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之屏茹難過的神情,韓風嘆息一聲。
但是他什麼也沒說,也不想說什麼,少男少女的情懷總像天上的浮雲,一陣微風就會改變風向,也許過幾天她就會忘卻這股萌動。
應該給她安排一個轉移感情的人,之屏茹這種性格的女孩比較愛鑽牛角尖,只有讓她有一個感情的寄託,她纔不會一條路犟下去。
誰比較適合呢?
韓風開始過濾手下那些兄弟,楊浩,難以產生共同語言畢竟兩個世界的人;周晨,這廝必須給他安排一個厲害的女人,要不他將來非飛天下去不可,之屏茹明顯不適合他,好像洛虛月比較適合他,好像想遠了。東門白?這個傢伙倒是可以考慮,好像他們兩個性格有相似之處。
對!就東門白了。
不對呀!我想的是怎麼去找東門白,這人還不知道在哪兒,先給人家操心開媳婦了,找老婆這樣的事兒也不該我管纔對,那是婦聯管的,我跟着操什麼心。
韓風突然有了一種緊迫感,東門白的事兒必須要抓緊時間解決,免得夜長夢多,現在就應該動身去辦。
韓風找到了之嚴寒告訴他要馬上下山,三架山的防禦什麼的要他自己多小心。
說完,韓風如飛般地騎馬下山了。
從三架山往北十里就是杏花鎮。
夕陽下的杏花鎮有一種朦朧的美。
杏花鎮因杏花而得名,每年的春天這裡到處都是杏花,整個杏花鎮都被淹沒在杏花的海洋裡。
不過這樣的景色不屬於現在,現在別說杏花就是找個杏子都不可能。
沒有杏花杏花鎮一樣有名,因爲杏花鎮還有個杏花樓,杏花樓裡有女人。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男人,杏花樓又是男人最多的地方。
據說有男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杏花樓其實也是一個江湖。
韓風是在夕陽馬上就要西下的時候披着霞光走進杏花樓這個江湖的。
韓風站在杏花樓的院門口,看着杏花樓那氣派的大門。
青石砌就的院牆阻擋不住從院裡飛出的悠揚的曲子,一座畫舫式的大門,斗拱飛檐,大門敞開,門邊還站着兩位衣着暴露的年輕女子,對着大街上賣弄風騷,迎來送往。
天還沒黑這裡的生意已經開張了,果然,風月場所不論那朝那代永遠不缺客源。
幾匹馬從北方駛來,在杏花樓外勒住了繮繩。
幾個大漢把繮繩往專管馬匹的小二手裡一扔,晃着膀子就向杏花樓的大門走開。
“小子,好狗不擋道,滾開!”
韓風正站在杏花樓的大門外,身後猛然傳來如雷的聲音,便很不幸地成了那隻擋道的好狗。
接着一隻大手猛地扒拉過來,把他往邊上扒拉了一下。
“窮鬼,沒錢站這看,看瞎眼睛也是白費。”
韓風看着那個戴着一個眼罩的傢伙。
“看雞毛,再看老子把你眼睛挖出來。”
“我就是在看雞毛。”
獨眼龍似乎腦袋沒轉過這個彎兒,等走到大門口時才明白過來自己被人家當成了雞毛。剛要轉身,不想院裡以飛速迎來一位老鴇。
“這不是郝爺嗎,那陣風把你老人家吹來了,還不快請進,您老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翠花可是念叨你好幾回了。”
“是嗎,哈哈哈哈,這幾天忙死了,這不才閒下來就來照顧你們生意了嗎!”
“快請,快請。”
獨眼龍還轉身看了一眼韓風,一撇嘴就邁進了院子。
那幾個大漢進了院子,很快即不見了影子。
韓風也邁步進了杏花樓。
“哎呀!客官您來了,裡邊請,裡邊請。這麼客官面生的很,是不是第一次來呀?”剛纔迎近獨眼龍的老鴇不知在哪兒鑽出來。
看來她的工作是要男人踏入杏花樓大門一定的距離纔會出現,並把自己沒有誠意的熱情四處揮灑。
韓風很不明白爲什麼這種場合都會有一個四五十歲,身材略胖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鴇,這和地球上那些電視劇裡的擺設是一樣的,難道已經形成了套路?
韓風到這裡不是爲了喝花酒的,他是來找線索的,找線索需要一個可以觀察到整個杏花樓的地方,二樓就相當不錯,當然二樓可不是隨便就能上去的。
沒吃過豬肉咱看過豬走,韓風一錠大銀刷地飛了出去。
“哎呀!大爺樓上請。”
一錠大銀就有客官升級成了大爺,也就是VIP了,有錢是大爺這話太有道理了。
樓上已經坐着一些客人,俱是賊眉鼠眼的彪悍之輩,極少附庸風雅的倜儻之士。
策馬大陸講究的是武力,武力至上,書生比珍珠還稀少。
都是武夫都就會有看不順眼的時候,不是你看我不順眼就是我看你不順眼,韓風剛坐下就有人看他不順眼。
“兀那小子,那是大爺我的座位,速速滾到一邊去!”
韓風選了一個靠欄杆的位置可以將整個杏花樓盡收眼底,正準備憑欄眺望,誰知斜刺裡冒出一句,稀裡糊塗的他就有了一個大爺。
他剛當上大爺就有人給他當大爺。
他當大爺還是花了一錠大銀,可別人只是一張嘴就大爺了。
那是一個一隻眼睛戴着眼罩的獨眼龍,熟人呀!
韓風指着自己屁股下的座位:“這是你的座位?”
獨眼龍也就前腳進來,這就成他的座位了。
“正是!”
韓風點點頭,起身換到相鄰的一張桌上上,屁股還沒落下,相同的聲音就飛了過來:“那是大爺我的座位,敢坐下打斷你的腿。”
這是另一桌子上一個人說的,一個光頭的傢伙,很像一個和尚,韓風也認出他是和獨眼龍一起來的。
韓風是來找線索的,不是來打架的,他還沒低價到和幾個地痞罵大街。
韓風又點點頭,挪到了第三張也就是靠邊的那一張。
故事不因地點的改變而有變化,依然有一道聲音如雷般飛來,韓風很不幸地就有了第三位大爺。
“那麼告訴我那個座位不是你們的?”
獨眼龍仰起臉一臉傲慢地說道:“你坐哪張哪張就是我們的。”
這幾個傢伙是對他那句看雞毛而耿耿於懷了,韓風開始歪着腦袋看着獨眼龍,彷彿在研究怎麼樣讓他變成瞎眼龍。
“你那樣看着大爺是什麼意思,信不信......”
“哎呀,郝哥你個死鬼,怎麼老長時間也不來看奴家,奴家還以爲你又戀上別人了呢。”
幾個粉頭從房間裡出來,迎向各自的目標,獨眼龍的懷裡就多了一個扭來扭去的女子。
“翠花,這兩天忙,我這不一有空就來看你了嗎?”
翠花,上酸菜。
韓風自然想起炎華曾經的一首流行歌曲。
“鬼才相信,你一定是被哪個狐狸精迷住了。”翠花故意搬起臉。
獨眼龍趕緊解釋:“真的,這兩天倒風山上可忙了,天天出去辦事兒。”
倒風山?踏天西宗所在地不就是倒風山嗎!這幾個傢伙是倒風山的!
“告訴你呀,前天我們抓住了一個重要的人,曾經和我們家小姐訂過婚的,但是小姐卻在去他們家的時候死了,你說抓到這麼樣一個人我們還能不忙。”
什麼叫踏破鐵鞋無覓處?這就是。
韓風差點笑出聲來。
他高喊一聲:“小二,拿酒來!”
韓風的聲音吸引了別人的注意,獨眼龍那一羣人自然耳朵也不聾。
“小子,不是告訴你座位是大爺的嗎,誰讓你坐下的?”
小二手腳倒是利索,眨眼間就把酒端上來了,韓風倒了一杯,用鼻子聞了一下,說了聲好酒後那杯酒就向着獨眼龍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