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是他的被窩?
洛虛月如遭五雷轟頂,不相信地回頭向後看看。
果然她靠牆的位置空着,那牀被子彷彿一個被棄的怨婦一般委委屈屈地窩在那裡。
洛虛月的速度非常的麻利,刷地一個就地十八滾就滾了回去,把被子往腦袋上一蒙。
立刻就聽到自己的心像敲鼓一樣蹦蹦蹦亂跳。
這可羞死人了,自己竟然鑽到他的被窩裡去了,辛虧這樣的環境沒脫衣服,這要是脫了衣服還說不清道不明瞭,還好這些弟子不知道老孃是男扮女裝。
不過,流氓的懷裡倒是真得很暖和。
時間靜靜地過了幾分鐘。
洛虛月悄悄掀開被子的一角,她要看看流氓起來沒有,順便透透氣,蓋着被子很悶人。
什麼東西?還轉轉!
啊!是流氓的兩個眼睛,正順着她掀開的縫隙在和她對眼。
洛虛月乾脆刷地掀了被子:“看啥?”
“呵呵呵呵!”流氓一陣奸笑,然後下地走了!
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這個氛圍有點不對勁兒,老孃怎麼會有被始亂終棄的感覺?
韓風走出屋子,剛伸了一個懶腰就發現一個現象,滿村的街道上都是在跑步的人,一個個熱氣騰騰的冒着白氣,鬢角鼻子鬍子都是白霜。
可沒有一個羅天閣的人。
韓風火了回頭衝着屋裡吼:“看看人家,一大早就起來跑步,再看看你們,啊!一個個懶得像狗熊似得,這成何體統?”
早晨才換值班的哨兵對韓風說:“教官,這應該不是他們勤快,他們早就爬起來了,是被凍的。”
啊!是這麼回事兒呀!我說今早的風景怎麼這麼獨特呢!
韓風也不督促自己這邊人起來跑步了,反而像評論家一樣開始了評論。
“這姿勢也不對呀!跑步兩隻手像鴨子似得甩來甩去是怎麼回事兒?”
值班的哨兵在旁邊解釋:“一定是凍麻爪了。”
有理!
“那個用一條腿蹦的又是怎麼回事兒?”
“凍麻腿了唄!”哨兵洋洋得意,爲自己的知識豐富高興,不料卻被韓風劈手一巴掌拍在腦袋上。
“亂彈!你的嘴怎麼沒凍住!”
早餐是滾燙的米粥就鹹菜,韓風美美地喝了兩碗,汗都冒出來了。
羊由其估計該出來了,應該去看看,過夜的問題必須解決,不爲自己也爲那些來自中州的人。
才走出這個破村子,就見遠處出現了羊由其的身影,騎着一匹紅馬。
從那馬有氣無力的步伐韓風就斷定這件事兒是凶多吉少。
果然,羊由其一下馬便眼神閃爍。
“沒希望?”
羊由其點頭。
“那麼其它的解決方案也沒有?”
“沒有,馬德海說就這地方,嫌不好可以自己解決,但是不能進城。”
馬勒戈壁的!
“那麼糧食呢?總不能讓我們喝西北風吧?”
“他要你們先自己解決三天,三天後糧食就會運到。”
虧這老王八說得出口,他們帶的糧食在路上消耗的差不多了,頂多夠用一兩天,還三天,冬天沒糧食人就得死。
“城門開了沒有?”
“你們進不去的,守城的衛士只要一看見有很多人,就會關閉城門。”
“要是我們分散進去應該沒問題吧。”
羊由其點頭。
“羊長老稍等。”
韓風回到村子,掃了一眼離羅天閣最近的十方谷,一看那個負責的老態龍鍾的長老,轉眼又望向另幾個門派的負責人。
“各位門派的負責長老們,有沒有人跟我去找城主討要我們應得的權利?”
韓風連喊三遍,聲音在早晨的村莊上空滾過。
沒有人站出來。
韓風沒有再問,他很清楚,這些人都知道這些人到這裡就是炮灰,誰會爲了炮灰爭取利益呢?
既然你們不去那就別怪我了,我們自己去。
韓風回身對洛虛月說:“你留在這裡,我帶幾個弟子去城裡。”
“誰願意跟我去城裡,我首先聲明有危險的。”
“我去!”洛虛月第一個跳出來了。
“你是傻大姐呀!怎麼一聽有危險你就往外跑,你是不是傻呀?”
不管韓風說她是缺心眼還是傻,洛虛月打定主意要去,誰也攔不住。
既然洛虛月要跟着去,那就不如把羅天閣的人都帶去,分散幾批就進去了。
韓風吩咐這些弟子每十個人一批,間隔半炷小香的時間進城,然後到城主府集合。
五里地的距離用不着策馬狂奔也浪費不了多長時間,等韓風一行人走到城門口的時候,城門打開,有人出城有人進城。
門衛顯然是認識羊由其的,對羊由其行禮,而對韓風等人視而不見。
松江城不算小,但卻不怎麼熱鬧,大概和冬季以及緊張的環境有關。
只過了一個十字街就到了城主府,城主府門前的守衛以一種蔑視天下的嘴臉看着韓風。
韓風沒讓他們先開口,因爲他們的問話肯定是幹什麼的。
“去通知你們府主,就說砸場子的來了,他最好是在府裡,不然我會把這兒拆了。”
那個守衛個子很高,晃盪到韓風的面前俯視韓風:“你特麼是誰呀?知不知道......”
韓風一個反手巴掌甩了出去,這個個子很高的傢伙被韓風一巴掌拍到了路邊的溝裡。
不知道這是哪來老子來幹什麼。
韓風又指着另一個守衛:“你去告訴你們城主就說有來自中州的人拆房子來了。”
那個守衛嗖嗖地跑了進去,不一會跑出來了告訴韓風城主說他沒空。
韓風站着沒動,幾分鐘後第一批十個羅天閣的弟子到了,又過了幾分鐘,第二批十個弟子也到了。
韓風指着城主府下了命令:“虛月,你在外面等其餘的弟子,我先帶他們進去,等他們來了就讓他們進去,誰阻攔殺無赦!”
轉身對手下的弟子說:“兄弟們,跟我進去。”
說完帶頭踏進了城主府。
幾個守衛根本沒敢攔,他們中間那個個子最高的傢伙被那小子一巴掌打到路邊的溝裡,到現在還沒起來,他們哪有勇氣阻攔這些人進入。
一進城主府,是一條鋪着紅磚的通道,兩邊則是樹木的花圃,此時都被雪鋪蓋着。
順着這條道走出十幾米遠,便有房屋在路邊。
一指房屋:“兄弟們上去給我把這房子拆了。”
二十個人還在愣神,真拆呀!
“教官,怎麼拆?”
“笨呀,拆房子都不會,從身邊的樹上折下一段樹枝對着窗戶就砸了下去。
“咣!”一聲,一整扇窗戶就被砸到了屋子裡。
“上房把瓦揭了,把門窗砸了,就去下一間,看見一間給我砸一間!”
二十個弟子上房揭瓦的揭瓦,砸門窗的砸門窗,不消片刻一間房子就變成了四面透風。
不斷有羅天閣的弟子進入城主府,不斷的有房子被拆得八面透風。
等城主府的人帶着護衛趕來的時候,韓風已經拆了十多間房了。
“大膽,何人敢到城主來搗亂,是不是特麼不想活了?”
來人武魂巔峰修爲,很是嚇住了一些羅天閣的弟子。
“別理這個垃圾,接着拆,直到把馬德海那個老王八拆出來爲止!”
“什麼?敢在松江城辱罵城主,來人,給我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抓起來。”
幾個護衛嘩嘩地跑到韓風跟前。
還沒等韓風動手,韓風身後閃出一人,“啪啪啪”一頓巴掌就把這些護衛打得漫天飛舞。
“親愛的,身手不錯!”韓風由衷地讚歎。
“賽臉啊,誰是你親愛的?”洛虛月嘴上這麼說卻掩飾不住心中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