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心雖然不明她爲何會要掩飾,但還是決定先將心中的疑問放到一邊。
“這是給您的蛋糕。”白水心將一隻精巧的盒子遞到她的面前,臉上帶着愉悅的神情。“逛商場的時候剛好新鮮出爐,所以幫你買了一盒,要趁熱吃嗎?你喜歡的,我每個口味都買了一種。”
孫倩的目光有些呆滯的望着她遞過來的蛋糕,“謝謝啊!”她呆呆的接過,卻放到了一邊。
見狀,白水心更加擔心了。“有什麼事困擾你嗎?你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看。”
“是嗎?”孫倩騰出一隻手來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才感覺有些涼,明明開着暖氣。看來是自己太專注於想事情了吧。
白水心見她自動忽略了自己的前半句話,便知道她不想提起,於是也就沒有再問下去。爲了讓氣氛活躍起來,她露出一抹暖暖的笑容,道:“剛纔我們去拿婚紗了,您要看看嗎?”
聞言,孫倩的精神這才集中了起來。“我當你們去幹嘛呢,原來是去取婚紗了啊!快給我看看。”原本無力的臉上,這才恢復了笑容。
見她高興了起來,白水心也舒了口氣。
她將婚紗從袋子裡取了出來,打開盒子,站起來將整間婚紗展示在孫倩的面前。“我試穿了一下,很合身。”
當看到婚紗呈現的那一秒,濃濃的驚豔之色自孫倩的眼底溢開,臉上的陰霾彷彿被一掃而空了似地,重新有了血色。
“只可真漂亮啊!”不由的讚歎出聲,跟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細細的打量起婚紗。驀地視線掃到領口的的名牌,她的視線頓了一下,然後遲疑着問道:“這個牌子,紀斯帶你見joe了?”
“嗯。”白水心點點頭,有些莫名的問道:“您也認識joe嗎?”
“當然。”孫倩一笑解釋道:“別看紀斯好像很厲害,但他真正的朋友很少,所以基本上我們家人都知道。而且他願意帶你去見朋友,說明你在他心裡的地位很高呢,因爲……”孫倩忽然想到了什麼,最後止住了話。
這是白水心今天第二次聽到別人告訴她,自己在歐紀斯的心裡很重要,一時,心口只覺得暖暖的,彷彿流淌着暖流,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感覺很好。
“對了,水心。”孫倩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不自在,她看了一眼一臉幸福的白水心,猶豫着問道:“關於婚禮的事情,雖然我之前已經問過你的,但我還想再問你一下,你的決定是……”
白水心看向一臉期待的她,這回沒有多少猶豫就給出了答案。
“一切都聽從你們的意見。”
明媚的午後,溫暖的陽光普照着大地,一棟擁有三十樓高的寫字樓在耀眼的照射下,散發着璀璨的光芒。
顧氏企業,總裁辦公室。
聚多未批改的文件堆積在豪華的辦公桌上,然而坐在牛皮椅中的人卻完全提不起精神,只見他低聳着頭顱,手中拿着簽字筆,雙眸怔怔的望着書桌上的文件,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逝,可是他的目光卻完全沒有移動一下。
在不知過了多久之後,那如雕塑一般的人終於有了反應。
一聲載滿了複雜的嘆息從顧易陽的口中嘆出,手中的簽字筆‘啪嗒’一聲掉到了桌上,甚至是滾落到了地上,他都沒有去理會。空洞得沒有神色的雙眸望着印滿了英文的紙面,顧易陽心口的煩躁便越是如加熱的因子一般劇烈跳動,整個人凌亂得沒有了方向。
濃濃的鬱色在顧易陽俊逸的臉上佈滿,只要想到白水心和歐紀斯婚禮的時間越來越靠近,他的精神就更加的集中不了。
自那日偶然在百貨公司見面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雖然偶爾有通話,但只是作爲朋友的寒暄和關心,曾經好幾次的想要去見她,可是到了歐家門口,卻放棄了,因爲他沒有見面的理由。
顧易陽很確定自己對白水心的感情,要他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與歐紀斯步入禮堂,不可能,尤其歐紀斯並不愛她,只是因爲自己的宣戰才故意這麼做的決定,所以他更不可能就這麼把她讓給他!
但是,眼下該怎麼做呢。
正當顧易陽爲這事而發愁之時,只聽到“扣扣扣”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來。”
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辦公室的門被緩緩的推開,當門後那一抹豐腴的身影出現在顧易陽的視線中後,他所有的思緒凝滯了。
“我打擾到你了嗎?”軟軟的,帶着歉意的話語自門口傳來。白水心神色拘謹的望着辦公桌後,陰沉的臉色的顧易陽,猶豫着自己是不是在錯誤的時間出現了。
在她的話之後,過了有五秒的時間,才傳來顧易陽的話語。
“不,沒有,進來吧。”只見顧易陽慌慌張張的掩飾起自己的表情,顧不得其他的事情,連忙從桌後站了起來,迎了上去。“你怎麼來了?”臉上堆滿了愉悅的笑容,因爲她的到來,方纔心中所有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白水心見他恢復了之前的表情,這才鬆了口氣。
“來看看你沒有我的幫忙有沒有忙得焦頭爛額。”她打趣的說道,一邊挪着自己沉重的身子往他的方向走去,看着他因爲自己的話而露出的驚愕表情,她接着說道:“開玩笑啦,事實上今天是來感謝你的,還有媽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嗯?”顧易陽有些困惑,卻也沒有忙着弄清她的來意,而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好一會兒。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沒見,她變得比之前更加的美了。
披散着一頭色澤光亮的黑髮,帶着兔絨的帽子,襯得精緻的五官更加動力,臉色紅潤得猶如水蜜桃,一身簡簡單單的白色毛呢大衣,盡顯優雅的氣質,風韻十足,露出兩條筆直的小腿,完全沒有一點因爲懷孕而水腫。
一時之間,顧易陽忍不住看呆了。
當白水心從包裡拿出要交給顧易陽的東西,擡頭卻見對方一臉出神的望着自己,心下不由的一怔。
“我臉上有什麼嗎?”她關心的問道。因爲出來的太急的緣故,所以她都沒有擦保溼霜,真的有這麼難看到讓他都發愣的地步嗎?白水心很是介意。
白水心一句帶着但有的話語瞬間拉回了顧易陽停滯的思緒,當觸及到她疑問的目光之後,他下意識的匆忙避開,“抱歉,不是這樣的。”然後連忙起身爲她倒了杯熱茶,以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