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的十餘日,李恪每天早出晚歸的在工部給那些老工匠們講授後世中學裡學到的物理知識。很多知識比如說槓桿原理,工匠們都已經瞭解只是不能系統的講解出來,經過李恪的詳細講解,一些原本還有些模糊的理念,也就變得更加的有條理。
李恪講授這些的目的,是讓這些人能夠幫着自己建造出第一個蒸汽機。只要蒸汽機能夠成功的問世,那麼隨之而來的將是各種機械問世,這將有助於大唐快速的步入到工業革命的時代。
願望是美好的,但是實施起來卻覺得短期內就可以見到效果的。首先就他本身而言,也只不過是知道一些簡單的原理,而且還都是停留在書本層面上。他上中學的那所學校的條件有限,幾乎就沒有做過什麼實驗。就拿蒸汽機來說,原理很簡單,真到要去做的時候,李恪就開始抓瞎了。別的不去說,單單是做一個齒輪就已經讓他以及營州城內的所有工匠一籌莫展。
這也是爲什麼李恪會提前和李世民說的原因,個人的力量和國家相比還是微不足道的。李世民一句話,整個工部的大小官員一律聽從李恪的安排。不但如此,李世民還下旨選拔少年,爲國家的未來儲備人才。這些事對於李世民來講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可是對於李恪來講確實無法解決的難題。
半個月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工匠們經過測試都已經很好的掌握了槓桿原理。李恪決定休息一天,從明天開始講授滑輪。
原來的那些個狐朋狗友們,如今都已經長大成人,受到父輩的福廕,都已經在官府內掛了個閒職,不管要不要做事,每日裡總是要去所在的部門去打卯坐班。所以平日裡也就很難有那麼多閒暇時間湊到一起吃飯喝酒。經常能夠來李恪府上玩耍的人便只有李治了,隔三差五的總是找機會跑出宮來玩耍。每次出來,身後還總是會墜着個小尾巴----晉陽公主。
在李恪的眼裡,晉陽整個就是一個林妹妹的翻版----自打懂得吃飯開始,就已經在吃藥。不過晉陽和林妹妹不一樣,她更像是一個招人喜愛洋娃娃。歲數不大卻很懂事,而且性格也更加的活撥開朗。看到什麼都覺得好奇,而且一定要問清楚爲什麼,李恪經常會被她問的張口結舌。每到答不上來的時候,他也不去迴避或者亂說一氣,而是用手輕輕地點一下她的小鼻子然後說道:“你簡直就是一個十萬個爲什麼,三哥這麼聰明的一個人都被你給問住了。想知道爲什麼就快一點長大,然後自己去探索這是爲什麼好不好?”
“爲什麼要等到長大以後纔要去探索呢?”
……@#¥%&*%#李恪暈倒……
雖說李恪經常會被晉陽的問題問得暈頭轉向,但是他依然非常喜歡這個可以給自己當女兒的妹妹(他的心態還保持在穿越前的三十五歲,有個三歲的女兒也很正常)。要是連續幾天見不到晉陽,他的心裡還會覺得空落落的。
在工部轉了一圈後回到府中,看到李治正在院子中拿着自己送給他的一張小弓在射雞。一隻大公雞腿上拴了一根細繩,繩子的另一端拴在了一棵樹的根部。公雞在李治毫無準頭的隨意亂射下,嚇得四處亂竄,半空中到處是它掙扎時身上脫落的羽毛。李恪看到這個場面不由得搖了搖頭:俗話說得好,七歲八歲狗也嫌。即便是貴爲王爺而且是出了名的老實孩子的李治,一旦沒有了束縛,也一樣會淘氣的。
看到李恪回來,急忙放下手中的弓箭,用袖口擦了一下額頭上累出的汗水,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和李恪說道:“唉,難怪所有人都在誇三哥!我今天算是徹底知道了,不但文比不了三哥,就是武也是拍馬也追不上三哥!我這一輩子註定是要生活在你的陰影之下了。”
李恪掏出一方手帕,給李治拭去了臉上的汗水。“一分耕耘就會有一分收穫。如果你每天都能這麼堅持下去,肯定會超過我的。”
李治的眼睛一亮。“真的嗎?那我接着練一會兒。”說完後又要拿起弓和那隻可憐的大公雞較勁。
李恪一把奪過李治手中的弓,說道:“凡事要講究循序漸進,哪有還沒學會站立,就想着要跑的道理。你還是饒了這隻可憐的公雞,先去練習射固定靶去吧。等到基礎打牢以後,再拿活物練習。”
李治可憐巴巴的望着李恪。“好三哥,固定靶射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哪有射活物好玩兒!你就讓我再練一會兒吧!”
“對了,你怎麼今天這麼早就跑來了,是不是沒有好好跟着老師學習?你就不怕父皇知道了以後責罰你嗎!”
李治狡黠的一笑。“不怕的,有人會替我說話的。”
看到李治把嘴往客廳努了努,李恪下意識的回了下頭,結果誰也沒有看到。“誰來了?”能把李治從宮內帶出來的人並不多,李恪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李世民,但是馬上又否定了,如果是父皇來的話,首先李治就不敢如此的放肆。還能進宮,又能把他帶出來的,還和自己比較熟的,就剩下房遺愛這個新晉的駙馬爺了。不過他來這裡似乎沒有必要跑到皇宮裡帶上李治一起來啊。那會是誰呢?難道是他?
一個人的身影剛剛從腦海裡浮現出來,李治就推了他一把。“你進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何必在這裡猜來猜去的呢!”
李恪一想也是,管他是誰,既然來到自己家了還能怎樣。隨手把弓箭又塞回到李治的手中,擡腿往客廳走去。
看到李恪又把弓箭還給了自己,李治立即又跑到剛纔射雞的地方,繼續他的射雞訓練。
來到客廳門口,見到一身便裝的李承乾正坐在客廳內看書。先是咳嗽了一聲,然後幾步走向對方。來到他的身前後,施禮道:“參見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前來……”
李承乾哪會真的等他跪下行禮後才和他說話。只是已經見到他要行禮,趕緊站起身扶住了他的胳膊,說道:“老三,你這是幹什麼。爲兄此次是便裝來看望你的,這些個虛禮還是免了吧。”
李恪也不是真心要跪,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進來之前,先咳嗽一聲來吸引他的注意力了。所以,對方這麼一阻攔,他也就順勢又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