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綱這一拳既不是直拳也不是勾拳也不是擺拳,而是砸拳。
確確實實是砸,由上往下砸榔頭那樣往下砸。
這是什麼武術?韓風這還是頭一次看到有第一招使出來是從上往下砸的。
“我說兄弟,你這拳是跟你師孃學的?”
萬川泉在一邊鼻子都氣歪了,他就是清水門的門主,今天來當拉拉隊的有相當一部分是他清水門的。
李天綱上場他不反對,對弟子之間的切磋他一貫的宗旨是隻要不是搏命,打不贏還打不輸麼!打不過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關鍵是上去長長見識,可這被韓風說成是師孃教的,這就寒摻了。
“別說,你師孃有兩下子呀,能教出你這麼個大塊頭,也怪不容易的。”韓風還由衷地進行讚歎。
李天綱打得這叫一個憋屈,自己打不過人家不算大事兒,可憑空師傅變成了師孃這師傅不收拾自己纔怪。
一走神,被韓風用桑搏裡的一招抱身摔吧唧摔倒在地上。
“嗚嗚嗚!”李天綱竟然坐地上哭開了。
韓風有些糊塗了,他蹲在李天綱身邊:“黑大個,你哭啥呀?打不過也不算丟人呀。你這一哭你師孃還以爲我把你怎麼了。”
不提師孃還好,這一提師孃李天綱哭聲更大了。
“你說我是師孃教的,師父會揍我。”
韓風火了,教出這樣的徒弟還耍大牌,老子不揍出他大糞來:“說,你師父是誰,他要敢揍你我就揍他。”
李天綱也耿直,眼淚八叉地往萬川泉一指。
韓風黑着臉轉身一看是萬川泉。
萬川泉的臉比他的臉還黑。
韓風看着萬川泉看着看着想笑,卻不好意思笑,只好憋着,可憋着憋着憋不住了終於笑了出來。
“笑個屁!”萬川泉揹着手,臉都黑出水了。“我說老萬,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把一個大塊頭教成這個熊樣,你要負責的,不過看在咱們老交情的份兒上,你這個弟子我指點指點你沒意見吧。”
萬川泉根本不給韓風面子:“那你得有這個資格再說,要是比武你不輸我就讓你指點他。”
“我靠,老萬你太不厚道了,照你這意思我指點他你好像還吃虧了似得,告訴你我要是出聲收徒弟,那排隊的人能排到海邊,算了不和你扯閒篇了。”
李天綱下去了,第二個上來的韓風認識,一看那一身騷包的紅色就沒別人。
秦少秋。
“秦少主,你跑上來是啥意思呀?”
“我要挑戰你!”
“你也要挑戰我?爲啥呀?”
“你老婆那麼漂亮一個女人被你禍害了,我不服!”
我了個去的,這是什麼理由,這是要和老子決鬥搶女人的節奏麼?
不過李倓倒確實被他禍害了,也算秦少秋說對了。
“就爲這你就要挑戰我?這個理由太勉強了。”
“我就是看看,她爲什麼會選擇你?”
“那你應該去問她,要不我把我老婆叫來,你和她打一場,你就知道她爲什麼會跟我了。”秦少秋的武學修爲韓風昨天喝酒時摸清楚了,他絕對不是李倓的對手。
韓風對李倓擺手:“親耐滴,這是你惹得事兒,你擺平吧,我歇會兒。”說完跑一邊坐下吸菸去了。
李倓又開始咬牙,韓風馬上就發現了,李倓就愛咬牙,尤其是在夫妻玩玩浪漫的時候表現的尤爲突出,可你這時候咬牙是什麼意思?
李倓走進場子二話沒說就和秦少秋乒乒乓乓打了起來,三下五除二秦少秋就被打敗了,而且還是慘敗,秦少秋幾乎沒一點還手的機會。
等李倓打完了,韓風的煙還沒抽完,但也得站起來了,看着鬱悶之極的秦少秋。
“這回你明白她爲什麼跟我了吧?”
“她打敗我和她跟你有什麼關係?”秦少秋很迷惑。
“關係大了,她打不過我,我打她就像她打你一樣,她不跟我我就揍她,所以她就跟我了。”韓風洋洋得意。
這回李倓沒生氣,當初確實就是這樣,她每次去追殺他都是打不過人家,至於再接下來發生的事兒就屬於兒童不宜了。
接下來韓風像打擂臺的擂主,接受寒山派弟子一批一批的挑戰,寒山派的弟子上來了不少,可竟然沒一個是韓風手下三合之將。
這些弟子那怕是寒山派的天驕人物也看不出韓風的武學到底有多高,上去兩下就被人家摔倒了,而且打了十幾場,人家幾乎就那一招抱身摔,明知道是這招就是防禦不了。
時永才和秦觀海小聲商量了一下後,一個壯年便走到韓風的對面。
壯男年紀四十左右,身材很魁梧,上來一抱拳:“寒山派白雲門門主白天河請韓兄弟賜教。”
韓風也是雙手抱拳:“白哥說笑了,小弟那敢言賜教二字,咱們就是相互切磋,點到爲止。”
白天河武魂巔峰左右的武學修爲,舉手投足都給人一種高手的感覺,終於上來一個厲害的了,再這樣打下去就打睡了。
白天河施展了一種類似虎炮拳的開門式,韓風依舊是桑搏的起手,剛要開打,卻見遠處一個弟子以萬馬奔騰的架勢跑了過來,直接跑到了秦觀海身邊,嘩嘩嘩嘩說了一套。
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兒,韓風收了手,白天河也收了姿勢,一起看着秦觀海那邊。
秦觀海臉顯詫異之色,探頭和時永才商量了一番後,時永才朝萬川泉和韓風這邊招招手,兩人相視一眼,一起走到秦觀海所在的地方。
“霸拳門來人了,來了幾十人,據說有武帝高手壓陣,大家怎麼看?”秦觀海看了一下四周。
“他們來幹什麼,咱們不是早就拒絕他們招安的提議了嗎?”萬川泉問了一句。
時永才搖頭:“不知道,不管怎樣先回去看看吧,他們已經上山了,估計現在已經到山門了。”
韓風沒有發表評論,這種時候還是看比較明智。
隨衆人回到了沖霄殿,果然一批幾十人的隊伍已經進了山門。
本着兩國交兵,不打來使的不成文規定,秦觀海將霸拳門一行人讓進了沖霄殿。
霸拳門爲首是一個白衣青年,皮膚白淨,眉清目秀,揹負雙手淡然地注視着沖霄殿的棚頂,他前面一個使者正在高聲宣讀:“現有霸拳門門主藏天霸手諭,限寒山派兩月內歸順霸拳門,如若違背天意,執迷不悟,霸拳門的宗旨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兩月後霸拳門將大兵壓境,以秋風掃落葉之勢將而寒山派從策馬大陸上清除,還請寒山派秦觀海掌門能做出明智的選擇。”
我靠,這是霸拳門哪個白癡策劃出來的,這不是逼着寒山派起來造反嗎?韓風雖然鄙視這個出謀劃策的人,但他心裡還是暗暗高興的。
這樣一來,他們的結盟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放屁!”一聲暴喝,韓風不用看就知道少不了萬川泉。
“我寒山派自古就在這裡,數百年的基業,你拿張揩腚紙就讓我們歸順你們,純屬無稽之談,是不是趕明個老子也拿張紙去你們霸拳門讓你們歸順我寒山派也可以?”
這時那白衣青年明顯皺了一下眉頭,他身後一個老者走了出來,眼露精光,氣勢驚人。
老者一抱拳,眼神傲慢地掃了一圈,纔開口說道:“當下霸拳門兵強馬壯,氣勢如虹。門下高手無數,你寒山派憑什麼和我霸拳門爭鋒?就憑你們寒山派這幾個爛人就想阻擋我霸拳門一統天下的決心?真乃螳臂當車,蚍蜉撼大樹,識相的早日歸順還能在獲得封侯稱王,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少跑我們寒山派來吹牛皮,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光用嘴有毛用。”萬川泉的嘴也不是省油的燈。
“那好,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霸拳門的實力。在下邱東鶴願討教寒山派各路英雄。”
邱東鶴將長袍撩起,掖在身後,邁步走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