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遼王府,當衆女聽說李恪要前往江南賑災,而且一去就是幾個月,這讓幾個自打結婚以後就沒有分開過的女孩子,不由得一個個哭得梨花帶雨,看得李恪好一陣的心疼。
第二天一大早,李恪在他的四個女人的陪同下前往廣元宮上香祈福。雖說之前就見到過猥瑣男這樣的正兒八經的神仙,但是李恪仍舊不相信上香祈福會有什麼作用。天上的神仙就那麼幾個,而塵世間的百姓卻有千千萬,如果每個人都去祈福,天上的神仙就算是可以分身八佰瓣也忙不過來啊。再說,人家好歹也是神仙,就因爲一炷香就去屁顛屁顛的給你辦事,那着個神仙也未免太不值錢了,整個就是一個碎催不是!
但是他的女人們可不管這些,一大早的天還沒有亮就把他從牀上拽了起來,強迫他必須一起去。爲了不讓自己的女人們傷心,儘管心中一百萬個不願意,李恪還是乖乖的跟了去。
原本以爲,太陽還沒升起,廣元宮外應該很清靜纔是。誰知等到來到廣元宮山下通往山上的路口時,李恪這才發覺自己錯的有多麼的嚴重。山道之上,前往山上欺負的百姓絡繹不絕,甚至已經有人正在往山下走,很顯然這些人分明已經上香完畢。路口兩側的平地上,還有着各種各樣的早點攤,每個攤位前都有人在吃早點。看到眼前的景象,如果不是服裝上的差異,李恪甚至以爲自己在不經意間有穿越了時空,回到了後世。
一陣肉香隨風飄過,引得李恪食慾大振,於是向衆位老婆提出不如吃過早點以後再上山祈福的要求。誰知以往對他的提議向來是百依百順的老婆們,這一次居然異口同聲的予以拒絕,並且說只有這樣才能顯得心誠,纔會更有效果。
李恪聽後心中難免不爽,不過想想老婆們這是再爲自己祈福,尤其是最小的格根塔娜,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正是應該好好保養的時候,這一次也不顧自己的勸阻,執意要來。說句良心話,李恪其實心裡還是非常感動的。
到了山路口,再往上就是石階,馬車是上不去了,只能靠人的兩條腿往上走。別的人還好說,娜娜現在可是重點保護對象,害怕她有什麼閃失,李恪在出家門的時候曾經提議,做個滑竿擡着她上山。衆女不知道滑竿爲何物,經過他的解釋,才明白是幹什麼用的以後,不由得把頭晃得就像是撥浪鼓一般。開什麼玩笑,讓人擡着上山,怎麼能夠體現出她們的誠意!這件事沒得商量,必須聽她們的安排。
其實,廣元宮就建在半山腰,從山路口走上去,也不過二三百級臺階,五個人外加一應親衛,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也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廣元宮的門外。
對於李恪來說,廣元宮一點都不陌生。和一些建在深山之中,以清修爲目的的道觀不同,廣元宮就在長安城外十幾裡的翠屏山上,這裡屬於終南山餘脈上的一個小山頭,山下就是通往荊州的官道,交通極爲便利。所以廣元宮也就成爲了傳播道教教義的一個重要地點,京城之內信奉道教的人大有人在,這其中不乏朝中的要員。而李恪對這裡熟悉,則是因爲廣元宮的素膳非常的有名,京中的官員富紳經常會到這裡來品嚐這裡的素膳。營州城外的清風觀觀主張老道,原來就是在這裡修行的。
剛剛邁進廣元宮的第二道大門,李恪就在不經意間看到右側不遠處的一個背影顯得有些熟悉,便脫口喊了句:“清風。”
那個背影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不由得止住了腳步,回過身看到是李恪時,連忙緊走了兩步,來到近前施禮道:“清風見過遼王殿下,不知遼王殿下駕到,還望殿下見諒。”
這個清風,李恪還是認識的。自打清風觀的張老道替自己採辦火藥原材料以來,觀裡的生活也不再那麼的窘迫,而張老道的年齡也不允許他再天南地北的四處亂跑,於是不知道在哪裡找到了這個清風來接給自己打下手。雖說每一次他都依然要親自前往押運貨物,但是忙前跑後的活計則交給他去打理。遼王府張老道也曾經帶着他去過幾次,並且把他介紹給了李恪認識,並說明萬一哪一天他不在了,就由清風接替自己的工作。李恪也就由此認識了這個和自己年齡相仿,卻又由裡到外透着精明的清風。
“你怎麼有時間到廣元宮來,營州那邊的事情不用你管了嗎?”
“回稟遼王殿下,清風此次是陪同師傅前來慶賀廣元宮建觀二百週年慶典的。師傅和清風此次是順路來的,如今貨物正停放在長安城內,我師徒二人是昨日到的這裡,預計停留三日左右便會啓程回返瀋陽,殿下敬請放心,不會耽誤您的正事的。”
“哦?張道長也來了?本王很久沒有見到他了,不如你帶着本王前往與他一敘如何?”說到這裡,李恪轉過身示意老婆們先行前往上香祈福,完事後再去後院尋找自己。
“是。殿下這邊請。”清風向衆位王妃告罪後,引領着李恪前往廣元宮的後院,張老道臨時的住所。
張老道的住所之內,他正在陪同一位同樣一身道袍裝束的人在閒聊。當聽說遼王李恪前來拜訪,兩個人連忙來到門口迎接。站在門口一陣寒暄之後,一同走進房內,在蒲團之上團身坐了下來。
正在陪張老道聊天的那位道人,給李恪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位道長,猛地一看年齡已經不小,但是再仔細看下去,會令人產生一種越看越年輕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眼前的時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倒流,以至於眼前的這個人正在一點點的返老還童。這不僅讓李恪對於眼前這位道長大感興趣。
“張道長,您還不曾介紹這位道長給李恪認識。如果李恪沒有猜錯的話,這位道長一定是一位當世的奇人。”坐下之後,不等他們開口,李恪便主動問道。爲了顯示對於這位道長的尊敬,李恪甚至直接以自己的名字相稱。
兩位老道相視一笑,然後張老道說道:“殿下,這位孫真人是張老道的前輩,一直隱居於終南山中,此次恰逢廣元宮慶典,這才前來道賀。至於孫真人的名諱,張老道身爲晚輩,實在是不方便提及。”
孫真人微微一笑,說道:“老道孫思邈,見過遼王殿下。”
就在張老道說出眼前這位老道姓孫之時,李恪就已經估計到這個人是誰了。當對方親口說說自己的名字以後,李恪連忙起身施禮道:“晚輩不知孫真人大家光臨,失禮之處還望真人恕罪。”
孫思邈微微探了探身算是回禮,徐徐的說道:“殿下不必如此,方外之人並不注重這些個俗禮。我們不妨就坐下來隨便的聊聊天可好。殿下來之前,我二人還曾提及到殿下,說殿下在煉丹方面有着不同的見解,想不到話音未落殿下便到來,想來我等還真是有緣。”
“李恪那點微不足道的小伎倆,能得真人謬讚,李恪實在是汗顏。李恪惶恐之至!”
“學無先後,達者爲先。殿下年紀如此之青,便能指出諸多煉丹之人長久以來所存在的痼疾,並且由此配製出前所未有之物,最爲難能可貴的是,殿下並沒有敝帚自珍,而是願意與別人同享,這份胸懷就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
“真人莫要再誇讚李恪,李恪已經無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