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臉色煞白,癱軟在地上,兩隻眼睛空洞茫然地看着前方。
嚇傻了?韓風把手伸到女孩的眼睛前晃盪了幾下。
沒反應。
韓風又晃了幾下。
還是沒反應。
大概真得傻了。
韓風只好用手推了女孩肩膀一下。
這回女孩的眼睛眨巴了兩下,然後就哇的一聲。
行了,眼睛會眨了估計成不了白癡。
“爸爸!”
這一嗓子就出乎韓風意料了,直接嚇了一跳,我有那麼老嗎!就說本公子救了你,你也不用管我叫爸呀。
莫非還是傻了。
女孩伊伊伊地哭。
“你哭啥呀?哭得一點水平都沒有,一了半天連個二都沒有。”
女孩雖然還眼淚八叉的,但哭聲明顯小了。
“腦袋還好使不?要是沒傻就站起來,我送你回去,救你們女人真麻煩。”
女孩站了起來。
“會騎馬不?”
女孩搖頭。
韓風只好把女孩扔在馬上,牽着馬回到大路上,四下瞅了一圈,發現閆二早沒影了,這傢伙不但沒死還跑了。
大路上橫七豎八地都是土匪的屍體。
韓風拉過一匹無主的馬翻身上馬,牽着女孩的馬開始向平山上走。
“叫什麼名字?”
女孩的反應還是有點慢,大概還沒從剛纔的恐慌中緩過勁兒來。
“之屏茹。”
啥破名字,一點沒有女性的魅力。
見女孩的情緒還不穩定,韓風也就不再問什麼,反正把她送上山就完事兒。
半個小時候,韓風的馬來到了一座破舊的山門前,這是一個牌樓式的大門,斑斑駁駁的看不出有多少年代了,門裡是一個廣場,廣場不大,過了廣場就是一些顯得破敗的房子,這些房子中間唯一有一個算是大殿的東西也灰濛濛的,不知經歷了多少年的風吹雨打。
老遠就見廣場上有幾個弟子模樣的人躺在地上,邊上有人跪在地上在痛哭。
韓風下了馬,牽着之屏茹的馬走進了山門。
在廣場上痛哭的弟子終於有人發現了大門外的韓風和之屏茹,他吃驚的狀態持續了很長時間,便飛也似地朝那間破舊的大殿跑去。
等韓風走進到廣場中央的時候,大殿裡有人扶着走出一個老者,頭上纏在繃帶,拄着一個柺杖。
“屏兒!”之屏茹慌亂地從馬上下來,嘴裡喊着爹、爹地跑過去,中間還有兩次差點摔倒。
父女抱頭痛哭,悽慘不忍耳聽目睹。
韓風不想看人家父女重逢的那種悲切,便來到那幾個躺在廣場上的弟子面前,地上躺着四個弟子,這四個弟子已經長眠了,他們的身上衣衫襤褸,都有不同的刀傷,最慘的一個被刀劈開了腦袋。
韓風長嘆一聲,以地球的形式默哀三分鐘後對邊上一個老成一些的弟子說:“人都死了,再哭也沒用,辦後事吧。”
之屏茹攙扶着那個老者向韓風走來。
韓風轉身看見後立刻疾步迎了上去。
“恩公,請受老朽之嚴寒一拜。”剛要下拜已被韓風攙住了。
“之老前輩,這拜就免了吧,晚輩可擔當不起。”
“那就多謝恩公了,多虧恩公拔刀相助,小女幸不被賊人玷污。”
“之前輩客氣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習武者最基本的品德,每一個習武之人遇見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韓大哥,屋裡請。”一番痛哭後之屏茹明顯正常了許多。
韓風點了點頭,隨之嚴寒父女進了大殿。
這是一座古老的大殿,古老的幾乎看不出牆壁的顏色,而且也相當破敗,那些傢俬都已不知放置了多少年,彷彿古董般肅穆,還沒有幾件。
“恩公,寒舍簡陋還請恩公不要見笑。”
“之前輩,你叫我韓風或小韓都行,就別一口一個恩公的我聽着彆扭。”
“那怎麼行,恩公大恩......”
這時,剛纔在廣場上那個老成點的弟子走了進來,對着韓風和之嚴寒躬身施禮:“師傅,那些殞命的弟子怎麼辦?”
“安葬了吧。在後山墓地給他們選個好地方,到下面鎮子訂製幾口棺材。”
“可是......”這個弟子說了個可是就不出聲了。
之嚴寒似乎知道了弟子想說什麼,嘆息一聲回身對之屏茹說:“女兒,先把你母親留給你的那些首飾拿出先,讓大師兄去典當一下,先把你幾個師兄安葬了吧。”
“是,爹!”
看着之屏茹轉身離去的背影,韓風心裡掠過一陣心酸,一個門派掌門窮困到這種地步,竟要靠典當來下葬門下死去的弟子。
這*糟心的世界。
韓風從戒指裡拿出一包銀子,送到那個大師兄手裡:“去吧,到鎮上挑上好的棺木,僱最好的吹手,請最好的陰陽先生,再買最好的食品。”之嚴寒語調都顫抖了:“恩公這使不得,怎麼能讓你破費。”
韓風制止了之嚴寒繼續說下去:“前輩,這些弟子生前沒有人前顯貴,死後定要風風光光,到了那個那個世界讓他們不再受人欺辱。”回頭對大師兄說:“去吧,這位兄弟,一定要操辦的風風光光。”
周浦含淚給韓風施了重重一禮:“謝謝!謝謝了!”轉身跑了出去。
之嚴寒又要給韓風行大禮,結果就是又被韓風攔下了。
“之前輩,你就別和我客氣了,這都是小事兒......哎呀!你的頭出血了。”
包着繃帶的頭滲處了紅色的血跡。
“之前輩,你的傷沒事兒吧。”
“沒事兒,忍忍就過去了,咳咳!。”
不但是頭,之嚴寒的身體也一定是受到了內傷,他的氣息都極不平穩。
韓風不知道他受了什麼樣的傷,他不是大夫,要是外傷包紮他沒問題,但這傷要是轉移到身體裡他就無能爲力了。
他從戒指找出了一大堆的丹藥,一瓶一瓶裝得很整齊。
這些丹藥都是戰利品,來自潘海的長山島、飛虎山還有花府,只是韓風不知道它們都有什麼作用。
“之前輩,這些丹藥我也不清楚都是幹什麼用的,你拿去找找看有沒有給你和你門下弟子療傷用的。”
之嚴寒吃驚地看着韓風倒出這一大堆丹藥,及至拿起一看倒吸了好幾口涼氣,這裡面雖然有一些普通的丹藥,但還有很多珍貴之極的丹藥。
“極鑫丹,汗露丹、太初造化丹、七轉練魄丹......”
聽着之屏茹吃驚地念着丹藥的名字,韓風心裡一陣無語。
至於起這麼唬人的名字嗎,一聽都是高大上,弄不好都是唬人的,哪有止疼片、瀉立停什麼的聽着親切。
之嚴寒挑了幾樣留着服用,其餘的重新推到韓風面前。
“恩公......”
“之前輩,叫我小韓吧,你這恩公恩公的,叫得我渾身難受。”
之屏茹在一邊輕輕笑了一下。
“那我叫你韓小友吧,這幾瓶丹藥我留下了,其餘的韓小友收起來吧。”
韓風擺擺手,“屏妹子,隨便找個箱子,把這些瓶瓶罐罐的收拾起來,你們知道它們是幹什麼的,留着以後用,這玩意對我沒用,我也不認識,要是吃錯了還倒是麻煩。”
之嚴寒還想說點推脫的話被韓風制止。
“之前輩,我想了解東嶽地區的勢力分佈,您老能給我講一講嗎,越詳細越好。”
“這沒問題,屏兒去做飯吧,今晚我要和韓小友好好聊聊。”
等屋子裡只剩下之嚴寒和韓風兩人後,之嚴寒開始詳細地向韓風敘述東嶽的勢力分佈。
平山派的大師兄周浦很快就訂製好了棺木,並請到了陰陽先生。
陰陽先生勘看了地形,選好了地點,並定下了明日下葬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