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嚴寒和韓風的談話持續了很長時間,晚飯後又秉燭夜談到深夜。
東嶽地區的勢力分佈用一句話概括就是一家獨大,踏天宗掌握着絕對的話語權。
踏天宗在東嶽絕對是一手遮天的存在,在它的打壓之下,別的門派要不就是選擇依附,要不只能自生自滅,多以東嶽幾乎沒有多少像樣的門派,反倒是像平山派這樣半死不活的微小門派佔了多數。
第二天上午平山派最大的事情就是爲那四位死去的弟子辦理喪事。
出殯時刻,人人都是一身縞素,除去打幡的擡旌的拿花圈的和從山下僱來的村民擡着棺木,平山派的弟子都跟在之嚴寒的身後,神情悲痛地向後山的墓地行進,吹鼓手鼓着腮幫子吹着哀婉的曲子。
到了墓地,送了素食,燒了車馬,在陰陽先生的安排下,四座棺木入土爲安。
陰陽先生致了一通詞後,衆人填土立碑,然後開始返回。
之屏茹悲悲慼慼,這些師兄弟都是爲她而死的,她的心裡充滿了悲憤。
行至途中,有留守前峰的平山派弟子從前山慌慌張張而來,來到之嚴寒的身前,單漆跪地:“報告掌門,唐山雲帶着三架山的人殺上來了。”
之嚴寒神色一變。
之屏茹則緊緊地拉住之嚴寒的衣襟:“爹,怎麼辦?實在不行我們躲一躲吧。”
之嚴寒轉身地對韓風說:“韓小友,西側山腰有個山洞,你和屏兒帶弟子們到那裡先去躲一躲,我去應付他們。”
之嚴寒並不知道韓風的身手,雖然他救下了他女兒,但那是在唐山雲沒出馬的前提下,閆二和他的修爲相當,不過是武魂中期而已,據說唐山雲已經一條腿邁進了武帝。
“你能應付他們嗎?”
“大不了一死。”
“切!都死了還有什麼用,別慌,我們去看看。”
“韓大哥,能行嗎,那個唐山雲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之屏茹很緊張,臉色都白了。
韓風救她的時候,她被堵了嘴巴蒙了眼睛,趴在馬背上,根本就不清楚韓風是怎麼把她救出來的。
“過去看看吧,人家都打上門了,躲終究不是辦法,你躲了初一還能躲過十五嗎。”韓風輕描淡寫地說着,開始邁步前行。
平山派的操場上,幾十匹馬佔據了廣場中心。
閆二面色蒼白地騎在馬上,昨天韓風的那一擊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本來是不必來的,但他堅持要來,他要看着那個混蛋死。
閆二身邊有一個長相落後於人類進化腳步的大漢,如果韓風此時看到,定會一下想到猿族崛起裡的主角,長得太令人意外了。
猿人身邊還有一個老者,很普通,普通的像一個路人甲,能給人留下印象的大概是他下巴上的一綹山羊鬍了。
猿人正是唐山雲,他轉臉問身邊的閆二:“二弟,那個王八蛋在哪兒?”
閆二掃視着整個平山派,別說那個人就連平山派的人也沒看到一個。
難道都跑了?正疑惑間,卻見從大殿後的一條通道里走出一羣人。
看到廣場上那一羣戰馬,平山派的弟子一個個臉色難看。
之嚴寒硬着頭皮來到唐山雲面前十多步的距離。
韓風站在離之嚴寒幾步遠的身後,他身邊站滿平山派的弟子,之屏茹靠着韓風身體在微微發抖。
開場白很讓韓風意外。
“小婿唐山雲見過泰山大人。”唐山雲臉不變色心不跳地這馬上對着之嚴寒施禮,說出這麼一句差點讓韓風笑出聲的話。
之嚴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事已至此就是說軟話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還不如光棍一些。
“唐山雲,我可當不起你的泰山,你有什麼話就說吧,這些不是人說的話就免了吧。”
唐山雲怒形於色:“老王八,老子娶你女兒那是看得起你,竟然打死我三架山二十多個兄弟,這個賬該怎麼算?”
“哼!”之嚴寒顯然也動了肝火:“你三架山死人幹我們平山什麼事兒,簡直豈有此理。”
閆二一抖繮繩走了出來,一指之嚴寒身後的韓風:“就是他打死我們的兄弟,交出他否則踏平平山派,雞犬不留。”
本來還準備裝裝大象的韓風不得不走出來了,人家都指到鼻子上了,裝不下去了。
之屏茹拉住韓風的衣角:“韓大哥!”
“沒事兒,幾個毛賊而已。”
韓風走到之嚴寒的身側,看着閆二。
“閆二兄弟,你這臉色蒼白,精神虛弱,你就在你老窩趴着誰會說你什麼,你非要跑出來得瑟。”說到這裡韓風輕輕搖搖頭:“怕是活不到天黑呀
猿人唐山雲指着韓風:“二弟,打死我們十幾個兄弟的就是這麼個東西?”
韓風冷笑到:“人類說話,猿猴滾一邊去!”
唐山雲生平最忌諱別人說他猿猴,在三架山所有的猴子都被屠殺一空,平時說話涉及到猴子都用樹上的來代替。
可是現在,對面這個傢伙不但大喊他是猿猴,還讓他滾一邊去,可謂囂張至極。
“來呀,誰給我把他拿下,賞銀百兩。”
我靠!老子才值這兩個錢。
猿人話音一落就有一騎衝了出來:“大哥,看我的!”
閆二剛要阻攔那騎已經衝了出來。
與昨天韓風經歷的差不多,沒什麼創意,也就是舉着刀到了韓風面前一刀劈下。
韓風邁步前行,在馬到面前的時候,無視那砍下的刀鋒,伸手抓住馬上騎士的手腕一把拉下了馬,然後一腳踩在對方的胸口上。
“咔擦!”一聲,估計這個騎士是沒什麼活頭了。
這回不待唐山雲發話,他身後接二連三的地衝出數匹馬,向着韓風衝來。
韓風開始加速疾跑幾步,然後身體飛了起來,超過馬頭,在第一個騎士的頭上一點,借力二次騰空,再在一匹馬頭借力一點人已經來到唐山雲的面前。
一個武魂巔峰也跑到他的面前裝比,韓風決定擒賊先擒王,只要制服或擊殺唐山雲,餘下的人就是幫烏合之衆。
韓風到了唐山雲的馬前,一撥馬頭身體一彈一拳砸去。
唐山雲身邊的閆二沒想到韓風兩個起落就到了他們面前,他和韓風隔着唐山雲的馬身,做出什麼反應都是來不及,他只喊出一句:“大哥,小心!”
唐山雲也是大驚失色,這也太快了,等他反應過來,韓風的的拳頭已經到了胸腔,躲是來不及了,唐山雲只能運氣硬抗。
此時,韓風未注意的山羊鬍卻突然出手,山羊鬍在唐山雲的左側,韓風此時就在他和唐山雲兩匹馬的中間。
當韓風的拳頭擂在唐山雲胸膛的同時,山羊鬍一掌拍在韓風的右胸上。
韓風感覺自己彷彿被高速行駛的轎車撞了一下,身體炮彈般向來路飛回,期間還撞倒一匹馬,然後仰面朝天摔倒在廣場上。
“咳咳!”韓風咳嗽了兩下,嗓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上涌,被他一咬牙嚥了回去。
失策!這兒還埋伏着一個武帝,老子怎麼沒發現!
“韓風大哥。”之屏茹衝了上來,扶着韓風的肩膀。
之嚴寒也緊張地注視着韓風。
“咳咳!”韓風又咳嗽了一下,想坐卻沒坐了起來,他擡起頭看了一眼此時正得意地捋着下巴上鬍子的山羊鬍。
唐山雲捱得那一拳被山羊鬍一掌減掉了一半以上的拳勁,饒是如此唐山雲也感到氣血翻涌,疼痛難忍,好像差一點就成了一個死人。
他艱難地對山羊鬍道:“多謝柳兄!唐某記下了。”
然後臉色難看地一揮手:“把這個傢伙給我剁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