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李靖這麼一說,李恪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忽然間,他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本書中曾經提到過,有關這類的問題。但是哪一本書,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了。想不起來索性也就不再去想,吩咐手下人去請一位隨軍大夫過來,和他一起探討就是了。
時間不長,一名四十多歲的軍醫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李恪的旁邊。見過禮之後,李恪直奔主題道:“本王今日叫你來,是有個想法,咱們一起探討探討。”
“遼王殿下有事儘管吩咐,探討可不敢當。”
“是這樣。本王聽說每逢大戰,都會有大量的士卒,由於得不到及時的醫治而喪命,更有很多士卒上得並不重,但是由於大夫有限,會加重病情,這可是事實?”
“回稟殿下,您所說都是事實。”
“我這裡有個想法,你看看有沒有可行的辦法。把紗布裁成三寸左右寬,二尺長的布條。然後把事先熬製好的刀傷藥與炒麪和在一起,製成膏狀塗抹於紗布上,晾乾後捲成一卷後用蠟紙包裹好,分發到士卒的手中。這樣一來,如果有士卒受傷的話,可以先行自己進行包紮,這樣一來大夫就可以省去大把的時間,先去救治傷重的人。本王想,這樣一來即使是重傷之人,也可以通過此法先行止住血,也可以爲自己獲救爭取到一些時間不是。只是本王對於傷藥不甚瞭解,該怎樣調配傷藥,還要大夫你多多斟酌。”
還不等大夫說話,李靖便三步並作兩步的竄到離開的身前,用力的抓住他的胳膊,極其興奮地喊道:“太好了,太好了!你是如何想到如此精妙絕倫的主意的!你知不知道,這個主意可以挽救多少士卒的生命!”說到這裡,一回身說道:“來人啊,筆墨伺候,我要給朝廷上奏摺,給遼王殿下請功領……”最後一個賞字還沒有說出口,李靖便已經反應過來,自己真是興奮過了頭,居然要替遼王殿下慶功領賞!
李恪微微笑了笑,說道:“李伯父,這奏摺還是可以上的,但是這領賞就算了吧。哦,不對。這賞也還是要領的。您想想,畢竟是咱們的大夫調製出的刀傷藥不是。總不能把人家給忘記了吧。依恪的看法,您不妨稍等一會兒,等咱們的大夫調製出刀傷藥,並且實驗成功之後,給朝廷上奏也來得及不是?”
“嗨!是老夫操之過急了……”
“也不怪李伯父心急,這藥用紗布早一天造出來,就可以減少很多士卒的無謂犧牲,而我朝現在最爲緊缺的就是壯丁啊!這糧食可以年年收,一個壯丁卻要經過十七八年的成長,我們損失不起啊!”
李靖輕聲嘆了口氣,吩咐大夫先下去試着調製出刀傷藥,一旦成功務必第一時間回來彙報詳細情況。等到大夫離開之後,李靖又吩咐侍衛們也先行退下。等到房內只剩下他兩個人時,李靖才低聲問道:“殿下,請恕老夫冒昧,此刻這屋中只有你我二人,您是否和老夫說句實話?”
“李伯父此話怎講?”
“殿下天資聰慧,能文善武又多奇思妙想,爲何又總要犯那些沒有由來的小錯誤?”
“李伯父,恪一直都非常尊敬您,所以恪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太子殿下將來必登大統,而恪又對帝位毫無興趣。恪如果事事都出風頭,又豈能做個長壽之人。恪做事是爲國分憂,爲父分憂。恪犯錯是因爲不想令兄長不安,父親爲難。”
李靖起身,深施一禮。“遼王殿下能有如此胸懷,實乃國之大幸。李靖……”
“李伯父您這是怎麼話說的!”李恪連忙閃到一邊,扶起李靖。“恪一直把您當做自己的長輩,您這不是在折殺恪嗎。李伯父今日之話,您知道便可。恪如果不是因爲伯父如此年紀,還在爲恪操心,這些話也不會說的。今後一旦父皇問起,您只管說恪的不是就好。您先忙,恪再去四處轉轉。”
漫無目的的轉了一圈,沒有找到什麼可以消磨時光的好去處,李恪又回到了府中。在躺椅上躺了一會兒,卻毫無睡意。爬起來來到書案前,寫了兩封信,一封是寫給李世民的,告訴他自己在無意中釀造出一種好酒,特進獻給父皇,希望父皇能夠喜歡。一封是寫給李愔的,告訴他酒已釀好,什麼時候想喝酒的話就來個信兒,好給他送過去。
寫完信之後,突然間覺得非常無聊,不知道該幹些什麼纔好。這種感覺貌似從他來到這個時代,還是第一次產生。以前每日裡忙忙碌碌的,總有幹不完的事。如今真正的閒下來了,又覺得實在是難以適應。難道自己真的是一付天生的勞碌命,一刻也不的空閒?想到這裡,不由得嘆了口氣。
……
這一日清晨,李恪還沒有起牀,李平便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叫醒了李恪,告訴他有緊急軍務。李恪一聽說有緊急軍務,立刻來了精神。也不用他侍候自己穿衣服了,自己三兩把穿上衣服,便直奔議事大廳。
來到大廳,見到李靖和薛仁貴等武將都已經到了這裡等候。李恪連忙詢問是哪裡發生了戰事。當聽說是北方的契丹和高句麗發生了戰事,與大唐沒有關係,不由得有些泄氣。盼了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有點事可做,到最後居然和自己這邊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李靖把他的反應都看在了眼中,稍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想法。上前一步說道:“殿下,事情恐怕沒有看到的那麼簡單,這裡邊可是大有文章可做。”
“哦?大將軍此話怎講?”李恪立刻來了精神。
“殿下,契丹可是咱們大唐的屬國。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咱們大唐如今兵強馬壯,他高句麗居然還敢去打契丹,這分明是在挑釁咱們大唐的國威!如果這一次咱們不有所表示的話,恐怕……”
“還反了他了!”李恪噌的一下躥了起來。“不把他高句麗打得滿臉桃花開,他就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殿下稍安勿躁。此時所說不能就此罷了,但是也不能輕易動兵,我們何時出兵還需從長計較。”
李恪雖說表現的比較衝動,實際上他是因爲最近實在是過得太過無聊,想找點事打發時光罷了。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分得清的。“大將軍,他們今次爲的什麼發動的戰爭?如今馬上就到了十月了,這場仗恐怕打不了幾天了吧?”
“回殿下,具體原因還不清楚。據信使送來的快報說,契丹方面約三千人,而高句麗方面至少出動了近萬人馬,在七松嶺附近大戰了一場。契丹方面人比較少,但都是騎兵,所以這一戰下來,倒也沒分出勝負。據臣估計,近幾日契丹方面就該有信使過來求援。所以臣認爲,一動不如一靜。”
“大將軍的意思是讓他們先狗咬狗,等到時機成熟了,咱們在乘機摘桃子?”
“臣正有此意。”
“那好,就吩咐前方隨時注意事態,一有最新消息便立刻回來稟報。薛將軍,天兒說話就冷了,咱們的快速反應部隊,也該準備着活動活動了。”
“殿下儘管放心,他們隨時都可以出發。”
“那就好。對了,大將軍。繃帶都準備好了嗎?有沒有做到人手一份?”
“還沒有。紗布的需求量太大,正從關內往這邊運,估計全部配發下去,至少還要一個月的時間。”
“那就先緊着快速反應部隊吧,一旦下了雪,別的部隊也沒有必要去湊這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