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菲點點頭,有些艱澀的說道:“的確如此。我是從一個西洋人那裡弄來的,只花了我五兩的銀子。那個西洋人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用來做什麼的,就當做是一般的寶石賣給我了。不過,我覺得很好看,就讓工匠給它掛起來。只可惜,它實在是太硬了,什麼刀具都切不動,只好整個兒鑲嵌起來了。要是能夠修飾一下,會更加的好看。”
張準點點頭,向薛知蝶說道:“把它摘下來給我。”
薛知蝶聽話的摘下來,親手交到張準的手上。
張準拿過項鍊,仔細的撫摸着。項鍊還帶着薛知蝶的餘溫,入手有一股柔柔的溫暖。隱隱間,還有淡淡的乳香。剛纔,這項鍊,可是貼在她的胸口之上的。想到她那豐滿的胸口,深深的乳溝……張準,可恥的那個啥了。幸好,這年頭,男子穿的都是寬大的褲子,外面還罩着一層的長衫,外人根本看不出來。否則,一衆女子,都要羞死了。
張準慢慢的將鑽石舉起來,放在眼前仔細的琢磨着,慢慢的說道:“你們一定不知道,鑽石代表什麼含義。鑽石代表的是愛情。在大自然中,鑽石是最堅硬的物質,幾千幾萬年都不會發生變化。因此,人們用它來比喻最忠貞的愛情。就像我們古人說的山無棱,天地合,纔敢與君絕的意思。愛到海枯石爛,愛到地老天荒。有一句話,你們可以仔細的琢磨琢磨。這句話是: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
衆人都靜靜的聽着,眼神不斷的閃動。
張準繼續說道:“鑽石,象徵着愛情,權力,高貴,勇敢,地位。西方很多國家國王的王冠上,權杖上,甚至是武器上,都鑲嵌着鑽石。有很多的神話故事裡,有它的身影。有很多的宗教,將它當做是聖物一樣對待。有很多的傳說裡,它是連接最勇敢的勇士和最美麗的少女的紐帶。它的地位,就相當於我們最精美的玉石。一顆大的鑽石,就是一塊和氏璧,價值連城。”
沈凌菲情不自禁的兩眼發亮。
張準頓了頓,有些遺憾的說道:“不過,因爲鑽石非常非常的堅硬,一般的工具,根本無法切割。所以,只能保持它被挖掘出來時的天然狀態。要是它被切割開來,會比現在更加的美。它被切割開來以後,才能提升更高的價值。”
沈凌菲說道:“這是西洋人切割的。”
張準點點頭,遺憾的說道:“看來我們的水平,已經有些落後了啊!以我們現在的技術,恐怕是無法切割鑽石的,只能根據它的天然形狀進行鑲嵌。不過,你可以考慮用鑽石加工鑽石。就是用兩塊鑽石互相打磨,直到出來滿意的形狀爲止。”
沈凌菲眼睛輕輕的眨了眨,躍躍欲試的說道:“那我想辦法將這項技術學過來。”
張準點頭說道:“不錯,你要是掌握這門技術,專門開發鑽石飾品,也是一條不錯的生財之路。只要鑽石推廣開來,你們女人肯定會瘋狂的。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女人的心,男人的淚啊!”
沈凌菲一聽到發財兩個字,就忍不住兩眼發亮,還下意識的握了握拳頭,好像是在爲自己打氣。周圍的衆女,都忍不住面面相覷,暗暗竊笑。這個沈凌菲,真是個財迷,只要聽到可以發財,立刻全身來勁。至於張準後面的感慨,大家都沒有聽到,注意力都在沈凌菲的身上了。
張準正要說話,忽然楊凌雪進來,說道:“玉麟哥哥,水月庵的寧姑娘找你。”
“寧姑娘?”
張準驚訝的說道。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寧靈薇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按理說,她作爲出家人,在這樣的喜慶場合,是不應該出現的。別人也不會歡迎出家人在這個時候出現。她怎麼到來了呢?難道,是有什麼急事?
楊映菡等人也覺得有些詫異,寧靈薇怎麼會這個時候到來?
倒是沈凌菲的反應快,似笑非笑的說道:“怕是有什麼急事找你吧?你還不出去看看?”
張準點點頭,走了出去。
宇文寒濤幾個,急忙拿起各自的武器,跟了出來。
張準來到外面,果然看到寧靈薇的身影。
她依然是一襲雪白的半新不舊僧袍,將修長窈窕的身軀,完全籠罩起來。腳下是一雙白色的布鞋,沾了一些潢色的泥土。如果將她身上的僧袍,換成秀麗的裙裝,再將頭髮散開,青絲搖曳,必然是一等一的美人。想到這樣美麗的年輕姑娘,在某一天,就會剃光頭髮,長伴青燈古佛,張準還是有點遺憾的。
心有感觸,張準溫和的說道:“寧姑娘?”
寧靈薇雙掌合十,語氣是越來越古井不波了,平靜的說道:“阿彌陀佛,張施主,你要的雲南白藥,又煉好了一批。我現在給你送來。因爲三七已經用完了,所以,我特別過來告訴你一聲。如果你還要雲南白藥的話,就要找到足夠的三七。”
張準頓時釋然。
原來,寧靈薇完全是撞巧,並不是有什麼急事要找自己。不過,三七用完了,還真是麻煩。看來,又要勞煩沈凌菲了。儘管上次已經和她提到過,她也答應了。不過,到目前爲止,三七還沒有到貨。雖然雲南距離江南相當的遠,加上地方戰亂,三七的運輸有些麻煩,但是,他還是要想辦法,將三七儘快的買到手,即使價格貴一些也沒有關係。
原因很簡單。上次寧靈薇送來的雲南白藥,效果極好。楊宏文那麼嚴重的傷,在使用了雲南白藥以後,都漸漸的復原了。現在,楊宏文已經回到了護衛隊。張準準備組建第五協,指揮官就是楊宏文。相對於其他的藥物而言,雲南白藥的療傷效果,是非常顯著的。醫療司的肖狒儒,就整天嘮叨,問張準要更多的雲南白藥。
張準讓人收下藥物,交給醫療司的肖狒儒,然後感激的說道:“寧姑娘,謝謝你親自將藥物送過來。你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再走。”
別人是出家人,他自然不會叫對方喝酒,更不會叫對方吃肉,只能是請對方休息一下,表示自己的感謝。從嶗山水月庵到楊家屯,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寧靈薇步行將藥粉送來,想必也是相當勞累的。只是出家人的忍受能力強,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寧靈薇搖頭說道:“不了,我還要回去覆命。”
張準堅持說道:“寧姑娘,這裡不是毛家屯。嶗山到這裡,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你這樣來去匆匆,身體會吃不消的。我建議你在這裡休息一個晚上再回去。你放心,這裡雖然熱鬧,總是有清淨的地方的。我保證,外人絕對不會打擾你的清修。”
寧靈薇遲疑片刻,還是沒有答應。
張準朝後面叫道:“菲菲,出來一下。”
沈凌菲從裡面出來,疑惑的問道:“怎麼啦?”
張準說道:“你幫我招呼一下寧姑娘。她從嶗山來到這裡,很累了,需要休息一下。出家人,需要清修的,不要讓外人打擾。”
沈凌菲看看張準,又看看寧靈薇,嘴角邊有些高深莫測的笑容,眼神最後變得有些曖昧,卻又很快消失,樂呵呵的說道:“好咧!”
說罷,熱情的向寧靈薇說道:“寧姑娘,我們給你準備一個安靜的房間,你在裡面休息,不會有人打攪的。你放心,無論是誰,只要有人去是打擾你,你都可以告訴我!無論是誰!”
說罷,有意無意的向張準瞥了一眼。
張準裝作沒看到。
這個沈凌菲,怎麼思想那麼骯髒呢,什麼事情都往男女關係上面扯,懶得和她費口舌。以爲自己沒注意到她的眼神嗎?那是什麼眼神啊?簡直跟後世的狗仔隊一樣!
寧靈薇還要拒絕。
然而,沈凌菲本來就是伶牙俐齒的人物,此刻想在張準的面前表現一番,自然是不遺餘力,得寸進尺。憑藉三寸不爛之舌,當真是舌燦蓮花,天花亂墜。結果,寧靈薇成功的被忽悠,不得不跟着沈凌菲去了。
張準轉身,正要跟着回去,忽然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影,正急匆匆的從黑龍灣碼頭的方向過來,於是就站住腳步,好奇的打量着兩人。
那兩個熟悉的人影,也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張準,還沒有來到張準的身前,就氣喘吁吁的叫道:“大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