐的士卒們都是在門口處先向裡面投放兩顆炮彈,並且等到爆炸過後纔會進去。進去以後才發現,這條通道內的房間並非是用於作戰的,而是用於睡覺休息的地方,所有的房間內都打着地鋪,經過清點這些個地鋪後終於可以確定,每一個地下工事內都有五百零六名倭國人,這其中有四百人負責前面的地下工事,一百名弓箭兵負責後面的半地下工事,除此外還有五名百人隊長以及一名大隊長。
當確認這裡已經沒有倭國人以後,大唐的士卒們剛要前往半地下工事的時候,李恪突然間想起了曾經下達給秦瓊的命令,於是趕緊阻止了士卒們繼續前進的想法,同時派出信使前往秦瓊那裡,讓地面部隊暫時停止行動,以免發生誤傷。
在坐下來休息,同時也是等候信使帶了回來消息的過程中,李恪無意中聽到步槍兵們向站在後面的士卒吹噓道:“你們是沒有看到,近距離用步槍擊中那些矮冬瓜的腦袋的刺激場面,一槍過去以後腦袋就像個碎了的西瓜般的四碎炸開,瞬時間腦漿、鮮血甚至於眼睛都飛濺了開來……”頓時間,李恪恍然大悟,難怪昨天那些倭國士卒會發出如此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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